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欣沒有多說,跟着出了學校。
看着他們一前一後離開的身影,鐘雪趴在窗戶上,伸長了脖子看着樓梯口的方向。
直到看不到人了,她才回過頭來,兩眼發光的說道:“尤欣這就跟他走了?
”
“說不定他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陳漫道。
“你有沒有發現,其實這兩個人走在一起看着也挺配的,一高一矮,一前一後,要是能夠并排在一起走,效果說不定更好。
”鐘雪在那歪歪道,滿臉都是粉紅色的光暈。
陳漫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種事情别亂說,你要是想知道,等她回來了問問看。
”
“肯定是要問的,不過,我好像發現有個人臉色不對勁。
”
鐘雪坐下來的時候,示意的撇了撇後邊的方向。
此刻楚彥也正在望着窗戶邊,一轉眼就對上了她們兩個人的視線。
他直接當做沒看見,移開了目光。
陳漫也不以為意,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說:“像尤欣這樣的,不隻是楚彥,連我看見都有點心動,我要是個男的,我也要娶她。
”
“算了,我要是男的,我就不娶她,這麼優秀的女孩子,取來壓力太大了。
”
“行了,先别說了,老師來了。
”
……
另外一邊,尤欣跟着趙一源到了藥房裡。
藥房裡面今天的病人也不少,都在大廳裡面排着隊。
不過和往常一樣,他們都井然有序,看着并不嘈雜。
到了樓上,尤欣就看到沙發上坐着三個人。
除開陳楠以外,另外兩個看着是一對中年夫妻。
他們的年紀大概都在四十歲左右,看着還比較年輕,應該是他的父母。
看到趙一源回來,這對夫妻急忙站起了身。
“你好,趙醫生,這位就是你說的尤醫生?
”
這夫妻倆的視線都看着尤欣,面上的驚訝都來不及掩飾。
特别是陳楠的母親,她那一雙目光落在尤欣的臉上,一時之間都忘記了收回。
“對,她還是你們兒子學校的學生。
”
趙一源回答着,沒有跟他們多客氣什麼,直接對着陳楠說:“你先過來,讓她看一下情況。
”
陳楠越過自己的父母,走到了尤欣的面前。
“你們先在這裡坐一會兒,我下去看一下其他病人。
”
趙一源很忙,安排了這麼幾句話之後,邁着步子就下了樓梯。
旁邊那對中年夫妻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連趙一源的身影都看不見了。
“尤欣,麻煩你了。
”陳楠嘴角扯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不麻煩,你先坐下。
”
尤欣示意的看了眼旁邊的沙發。
此刻她心裡面也很複雜。
不過是一個多月沒見,這陳楠就大變模樣。
之前的他外形陽光帥氣,有種朝氣蓬勃的感覺。
但現在,他少了那種生氣,多了一種暮氣。
不僅如此,他的臉色看着愈發白皙,加上在醫院做過治療,身形看着更是瘦弱,有種風一吹就能将他刮倒的感覺。
明明才十幾歲的少年,一晃眼,就被病痛折騰成了這樣。
而且……這才隻過了一個多月。
不難以想象,若是再過個一年半,他又會是什麼模樣?
他這種病,至少需要治療一兩年,有些恢複的不好,還要治療五六年。
尤欣默默的在心底輕歎了一聲。
她這兩年也算是看過不少種病了,目前來說,也就是陳楠這個病最不好治。
這個年代的醫學也不怎麼發達,而且設備器材也不先進,治療起來更是難上加難。
“你不用擔心,我沒事。
”
許是看出來了她心底的憂慮,陳楠忽然開口到。
他的嗓音有些低,但是聽着很平緩,并不着急,就好似生病的人不是他一樣。
“你先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尤欣說着。
整個二樓瞬間一片寂靜。
相比起陳楠的冷靜,旁邊站着的那對中年夫妻倒是着急不已。
但是他們看尤欣那像模像樣的動作,以及那堅定認真的神色,又插不上什麼話,隻能在旁邊等着。
“上次我過來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已經知道我得了什麼病?
”
陳楠忽然問道。
尤欣把着脈,正在認真的感受着,聽到他的問題,也是順口回答:“是。
”
“那……我這兒子的病,你有沒有辦法?
”陳楠的母親忍不住開了口。
尤欣收回了手,看着她說:“他這病難度不小,現在還不好說,但我會盡力。
”
她這話說的有點官方,聽着更是讓人着急。
但尤欣也的确沒有辦法再給更多的答複。
因為她自己都沒有什麼把握。
“你把舌頭張開,我看一下。
”
做完了最基礎的檢查以後,尤欣說:“你最近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症狀?
”
“就是膝蓋彎疼,偶爾牙龈會流皿,其他的都還好。
”
“在醫院做過治療的感覺怎麼樣?
有沒有好轉些?
”
“沒有,在醫院待了一個月,每天都要做很多檢查,需要輸很多水,但疼痛沒有怎麼緩解。
”陳楠搖了搖頭。
旁邊他母親也迫不及待的說:“我們在醫院一個多月,就已經花掉了上萬塊錢,要是有用,花錢也沒有什麼關系,但是根本沒有什麼用,不然我們也不會再到趙醫生這邊來了。
”
為了兒子這病,他們夫妻倆這一個月都沒有怎麼工作,連生意都推掉了很多,但是憂心思慮這麼多個日夜,病情根本沒有什麼好轉。
到了趙醫生這邊,他說要去請尤醫生過來配合。
本來還以為是個什麼德高望重的老醫生,結果發現是一個半大的丫頭片子。
他們心裡這落差,真不是一星半點。
但是仁德大藥房值得相信,趙醫生更是值得信任。
由趙醫生親自去接回來的人,他們也不想去質疑什麼。
但是,内心裡的焦慮卻是沒有減輕。
尤欣聽了他們說的話,在腦海裡面思考的片刻,便說。
“我這邊倒是有個治療方案,可以先試一試,有沒有效果,吃一個星期的藥就能夠知道。
”
焦急的夫妻倆聽到她這句話,眼裡頓時生起了一抹希望。
“什麼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