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烈寒冷冷的面無表情,他回家直接上樓,淩希雅忐忑不安的坐在客廳沙發裡,潔白的貝齒緊緊咬着下唇,等待瓷器店裡的清點結果。
過了很久,倉烈寒在樓上下來,淩希雅聽到他下樓梯的腳步聲,立刻雙手放在腿上交疊,挺直脊背規矩坐好。
倉烈寒慢慢的,一步一步走下來,均勻的腳步聲仿佛擊打在淩希雅的心頭,他在淩希雅面前,停止腳步。
淩希雅感覺到他的目光淩厲的直射在她身上,仿佛像穿透她身體的子彈,帶着不可阻擋的殺氣。
挺住,一定要挺住。
淩希雅暗暗給自己打氣。
“二億七千八百九十三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
二億?
後面的數字聽不清楚。
“什麼?
”淩希雅驚叫擡頭,意外驚詫的目光被冰冷深邃的紫眸捕捉。
為了減少壓迫感,她在沙發裡站起,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目光大膽的迎視倉烈寒的眼睛,“倉先生,這個數字不真實。
”
“包括利息!
”
“啊!
”希雅後退一步,雙唇顫抖,就知道!
就知道他不是好人。
“你要這麼高,我一輩子都還不上,有用嗎?
”
他沉默幾秒,“想還,也可以還上。
”
“怎麼還?
”
這麼多,自己家的那個小工廠,賣一百次也不夠還賬的。
“肉償!
”他薄唇清晰的吐出兩個字。
什麼意思?
希雅茫然。
看她的傻萌樣子,倉烈寒喉結不可抑制的滾動一下,“錢不夠,身體湊!
”
“啊!
”
希雅臉色由蒼白變成粉紅,再由粉紅變成大紅,這種事情竟然輕松說出口,果然是禽獸。
她極力壓制住心裡的厭惡和惱怒,“可不可以用别的的辦法?”
“你有辦法?
”他卑睨着她,如同帝王一般。
希雅吞咽一下口水,“還沒想出來。
”
他轉身,在沙發上坐下,身體後傾,雙腿交疊,滿身的清冷,動作危險而慵懶,就像吃飽了趴在大石上休息的豹子。
希雅是非常讨厭他,一眼都不想看他的,但是沒有辦法,誰讓他是債主呢?
她思索猶豫了很久,嗫喏着開口,“那個,如果,如果……”說不出口。
“如果什麼?”他聲音裡有一絲清冷的逼迫。
希雅閉了一下眼睛,“如果那個,得多久?
”
“哪個?
”他身體前傾,冷冷的危險氣息将她包圍。
希雅顫抖一下,雙手握拳,“如果肉償,要多久?
”
“這要看幾個人!
”他沉吟着。
“什麼?
”希雅驚跳起來,“你要讓我做妓女,伺候好幾個男人。
”
混蛋,禽獸,不是人,她氣得目呲欲裂,恨不得上前一口咬死他,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老天爺!
為什麼要遇到他!偏偏,自己又畏懼他的嗜皿和狠戾。
看到她憤怒到極點的表情,倉烈寒的冷刹降低了幾分,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開口,“你和你弟弟兩個人償還,大概得三十年……”
“我和弟弟?
”希雅有點轉不過來彎,不是讓自己和好幾個男人,原來是加上弟弟。
“GAY俱樂部,很喜歡小鮮肉。
”
“不行!
”怎麼能讓弟弟做這種事情,希雅堅決拒絕。
這種龌龊的事情,絕對不能讓毅然沾邊的,保護弟弟,是她現在唯一的責任,既然下地獄,就讓姐姐一個人下好了。
“我一個人還!
”她咬牙!
為了弟弟,她做什麼都可以。
“六十年!
”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倉烈寒的這句話,希雅感覺他似乎帶着一絲笑意。
一定是聽錯了,從來不會笑的他,可能會笑?
六十年!
希雅的眼中,似乎看到一個老太婆在城堡門口,被掃地出門的凄慘樣子,提着自己破舊的箱子,窮困潦倒的在大街上流浪,這個時候,事業有成的弟弟會開着車子來接她,和弟弟一家在一起,她不會孤單的。
“我要加一個條件。
”
“說!
”
“如果這個錢,我能提前還上,那個……肉償關系就結束。
”
他目光閃爍一下,帶着一絲冷意,“好!
”
接着他起身,“防止賴賬,要簽署一份合同。
”
進入書房,倉烈寒在電腦前敲敲打打,很快一份合同打印出來。
淩希雅拿過一看,差點背過氣去,什麼抵債期間不許沾染任何男人,什麼抵債期間要聽債主的差遣,什麼抵債态度決定價格,什麼抵債期間……
抵債!
抵債!
!
抵債!
!
!
感覺這份賣身合同簽署以後,自己将墜入地獄,萬劫不複。
“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這樣可以出去賺錢。
“嗯!
”
希雅整齊潔白的貝齒咬住下唇,手指顫抖着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眼睜睜的看着倉烈寒簽上名字以後将合同放進保險櫃,她的心髒很痛,感覺自己的歲月,自己的希望,自己的男神,都随着這份合同,被牢牢禁锢在暗無天日的角落裡。
倉烈寒轉身,拿出錢夾,抽出一張金色信用卡,放入希雅手中,“密碼你自己的生日。
”
“我不用你的錢!
”希雅像被信用卡灼燒了一般,忙縮回手。
倉烈寒眸色沉下,帶着冰冷,将卡硬塞進她的手中,“隻能我一個人是你的債主,難不成以後遇到花錢的事情,你還想再賣一次?
”
“你?
”希雅氣憤。
賣賣賣!
!
!
賣你個頭!
好啊!
既然這樣,我刷刷刷,刷死你!
看到淩希雅咬牙切齒的将信用卡拿在手中,倉烈寒才收回冷眸,轉身出去。
淩希雅煩躁憤怒,又無可奈何,感覺自己吃了一個大虧,又找不到上當的把柄,到底怎樣才能戰勝這個禽獸,她皺眉想了一陣,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在憤懑煩躁中,電話響起,幹淨利落的女音,“009,臨時救場,三倍價格。
”
“好!
”
倉烈寒身穿浴袍在卧室出來的時候,淩希雅不知道去了哪裡,撥打她電話,在關機狀态中,他雙眉不悅的皺起,手指緊緊的握着手機,全身籠罩在冰寒之中。
随着維修站中第一聲引擎轟鳴劃破賽場上甯靜,接連九輛炫酷的F1賽車,叫嚣着進入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