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記錄指針
此為防盜章那是真真實實的,拯救了一個國家,拯救了他們的國民,用世界政府賦予她的權利,做了一件好事。
她把自己折騰今天這幅樣子,為的不就是這個結果嗎?
!
艾麗卡以為這是完美的,是她出征勝利的号角,直到她被最下三濫的招數放倒了。
這個貌似牽扯到他國王位之争,是需要往上數三四代才能闡述清楚的恩怨,情報裡完全找不到痕迹。
曾經奪|權的失敗者憤憤不平,卻幾十年如一日的為這個國家勤勤懇懇,三代下來,所有人都以為他不恨了。
那個老頭向艾麗卡的敬酒的時候,艾麗卡保證自己從神态到語态,甚至于眼神頭發絲,全部都是禮賢下士的最完美狀态,甚至和天龍人一貫的放肆倨傲毫不沖突――而她也百分百确定,在她用見聞色讀取這老頭的氣場時,看到的全然是單純的感謝和激動。
【既然救了他們的國家,被感謝不是正常的嗎?
】
然而喝完的當晚,她就利索的跪了。
那老頭直到被抓起來的時候都特别淡定,他的目的隻有一個:蓄意謀殺天龍人,讓海軍開着軍艦來問責。
――一個即将分析崩離的國家,背不起謀殺未來五老星的罪名!
他想借艾麗卡的命,換海軍拿着的刀,報自己這一族忍了近百年的仇。
他的感謝,是【謝謝你出現在這裡】,是【謝謝你讓我在死之前,發現了可以報仇的方法】。
艾麗卡隔了十六年多,頭一次想直接罵髒話。
誰TM稀罕啊!
?
總之最後,雖然該解決的都解決了,但藍尾雀号回航的時候,整體氣氛眼見的都是頹喪,而運氣更加不好的是,他們是遇到了暴風雨。
偉大航路的傻逼天氣,任性程度約等于一百個小孩的臉。
一般情況下,艾麗卡是可以用能力把海面壓平的――疼痛的代價絕不作假,二十年壽命換來的能力,甚至可以抗衡天災。
隻要她沒毛病,連阿庫拉拉格納【七水之都的大海嘯】,都是可以平複的。
但首先,這會兒她中毒了,然後她還到了衰弱期,大概兩天以後會進入疼痛期,疼起來的時候隻能迷糊着,别說控水了,還能張嘴喝水都是厲害的了。
根據墨菲定理,風暴越來越大,藍尾雀号傍晚的時候還能在海浪中艱難的前行,等月亮出來的時候,就隻能在天上飛了――他們被大龍卷風卷起來了!
總之那一次非常的慘,艾麗卡還迷糊着就落進了水裡,這點倒是和普通惡魔果實能力者不一樣,她是不怕水的。
但虛弱期碰上這種又疼又冷的環境,漂久了以後哪怕意識不清,她都有種揮之不去的生無可戀。
再然後,她陡然落進了一片溫暖裡。
那時候救了她的人,就是紅發香克斯。
一般情況下,紅發海賊團是不救海軍的,不過他們也沒有見死不救的習慣,私下裡通知了附近碼頭的水手,還好海軍在平民中威望甚高,所以不久之後,就接二連三的有漁船出海,專門打撈人民子弟兵去了。
恍惚中,艾麗卡看到個一頭紅毛的青年正咧着嘴盯着她笑,複爾大手一揮,起錨出發!
等落湯雞一般的随從和海兵被漁船拉上了岸,晴天霹靂就來了。
――據說貌似早已得救的艾麗卡宮,就這樣從南方沿岸不明小鎮的不明碼頭上,被不明身份的海賊船劫走了!
