戴楓拿到張牧給的字條,臉色一愣一愣的。
仔細看了一下上面的名字,不少都是外國人的名字。
若是其他人拿到這份名單,一定若無其事,但戴楓一樣。
上面不少人的名字,他都認識。
“咕噜。
”饒是戴楓,也吞了吞口水,臉色複雜的盯着張牧。
“老大,你,你這是怎麼來的?
”
“先别管,去将這些人都叫來就行。
”張牧直接說道。
戴楓楞在原地,一世雄兵,此刻竟然頗有幾分尴尬和無奈,說:“老大,講道理我也想叫這些人來。
不過,我沒這個本事啊。
他們不給這個臉,如果用我自己的手段,可能得弄死他們拖着屍體過來。
”
戴楓說的是實話,上面的名單戴楓掃視了一圈,基本上都是一個行業的不同分支。
而這些人,同時站在了不同分支的頂端。
要是将這些人都叫過來了,如同端走了整棵樹。
這樣,自然沒人能在樹下乘涼。
張牧更關心胡運的情況,沒給戴楓解釋,隻說:“你去告訴他們,是蘇省,張家男人找他就行了。
”
“不提你的名字?
”戴楓好奇道。
“不提。
”
“你爹名字也不提?
”戴楓又問道。
“也不提……他們知道,這人既不是我,也不是我爹。
”
戴楓點點頭,随後離開了醫院。
醫院裡,胡運正在病房裡搶救。
“快去叫醫生。
”下了救護車,南宮傾城比任何人都還要着急。
“錢我南宮家,有的是……這個人要出了人命,我南宮傾城和你們醫院沒完!
”南宮傾城大吼道。
港區人民醫院,就連老院長都親自來了。
他們都知道,南宮傾城現在是形象大使!
這樣的女人,得罪不得。
“準備了二十個抓夾,您放心。
”院長忙說道。
接着,胡運被送進去了手術室。
半個小時時間,手術室不停有人進進出出,每一個人都十分慌張。
進去的都是名醫,出來的,都在搖頭。
“怎麼樣了?
”張牧抓住一個醫生白袍,沒讓他走,問道。
醫生停留在原地,身體微微一顫,眼神閃躲。
“張先生,不好意思……我們已經,盡力了……太狠了,簡直就是要人命的,沖着兇口連開了六槍。
”醫生無納斯的搖搖頭。
張牧一聽這,身體瞬間像是被抽空了,一點力氣都沒有。
整個人,癱瘓在了地上。
“張牧,别難過。
”南宮傾城環抱着張牧,臉蛋湊在張牧臉上,溫柔至極。
張牧沒說話,嶽老他們已經來了。
一聽到嶽老和楚雲天的聲音,張牧慢慢擡起來頭。
楚雲天被張牧的眼神,吓了一跳。
“張牧,是我們失職……你放心,這個人,我們一定會厚葬的。
”楚雲天顯然沒有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說完,楚雲天發現張牧那眼睛,像是在噴火似的。
“張少,這個結果……您,您不滿意嗎?
”楚雲天忙又問道。
“你知道,他是誰嗎?
”張牧一字一句的問道。
楚雲天微微一愣,說:“這,不是您的管家嗎?
你放心,我會從菲律賓那邊,給你請最好的管家過來,費用我們這邊出。
”
張牧一句話,冷若極冰:“無知。
”
這下,楚雲天一聽,徹底不說話了。
那身子,都在顫抖着。
“傾城小姐,這是……”嶽老也忙問道。
南宮傾城完全不顧及自己形象大使的身份,破口大罵道:“誰?
這人,對張牧的重要性,和他爹一樣重要。
錢?
厚葬?
我們需要你們這些嗎?
你們做什麼吃的,一個人帶着槍支都能從你們那裡混進去。
”
楚雲天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在顫抖。
什麼錢不錢的,張牧可不需要錢啊。
張牧整個人,沉寂到了極緻。
就在這個時候,刺猬從醫院外進來了。
“老大,胡運出事了?
