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無奈笑了笑,心想這沈丁的口氣倒是和那歐陽晴挺像,如果歐陽晴轉去劍南高校,或許她能夠得到更好的發展。
沉默片刻,楚凡眼中赫然閃過一縷電芒,直盯着沈丁的雙眼,沉聲道:“噢?
你想用武力解決問題?
”
楚凡此話方落,沈丁突然渾身一顫,不禁駭色大作,因為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此刻站在自己身邊這個男孩的體内,蘊含着一股極為淩厲的戰力,而且其戰力指數已經突破兩萬點,另外沈丁心中清楚,楚凡的戰力不僅僅在兩萬點,甚至突破三萬點,也不是不可能!
在沈丁看來,普天之下,能夠把戰力提升至三萬點或以上的人,隻有四人為之,一個是櫻植高校的高木拓,一個是淩雲高校的克洛斯,還有那聖德女校的柳曉琪。
除此之外,就是排在武力榜第一名的傳奇人物,鼎鼎大名的n0。
1,武神!
不過,高木拓、克洛斯、柳曉琪這三人,沈丁雖然不認識他們,但是在去年的“世界高校終極武力大賽”的時候,沈丁卻見過他們的樣子。
唯有“武神”,他至今都沒有見過,因為武神參加比賽時,臉上帶着一個假面。
想到這裡,沈丁不由恍然一怔,似有所悟。
他目光一轉,無比震驚的看向楚凡,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難道你是……”
楚凡笑了笑,随即認真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嘛?
我就是平奇高校的一個普通學生,僅此而已。
還有,就算我是你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又能怎麼樣呢?
同樣的,就算你把這間平奇高校給踏平了,又能怎麼樣呢?
難道你能把世界上所有的武力學校全都打敗?
把所有的武力高手全都收入麾下?
就算你能,到時你也會失去追求的目标,而失去目标的人生,您認為還有意義嘛?
”
聽完楚凡的一席肺腑之言,沈丁也開始默然垂頭,若有所思。
半刻之後,他豁然一擡頭,仿佛是被楚凡的話給點醒了,又或是他自己想開了一些事情,不禁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坦然道:“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會辭去劍南高校校長一職,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來找平奇高校的任何麻煩了。
”
楚凡聞言滿意的點點頭,随即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兩校衆人,突然,他故意提高嗓門,大聲喊了一句:“謝謝沈校長能把我的話聽進去,還有謝謝您的寬宏大量!
”
一嗓喊完,楚凡又對沈丁附耳說了些什麼,聽得沈丁直點頭,似是達成了某種協議。
二人雙雙回到鐘博的身前,沈丁面露着無比的真心誠意,主動向鐘博伸出手去,仿佛是要與鐘博言和。
鐘博也不吝啬,伸手與沈丁交握在了一起。
這時沈丁眼中泛起一絲慚愧之色,但還是倍顯真誠的看着鐘博,道:“十年前的那場比試,确實是我輸了。
當時你明明放了我一馬,而我卻在你的身後偷襲,還把你的脊椎骨給打斷,害得你要終生坐輪椅,這些全都是我的錯。
其實這十年來,我一直都很内疚,但是今日,我可以把自己想說的話當着你的面說出來,真是比掖在心裡舒服的多。
不知道鐘校長,你能……能不能原諒我?
”
說完沈丁彎低了身體,深深向鐘博鞠了一躬,以示自己的歉意。
鐘博莞爾一笑,亦是萬分真摯的道:“沈校長,咱們的年紀都不小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再說我已經做了十幾年的輪椅,早就習慣了,你要讓我一天不坐,我還不舒服呢!
”
是人都聽得出來,鐘博這是在安撫沈丁那顆内疚的心,隻是經他這麼一說,沈丁幾乎都要哭了出來。
他沒有想到,鐘博會這麼大方的原諒自己,同時他也悟出了一個道理,其實坦然去面對一些事情,未嘗不是一件壞事,真誠的去承認自己犯下的錯誤,則會令自己輕松許多許多!
當下沈丁與鐘博沒有過多的言語,他們隻是二手交握着,彼此看着對方。
直至一陣秋風徐徐吹過,二人才總算相視一笑,仿佛藏在他們心中多年的恩怨,此刻都已被剛才那一陣秋風所帶走,剩下的,隻有兩顆盡釋前嫌的心,以及那不需要任何言語去點綴的赤誠!
下一刻,在沈丁的帶領下,劍南高校衆人紛紛離去。
行至校門處,那亞龍忽然擋在了沈丁的面前,俯身道:“沈校長,真是對不起,今天我輸了,給您和學校蒙了羞。
不過您放心,改天我一定會再來挑戰,到時我肯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
沈丁卻是呵呵一笑,不由自主的扭頭看向了遠處的楚凡,對亞龍說道:“不必了,這次你應該感到慶幸,因為你還可以走着出去。
隻是……傑克就沒有你這麼幸運了……”
“沈校長,這是為什麼?
