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
”
“主家!
”
李默跟秦風幾乎是同時喊出聲來,他們從未見過主家這副模樣。
“沒事,讓他們都停一停!
”
織越拿着這布,失魂落魄的走上了樓。
這布的問題就出在,實在是太硬了!
如果做帳篷的話,那就肯定會出現折損,布匹的損耗實在太大了。
聽那個男人的意思,這是用來抗寒的。
布太硬,冬天一凍,就凍裂了。
這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這雙面布,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桐油也肯定沒有問題,這都是她實驗過的。
染布上更沒有問題,這是用古法染制的布料,比起工業染布更加的柔軟,為什麼還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晾幹!
對了,是晾幹!
織越猛地想到了這個問題,溫差的晾幹問題,還有幹濕度。
是她想的太樂觀了,以為在這初夏也能做出如同深秋裡的油布。
這濕度還好解決,隻要有水就行了,但是這溫度如何解決?
她頗為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她也不能指望着這大古代有大型冷庫啊?
她這一坐,就坐了一個下午,連中飯都沒吃一口。
“越兒,越兒。
”
塵娘端着一碗羹,推門走了進來。
每當這個時候,也就隻有讓塵娘出馬了。
“娘。
”
織越一愣,瞧着門外的那幾個探頭探腦的腦袋,她就知道,是她讓他們擔心了。
“吃,吃。
”塵娘小心翼翼的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将羹湯喂到她的嘴邊,隻是她越是謹慎,那羹湯就滴滴哒哒從勺子上流了下來。
到她嘴邊的時候,就沒剩下多少了。
那秦風在門口看得着急,主家這是一個下午沒吃東西了。
這要是按照她這樣的喂法,主家能吃多少。
他踏了腳,就想往裡面沖。
“不要輕舉妄動!
”李默抓住了秦風的胳膊,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沖動。
“娘,朕好喝!
”
織越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甜美的笑意,仿佛一個天真的小女孩,吃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好東西一般。
“越兒,越兒!
”塵娘聽到這話,更加着急了。
可是她越是着急,這勺子就越是舀不起來,她急,那羹湯洋洋灑灑的,燙的她手都紅了。
“娘,我來。
”織越将碗輕輕的接了過來,替她仔細的擦着手。
其實她還不是很餓,這書房裡還有一些點心。
隻是娘端來的,她不想讓她失望。
“娘,吃。
”
塵娘看着織越吃的那麼開心的樣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織越忍不住笑了,娘親的模樣,就像是一個小饞鬼。
你一勺我一勺,母女倆吃的十分開心。
“他二嫂,這是什麼羹啊?
”
秦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怎麼就看餓了?
“啊?
”李翠娘一愣,“這可不就是白米粥放了一點油水?
”
“越兒,沒啦!
”塵娘舔了舔自己的舌頭,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織越失笑,“娘親想不想吃别的?
”
塵娘的眼珠子發光,忙不疊的點點頭。
織越拉着塵娘從書房裡走了出來,讓李翠娘取了炭火,讓秦風削了竹簽,她将從田裡采來的菜串一串。
“主家,這是要做什麼?
”秦風十分的好奇,這小竹簽串出來東西,放到火上去烤?
“這叫燒烤,就是塗個開心。
”
也不過就是哄一哄娘親開心的東西,不算得什麼。
她剛剛在書房,見到娘親的時候,這難題就迎刃而解。
她當初選擇在六婆嶺落腳,不就是看中了這地勢嗎?
六婆嶺四面環山,這山上的溫度,可不就是媲美冷庫?
隻要找到一個合适的山洞,就沒有任何的問題了。
她的娘親,就是一個福星,能夠為她解決任何的事情。
“好熱鬧啊!
”
夏侯起實在是天香樓受不了那悶棍子了,騎馬而來,打算來這裡散散心。
隻是不曾想,竟然趕上好時候了。
“這是什麼東西?
”
他可一點也不見外,拿起那已經烤好的串子往嘴裡塞。
“不怕腸子了?
”
織越涼涼的問着,她看到這個男人,可沒什麼好臉色。
看到他的時候,瞬間就能想起那個冷冰冰的男人。
“嘿嘿!
”夏侯起笑了笑,“不怕了!
”
其實時候事後回憶起那個味道來,還是覺得十分不錯的。
他還是第一次吃到這樣的東西,隻覺得十分新奇。
“下次你要是還要搞這個,可一定要叫上小爺,小爺給你帶肉來!
”
夏侯起吃的都是肉,隻是這裡的肉實在是太少了,讓他十分的十分不過瘾。
“也包括人肉嗎?
”織越憤恨的說着。
夏侯起讪讪的笑了,他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
“陳酒,阿起少爺呢?
”
宴丞在自己的閣中看着各處發來的情報,突然擡起頭,發現屋子中少了一人。
陳酒看了一眼宴丞,顯得十分為難的模樣。
“阿起少爺不讓說。
”
宴丞頓時就明白了他去了何處,他停下了手中的筆,不由得看向了那個葫蘆。
她便是毫不顧忌的拿起了那葫蘆,裡面裝的是她最愛的果酒。
從那日回來後,他便時常盯着這葫蘆發呆。
他是他們笑稱的無情公子,從來不對旁人敲動恻隐之心的他,卻有些讓他琢磨不準這種感覺。
但是這種感覺,卻讓他十分的不爽。
而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面前失控。
“少主,這一季度的菜快用完了,是否和四娘她――”王掌櫃端着自己的賬本走了上來。
不得不說,四娘種出來的菜,十分的好,鮮嫩無比,也金貴的很,畢竟是住在小黑房子裡的菜。
可是王掌櫃也是一個人精,他十分明白少主似乎與那六婆嶺的四娘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她――”
宴丞說起織越的時候,隻覺得喉嚨裡像是有一根刺卡主了。
“這樓子裡的事情,本就是你管的,你自己決定吧!
”
他悠悠的歎口氣,終究是将這決定交給了王掌櫃。
王掌櫃微微點了點頭,少主的意思,他懂了。
隻是他犯起了兩難,若是去了少主未必會高興,要是不去,他心疼錢。
這樓子裡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他可還要去跟那個有着好多主意的丫頭探讨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