”刺猬連忙問道。
張牧擡頭看了刺猬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沒出事我會這樣嗎?
刺猬咽了咽口水,一拳砸在了牆上,罵道:“麻痹的,欺負手無寸鐵的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沖着老子開槍啊。
”
刺猬義憤填膺,但張牧沒有心情去管刺猬。
發洩完了,刺猬才對張牧說道:“老大,對了,我剛才在門口見到了一個人,奇奇怪怪的。
好像是在打量醫院裡面,然後我去問他,他就走了。
我這人脾氣不怎麼好,總覺得這個人有什麼問題,就和他打了起來。
那人穿着黑袍,我懷疑是黑醫生,但不巧的死是他身手不怎麼好,被我抓開了黑袍。
麻痹,然後他同夥車來了,将他帶走了。
”
張牧一聽,立馬擡起來頭。
能攔住刺猬的人,可不是多數。
至少,對方的團隊能力一定不差。
“人呢?
”張牧立馬問道。
“跑遠了。
”刺猬咋呼着臉,說:“一共有七八個人,除開那個和我打架的人之外,其他的身手都還不錯。
跟我打架那人就不行了,身材矮小不說,身手不夠看。
”
張牧一聽,腦海裡最先出現的就是盛老五,他看過盛老五的資料,唯一不符合的就是,盛老五作為一個世界級的大佬,身手一定很好。
“沒有留下其他的?
”張牧忙又問道。
刺猬一聽,咋呼着臉。
想了想,拍拍手說:“這倒是有,我撕開了他衣服,背後有一個圖案。
你說這些人是不是變态,裡面也不穿一件衣服。
”
“什麼圖案。
”張牧等不及的問道。
刺猬想了想,這才低下頭來。
蹲在地上,拿旁邊的粉筆劃了劃。
一個簡單的圓形,裡面是一個交叉的多角形。
刺猬也隻看了一眼,但大緻的圓形沒有畫錯。
“就這個?
”張牧看着這個圖案,完全猜測不出是什麼。
可此時,旁邊的楚雲天身體卻是一抖,顫抖的說:“大圈會!
”
張牧猛然回頭,盯着楚雲天。
楚雲天像是說錯了什麼,但被張牧一看,隻好交代道:“大圈會,一個世界第的機構!
張少,你被他們的人盯上了?
”
那樣子,似乎在說。
被他們盯上,就完蛋了。
“到底是什麼人?
”張牧有些詫異,就連楚雲天這樣的人,都怕大圈會。
“一時說不清楚,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富豪,殺手,政治家……這些人都有一個特性,隻為自己的利益,買單。
”
張牧拽着拳頭,恨意更深。
他不知道大圈會是什麼玩意,但刺殺胡運的人怨氣很重,他在被押送去警局的途中就要射自殺了。
張牧知道,這人是港區地下世界的,多半和連家有關。
“仁慈,會害了自己,和身邊的人。
”張牧擡頭,眼神無比的空洞。
“連家,你們逼我的。
”張牧咬着牙。
……
深夜,手術室。
胡運并沒有脫離危險,正如醫生所說,胡運雖然還沒死,但緻命的不是他身上被開了六槍,而是他身上的傷口,全都是劇毒。
可怕的是,這戲劇毒,所有的醫生都沒看出來,到底怎麼回事。
胡運的心跳還有,十分微薄。
手術室裡,胡運身上的物理傷口被處理完後,醫生緊急的開了一個會,要針對胡運的身上的毒素,調運全球的毒素專家。
這時候,手術室裡空蕩蕩的,隻剩下了兩個臨時護士。
“我先去上個廁所。
”其中一個護士,不知道怎麼的,小腹一陣陣的尿意。
腦子裡還在奇怪,今天怎麼沒喝多少水就這樣了,但身體上卻……很城市。
另外一個護士點點頭,讓她先去了。
等護士出了門,他卻慢慢走到了胡運身邊,掀開了胡運身上的遮蓋物,仔仔細細的看着胡運的臉。
“你真傻啊……為什麼當初甯願他們?
”突然,他開口了,眼角充滿淚水帶着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