您請我來,不就是希望我打敗平奇高校嗎?
”亞龍滿腹疑惑的問道。
沈丁依舊看着楚凡,他很想告訴亞龍,那鼎鼎大名的“武神”就在這所平奇高校之中,可是之前他與楚凡有協議在先,所以他不能直言。
“我說不必就不必,你還是回去安心的上課吧。
”終于,沈丁帶着衆人出了平奇高校的校門,緩緩離去。
這所一直欺壓平奇高校的‘高級武力學’,也終于打破了不敗神話,徹徹底底的輸給了平奇高校。
然而亞龍卻是滞留原地,滿臉的不甘心。
隻見他狠狠的瞪視着遠處的楚凡,心想今天要不是這小子礙事,赢得人必定是自己。
想罷,亞龍臉色一狠,暗下決定,待自己恢複戰力後,一定會回來堵這小子(楚凡),不把這小子打的外傷内裂,誓不罷休!
看着劍南高校衆人紛紛離去,楚凡不由得長歎一息,因為他知道,雖說自己剛才是在與沈丁講道理,可自己要不是“武神”的話,縱然自己說破了天、道破了地,想必沈丁也不會買自己的帳。
說來說去,當今這個時代,總歸還是一個武力至上的時代!
不等楚凡回到大家的身邊,這時,平奇高校衆人突然如潮一般的蜂擁而至,将楚凡圍得水洩不通。
歐陽晴上下打量了楚凡一眼,一雙波光流轉的美目之中,依舊充斥着難以置信,當即問道:“你到底和那個姓沈的說了些什麼?
以至他不戰自退?
”
她此話一出,周旁一幹人等紛紛點頭,迫不及待的想聽取楚凡的答案。
楚凡兩眼左右打轉,環顧着身前衆人,卻也一時無言以對。
也難怪,之前為了避免歐陽晴和沈丁打起來,也為了避免鐘博應戰,楚凡一門心思的隻想把沈丁打發走,根本沒有去想,把沈丁打發走了之後,自己該怎麼辦?
又該如何向這些人解釋?
“還是裝暈吧!
”
想罷,楚凡精神一散,兩眼一眯,手捂着頭,輕吟道:“哎呀呀,頭好暈……”
語音未落,他雙膝一軟,便一頭栽在了歐陽晴的兇間,同時心中暗爽,心想此法不但可以暫時避過歐陽晴的問題,還可以借機吃吃豆腐,絕對的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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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楚凡突然“昏”了過去,歐陽晴趕忙将他拖住,信以為真的道:“肯定是鐵蓮花中的劇毒複發了,快,把他送去醫務室。
”
聞言,衆人齊齊讓開了一條道路,另有幾名同學趕忙将楚凡擡起,直奔醫務室跑去。
曹吉利、鐘博、歐陽晴緊跟其後,不過途中這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疑問,就是楚凡是如何說服沈丁的?
須知那沈丁可是一個老江湖了,向來陰險狡詐,軟硬不吃,今日卻被一個“武力白癡”給說服,對于這一點,着實不敢讓人相信。
醫務室中,幾名同學小心翼翼的将楚凡平放在了一張病床上,然後仁伯以楚凡病重為由,讓衆人在室外等候,自己則拉上布簾,去到了楚凡的身邊。
床前,仁伯輕輕拍打了一下楚凡的肩頭,道:“行了,别裝了,我讓他們都出去了。
”
楚凡微微睜開一隻眼睛,見四下空空如也,這才睜開了另一隻眼睛,不過眼下還有一個仁伯在,于是他又故作虛弱的道:“誰裝了?
我真中毒了,好難受……”
仁伯呵呵一笑,轉身去到了藥櫃前,随手拿了一根超大号的針管和一瓶藥水,來到楚凡的身邊,不懷好意的笑道:“好吧,既然你難受,那咱們就打一針,這一針下去,我保證你病痛全無。
”
從小到大,楚凡幾乎什麼不怕,唯獨這針管,總是能讓他不覺得起一身雞皮疙瘩。
當下面對仁伯手中的巨針,楚凡忽然精神一振,倏地坐起身來,嬉皮笑臉的道:“不知道是怎麼了,我又覺得好受了。
”
仁伯無奈的笑了笑,他那布滿溝壑的臉龐,仿佛,永遠都是那麼的慈祥,隻見他看着楚凡,笑眯眯的道:“鼎鼎大名的武神,居然像個孩子一樣害怕打針,這事要是傳了出去,恐怕會笑掉全世界人的大牙哦!
”
楚凡一聽,即刻收起笑容,故意往四周瞥了一眼,随即手指自己,迷惑的看着仁伯,問道:“您……是在和我說話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