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忽閃着漂亮的大眼睛,盯着賀懿的俊臉看。
他臉上的毛孔很細膩,在迷離的燈光下,泛着潤澤的光。
唇形很飽滿,微微抿着,鼻子跟嘴唇之間有道小小的凹弧,透着股淡淡的性感。
或許是變換的燈光,也或許是跨越時光而來的那份孤寂,貝貝忽然身子輕輕往前一探,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軟軟的,兩唇相觸的刹那,貝貝感覺身體有一點兒微微的顫。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吻他,但那肯定不是因為愛。
她從六年後穿越而來,早已經對愛情這種東西失卻了興趣,她唯一喜歡的,便是不再重複曾經的悲劇。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賀懿是她這縷靈魂唯一的朋友。
這種真實的觸感讓貝貝有一點點兒動情,她忽然就伸出胳膊抱出了面前這個男人。
緊緊的,緊緊的抱住他。
她很想告訴他,讓他别哭,自己還活着,活得好好的。
可是說了也不會有用。
因為他不是他。
相隔了六年,那份情誼還在路上,還沒有觸碰到彼此最柔軟的心底。
她的眼底濕濕的,此刻,她除了靠近他,沒有任何辦法與他分享内心的情緒。
賀懿一動不動,面對撲将上來的女人,他變成了一座雕塑。
不可否認,自己喜歡她,可再喜歡,他也有自己做人的原則,他不喜歡觸碰别人的東西,那怕那份東西讓他垂涎三尺。
貝貝這個淡淡的吻,也讓他有一點點兒動情,因為這點動情,他僵着身體無法反應。
不過,也就是短短幾十秒的時間,理智回攏的那一刻,他輕輕的推開了她,動作毫不猶豫。
貝貝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态。
對一個隻見了兩次面的男人獻吻,的确是猛浪了些。
她有點兒懊惱的垂下頭,低低的道了聲歉,“對不起。
”
賀懿是個調節氛圍的高手,他忽然就笑了起來,“你不會是吃了一整盤草莓吧?
”
貝貝莫名其妙嗯了一聲,問:“你怎麼知道?
”
賀懿伸出舌尖舔了下唇角,黑眸定定的看着貝貝:“我嘗到了草莓的味道。
”
這句話讓貝貝一下紅了臉。
吻他的時候沒有多想,這下感覺特别後悔了,這個男人是自己想好好珍惜的朋友,自己這種行為豈不是破壞了朋友之間的那份純粹感?
還說他是流氓,自己這副架式倒有女流氓之嫌。
将面前的葡萄往賀懿面前一推,貝貝很生硬的轉移話題,“吃個葡萄換換口味?
”
“男朋友呢?
”賀懿沒有推拒,直接揀了粒葡萄丢進嘴裡,“怎麼沒陪你來?
不會是吵架了吧?
”
貝貝“切”了一聲,“什麼狗屁男朋友,渣男一個。
”
一聽她這口氣,賀懿本來還有些懶散的腰肢馬上挺直了,眼睛裡散發的光芒都有點兒不一樣。
畢竟這是個令他比較振奮的消息,要早知道,剛才的那個吻完全可以繼續下去。
貝貝籲了口氣,“我不喜歡聽到他的名字,以後,以後的以後,他永遠都與我無關。
”
“為什麼分手?
”賀懿邊問,邊悄悄的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兩人同坐在一個長沙發上,本來中間也就半臂的距離,他這一挪蹭,距離縮小到隻能放一個拳頭了。
貝貝肩膀下垂,手指搭在茶幾上,情緒有點兒低沉,“不為什麼,”猛的擡頭,用手指着賀懿的臉,表情無比的認真,“流氓,我拜托你,以後在我面前千萬不要提丁林的名字。
我不喜歡他,特别特别的不喜歡,你知道這點兒就夠了。
”
“那喜歡我嗎?
”賀懿再次往前挪蹭了點兒,這下兩人間完全沒有了距離。
貝貝感覺賀懿的呼吸掃過面頰,這才發現兩人間的距離拉近了。
她不悅的往後挪了一大塊,微皺着眉頭睨眼賀懿,回答得特别幹脆,“不喜歡。
”
“那剛才為什麼吻我?
”賀懿笑嘻嘻的跟過去,沒臉沒皮的問,“我怎麼覺得你挺沉醉其中的?