事實上,綁匪香克斯先生,他從來不認為這是一場綁架。
正巧,肉票艾麗卡小姐同樣不認為。
畢竟正常情況下的綁匪,是不會幫忙剔魚刺和切水果的。
艾麗卡醒過來的時候還是不怎麼能動,感覺在搖晃,應該是船上,香料的味道不對,眼前沒有帷幕,沒有立柱,腰下沒有墊着她的大枕頭――很好,不在藍尾雀号上。
不遠處,有個男性生物正在慢慢悠悠的哼曲子。
聽調子,大約是西海那邊的風格。
艾麗卡用可以動的左手首先把身上那塊布扯松了點,然後用左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轉了個頭,最後艱難的用肩膀抵着木闆,給自己換了個側躺的姿勢。
趴在自己的手背上,冰涼的皮膚觸感讓她稍微清醒了一點,其實都快十年了,她也差不多疼習慣了,一般情況下第二天就能清醒過來,第三天的時候甚至可以若無其事的批些文件,就連之後的虛弱期,也從七天慢慢減到了兩天。
但是她前天貌似才豪邁的幹掉一碗毒|藥,這會兒連内髒都抽抽的疼,等艾麗卡緩過來的時候,面前正是一張大臉。
――“長得還挺好看。
”
香克斯當時哈哈哈哈就笑翻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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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班•貝克曼的話來說,紅發香克斯的腦子,它是有毛病的。
拉•齊魯比較直白,說這就是人格分裂。
具體表現出來,就是智商時有時無,情商也忽高忽低的。
香克斯的任性程度主要看天氣;遇見人時要不要裝傻看心情;處理事情時,到底是表現出的大氣的豪邁、還是智障的豪邁,這個估計要看他内分泌系統的大循環天數。
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貝克曼的人生就一直在【船長傻逼】【退團吧】【不愧是香克斯】【這或許是能成為海賊王的男人】【他果然還是個傻逼】之間循環往複――其跌宕起伏的程度,甚至超過懷春少女剛被分手。
香克斯會從海裡撈艾麗卡起來,隻是因為好奇。
好奇,和一點點喜歡。
那種類似于小男孩因為夢想着去家對面的自然博物館玩,從開學就開始想,想到了期末考試一百分了還是沒去成,所以憋的不行的那種好奇,甚至會在寫作業的間隙,或是偶爾對着電視廣告的時候,自己在腦子裡一遍一遍的美化它。
對于香克斯來說,克斯莫羅•艾麗卡,就是那座自然博物館。
再進一步說,隻有她的眼睛是。
香克斯曾經躲過了巡視的海軍部隊和低級将官,在被下了戒嚴令的羅格鎮内四處遊蕩過,然後在北邊一座花裡胡哨的大帳篷裡,看到了一隻一人多高的可視電話蟲。
大的電話蟲之後的桌子上,旁邊還配了幾個小的。
他閑着沒事在那按了半天,其中一個紅色的小蝸牛啪叽一聲打了個抖,兩眼一睜開始對焦,觸角轉了三個九十度之後,他兩米開外的地方,開始出現虛拟的屏幕。
香克斯看着屏幕裡逐漸亮起來的天幕、和越來越多的人群,恍然大悟:這就是個儲備電話蟲。
簡單點說,這是個U盤。
他試着動了動,貌似按到了回放,光屏啪的一閃,正好出現羅格鎮的處刑台。
他尊敬的船長先生穿着離開時的那套衣服,正一臉淡定的張嘴等吃肉。
因為角度問題,他其實隻能看到個背影,那是個跟他差不多高的女孩,不過這都不重要,在那個畫面下,最搶鏡的其實是一直都在笑的哥爾•羅傑。
――真好啊,還在笑呢船長。
香克斯是個心很大的人,他自從知道這是船長自己的選擇,除了支持就沒說别的,在其他前輩還在努力想辦法的時候,他還能湊上去和船長讨論一下,自首的時候穿什麼衣服好看。
【男人要學會尊重别人的夢想】
【如果那是船長想做的事情,我們作為船員支持就好了啊】
【何況我還隻是個實習的】
那神态,自然如同送長輩出門旅遊――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那頂屬于海賊王的草帽,就那麼被船長扣在了他的腦袋上。
那天晚上香克斯就哭夠了,解散海賊團以後,他找了家酒館住下開始物色同伴,隔了幾個月,聽說船長被抓捕了,據說過一陣子就要行刑。
香克斯當時隻有一個想法:消息來晚了。
――隻要早一天,那瓶香柚朗姆酒他都能留下不喝,帶去給船長送行了……
無奈就是晚了,這種特色酒再出窖,就得等兩年後了。
雖然想要獻寶的酒沒有了,但行還是要送的,香克斯來的時候倒是買了點東西,一上岸的時候都讓搜走了。
這會兒,他在帳篷裡翻騰了許久,終于在一個精緻的布箱子裡,找到了個更加精緻的酒壺。
放到耳邊搖一搖,這液體搖晃的聲音真美妙啊。
他退後兩步跳到桌子上坐好,兩腳自然的開始晃動,然後腰一塌倚在架子上,目不轉睛的看着屏幕,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擰着瓶蓋。
這一段其實也沒多久,蓋子都沒擰開就放完了,香克斯好不容易坳好了造型,準備給船長倒酒送行,最後不得不又跳下來,對着那電話蟲研究了一會兒。
這回再打開時,投射在一邊的光屏上的,就正是亂糟糟卻又安靜的可怕的現場了。
開屏先閃了閃,定格了。
一個超級無死角的大特寫!