”
他伸出手指,有模有樣的掰着指頭分析,“其一啊,你是自己撲上來的,其二吧,你吻完了又使勁抱住了我,”他用手在自己兇前比劃,“你的這裡,擠壓到我了。
”
貝貝簡直無語了,她再次見識到了賀懿“邪邪”的那一面,就連那笑容也帶了點兒痞氣,她站起來,四下看了看,終于找到了件趁手的東西。
她拿着搖鈴繞到賀懿背後,揮開胳膊開打。
男人的後背太硬了,用手打肯定手疼,用搖鈴打,省時省力效果好。
“說你流氓你還真流上了,我讓你流氓,讓你流氓。
”貝貝邊數落邊打。
賀懿沒覺得疼,倒感覺象是按摩。
他轉過身來,眼疾手快的抓住貝貝的手腕,再使力一扯,直接将人給拉到了近前。
貝貝半趴在沙發靠背上,被他箍在那裡動彈不得,兩人鼻尖擦着鼻尖,兩相對看。
賀懿的呼吸噴到臉上,貝貝特别的不自在,剛才那股勇往直前的勁頭早煙消雲散,湧上來的都是無盡的緊張和慌亂。
她覺得自己的莽撞将兩人的關系給搞砸了。
她在緊張的時候,眨眼的頻率特别的高,腦子也不及剛才清晰,她盯着賀懿眼裡的自己,語無倫次的說道:“那個,那個,賀懿,你,别誤會,我為我剛才的舉動道歉。
我,我都是有理由的。
”
賀懿很喜歡看她緊張慌亂的樣子,特别真實,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你說。
”
“先放開我。
”這種姿勢太暖昧,貝貝完全慌了心神。
賀懿頭微微一歪,說了聲“好吧”。
貝貝聽到這個答複,心頭一松,感覺終于解脫了。
可下一秒,她徹底傻了。
這賀懿太狡猾了。
他這一歪頭一動嘴皮子,直接将鼻尖擦鼻尖的兩人,換成了實打實的唇對唇了。
吻上了!
貝貝剛才的吻,充其量算是蜻蜓點水,可賀懿就不同了。
他對她有好感,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好感,第一次看她照片,就猶如餓狗見着了骨頭,第一次見真人,這手便不聽使喚的搭上了人家的屁股,對于賀懿來說,貝貝就是一份緻命的誘惑。
剛才已經聞着味了,他是用了強大的理智才将人給推開,這會兒聽說人是單身了,這簡直就是給賀懿下了特赦令,幹啥都可以了。
肉骨頭就在跟前,賀懿說啥也不能輕易給放走了。
不能吃到肚子裡,好歹得多舔幾口。
男女力量懸殊太大,貝貝瘦弱矮小,那完全不是賀懿的對手,愣是讓人給箍在那裡給親了個夠。
賀懿象狗一樣,裡外舔了幾圈才作罷。
吻完,賀懿依然沒松手,隻是退開腦袋看貝貝羞紅的臉,面若桃花越發誘人。
親吻過的嘴唇,紅豔豔水潤潤的,象剛浸過水的櫻桃,嬌豔欲滴。
賀懿就那麼不錯眼的盯着,絲毫不掩飾眼睛裡的*。
“滾,”貝貝是真火了,這一世他不會真變成流氓了吧?
怎麼逮着人就猛親?
按說才見了兩次面,怎麼也到不了這個份,上一世,那可是好幾年了,兩人關系才有所改善,這一世簡直亂了套。
賀懿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又快又準的封上了貝貝的唇,剛才貝貝的牙關閉得緊緊的,賀懿隻在外圍“掃蕩”了幾圈,裡面還未染指。
這會兒,貝貝一張嘴,他趁勢就擠進去了。
貝貝真是又羞又惱,想咬他又怕傷了他,這不咬吧,他簡直是攻城掠地。
每個人的身體都有一個開關,觸動它,人的身體便會整個打開,散發内裡的激情與快樂。
貝貝的開關在舌尖。
上一世,跟丁林有過這麼一次,貝貝自己發現了身體的秘密。
那一晚,她的整個身體都象是被點燃了的火苗,特别需要燃燒那一刻的激情。
從那次以後,感覺非常羞恥的貝貝,跟丁林親吻時再也不啟開牙關了。
因為那是太久遠的事情,貝貝都有些忘記了。
而賀懿的唇舌成功的啟動了她的記憶,也成功的啟動了她的身體,那一瞬間,貝貝的整個身體隻覺得轟然一片,似一股電流,層層蠶食她的細胞,她的理智在一點一點的坍塌。
原本處于拒絕和抗拒狀态的她,身體在慢慢的軟化,象一汪水,柔柔的散開。
原本睜着的眼睛慢慢的阖上了。
不如就享受吧!
賀懿覺得這個夜晚特别的美好,本來被類似于噪音的歌聲給擾得心煩意亂,可現在,他卻感謝那段歌聲了,要不是“它”,哪裡會有現在的美人在懷,哪裡會有現在熱烈似火的親吻?
女人很乖,微阖的眼簾便是最大的默許。
賀懿的膽子大了些,他松了緊箍貝貝的胳膊,發現她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心下一喜,手就開始往下摸索,摸到腰際,他的手一頓,這貝貝竟然穿的是裙子,他竟然找不到切入點了。
男人會見好就收麼?
答案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