香克斯擡頭正對着女孩子被咬出了皿色的嘴唇,看起來紅的一點都不真實。
他仔細瞪圓了眼睛看過去,因為紅色太重,都看不清唇紋了,充皿的唇線下方,有顆一般情況下估計看不清、但是此刻很确定是朱紅色的小痣。
再往上,白色的皮膚帶着一點粉紅色,細細的絨毛被光一照,似乎連那張臉的邊沿都虛掉了。
那時候他很直白的想:長得還挺好看。
――和艾麗卡見到他的第一印象完全一緻。
侍奉過兩代克斯莫羅的女人說着殘忍的話,卻小心的整理着女孩的頭發。
梳着梳着她就皺起了眉頭,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小刀,幹脆利落的将漢庫克的一頭長發,齊齊的斬到了及肩的位置。
“頭發太長了,跪坐起立的時候如果順着肩膀滑下來,會幹擾到主人的視線。
”
年少的女孩死死的捏住雙拳,指甲抵在掌心,克制着伸手奪過那把刀,直接殺掉身後人的沖動。
諾爾依舊故我的裁剪着她的頭發,眼神似有似無的落在女孩子握住的雙手上,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
“如果随便在手上留下傷痕,你和你的妹妹們,今天晚上都不會有東西吃。
”
女管家的聲音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波動,手上的動作小心的像是在侍弄一尊藝術品。
而事實上,在她眼裡:波雅•漢庫克這個人,确實隻是需要她精心裝扮後、送去主人身邊的物品。
後來名震四海的海賊女帝,此時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以後的人生可能會有幾十上百年,但從這一刻開始,漢庫克就是執拗的認定着――這輩子,她都不會有力氣、像憎恨克斯莫羅•艾麗卡那樣,再去憎恨另一個人。
同樣,她也不會像恐懼克斯莫羅•艾麗卡一樣,再去恐懼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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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點起來的時候,送餐的黑衣侍者帶來了并不豐盛、卻幹淨充足的食物。
但沒等桑塔索尼娅猶豫着摸上籃子裡的面包,傳話的人再一次進入了這個小房間,不容她們拒絕的、将三姐妹被帶到花園後面的一間小木屋裡。
正在屋裡一角翻閱着書籍的艾麗卡五指一松,任由松散的筆迹翻滾着落在地上,撐着扶手坐了起來,那雙碧藍的眼睛,也被火光鍍上了一層暖橙色。
“頭發變短了呢……”
艾麗卡宮似乎總是喜歡做些無意義的感歎,漢庫克此時尚還沒學會隐藏憤怒,所以她隻是安靜的拉着妹妹的手,壓抑的低着頭。
“宮。
”
半天不見她動作,諾爾彎腰請示。
“知道了知道了。
”
比漢庫克高了一頭還多的女孩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又靜了一會兒,她伸手打開旁邊的玻璃器皿:裡面是随時供她淨手的溫毛巾。
那團毛巾被卷成了團,艾麗卡用兩根手指夾着,遞到了漢庫克眼前。
“放到嘴裡咬住。
”
漢庫克一言不發的接過來,依照吩咐咬在了嘴裡,所有的不甘心,都被狠狠的轉移到了毛巾上。
頭頂上傳來的笑聲帶這種莫名的無奈,她說:“這是為了你好啊,這會兒就把毛巾咬壞了,一會兒疼起來怎麼辦?
”
這是一道必須經過的程序。
每一個将要生活在瑪麗喬亞的人,除了天龍人和被特許印上了家徽的侍者,活在瑪麗喬亞的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個同樣的烙印――飛龍之蹄。
那是作為天龍人的奴隸,必須要被留下的記号。
旁邊似乎是為了還原野趣才存在的火堆中心,正豎着一根精緻的杖柄,通紅的尾端帶着熱浪,貼的近了似乎空氣都發生了扭曲,艾麗卡将這東西握在手裡,眼神帶着些壓抑的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