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塊是泡沫和塑料制成,雖然撞在這個上面比直接撞到水泥牆面上傷害要輕得多,可這一下,摔進景塊堆裡的中州考生是無法立刻爬起身來再戰的了。
正當旁觀考生們想要為肖遙喝彩歡呼的時候,場上又出現了另外一個意外,使得大家還沒出口的歡呼變成了一片驚呼和尖叫。
原來,中州考生撞進景塊堆裡的力量不輕,那一片堆起來的景塊頓時就塌了下來。
這本來不是什麼問題,重新堆碼起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偏偏其中一個景塊受到擠壓之下飛了出來,徑直朝着旁觀考生的隊伍中砸了過去。
景塊雖然不重,但也是有棱有角的,中州考生撞上的景塊堆是碼得整齊平整的,棱角沒有外露自然不是問題,可這飛過去的景塊速度不慢,男生還好一些,要是砸到哪位女生的身上,那也還是有夠受的,要是正好被棱角磕到,那可就更慘了。
肖遙回頭一看,發現那景塊還真的就正好是沖着那位剛剛表演過豎琴演奏的寶島女孩兒的位置砸過去的。
在這個突然的變故中,除了林啟三下意識的将妮娜摟在了懷裡,将她轉向了靠裡的一側外,其他的考生此時都有些吓傻了,隻知道驚呼和尖叫了。
此時肖遙轉身快跑了兩步,接着就高高的騰空躍起,在空中追着那塊景塊就向考生群中躍了過去。
在景塊到達寶島女孩頭頂上方的時候,空中的肖遙也堪堪追上了景塊,立即伸出一腳踢向了空中的景塊,因為怕力度不夠,将景塊踢偏的距離太小砸到旁邊的其他人,肖遙還在空中硬挺起腰腹,跟着再出一腳,以一個空中二連踢将景塊踢到了旁邊無人的空地上。
“抱頭蹲下!
”景塊是踢飛了,可身在空中的肖遙卻是與景塊原本的飛行軌迹一樣,向那位寶島女孩兒砸了過去。
若是被肖遙一百多斤的身體砸上一下,對寶島女孩兒來說同樣也是一場災難,說不定還不如被景塊砸呢。
所以肖遙在空中大喝了一聲,同時在空中團身收腳,盡量減小着自己的打擊面積。
寶島女孩已經是徹底的懵圈了,好在一旁那位表演沙畫的齊魯男生聽見了肖遙的那聲大喝之後,條件反射般的拉着寶島女孩一起蹲了下來。
在肖遙達到寶島女孩原本站立的高度之上一點點的時候,他與考生們身後那面牆的距離也終于縮小到了肖遙腿長的長度。
肖遙立刻再次伸出右腳蹬上了考生們身後的牆壁,借着反作用力将自己的整個身體彈了開去,落地的時候,肖遙已經來不及再調整重心以腳來着地了,隻得繃緊了渾身的肌肉,硬生生的拍到了地闆上。
“八一!
”林啟三看到肖遙摔到地上,立即拉着妮娜緊張的跑了過去,伸手扶起肖遙道,“你沒事吧?
”
“沒事!
”肖遙笑了笑,活動了一下身上的各處關節,确實沒什麼事。
“沒事就好,”林啟三看肖遙确實沒什麼事的樣子,這才松了口氣,随即又笑道,“我去,你要不要這麼拼?
這到底是誰的才藝表演啊?
”
“是啊,這他媽到底是誰的才藝表演啊?
”聽了林啟三的話,那些剛剛回過神來的考生們也都紛紛眼神複雜的看向了肖遙。
說起來肖遙是被那位中州的考生找來配合他表演的,可那位中州考生攻了三次,一次都沒有打到肖遙,反而是次次被肖遙反擊得手,肖遙第一次主動出擊,就把那個一米八出頭的大個子給撞飛了。
還有剛才那踢飛景塊的空中兩連踢,以及為了躲避那個寶島女生而蹬牆後硬生生的拍到地上的一系列動作,怎麼看,肖遙都比那位中州的武術冠軍表現得精彩。
“快去看看那位考生怎麼樣了?
”剛才一系列的意外,就連考官席上的考官們都始料未及,等到趙興華反應過來時,第一時間就吩咐身後的助教去查看摔在景塊堆裡的那位中州考生。
申戲表演系的考場上不是沒出現過考生表演時意外受傷的情況,可還從來沒有哪一次考生的受傷,是被另外一個考生給打傷的,而且中州考生剛才撞上景塊堆的那一下,聲勢也着實有些吓人。
無論表現如何,考生的安全都是被他們這些老師們放在第一位上的。
“我沒事!
”那位中州考生從一堆景塊中站了起來,對走到身前的助教老師道。
除了臉上一臉灰敗,中州考生的身體看起來倒的确是什麼問題,趙興華暗松了口氣,然後對着那位中州考生道,“沒事就好。
你的才藝表演也到此結束吧。
你和助教老師一起把景塊重新堆好,然後就回隊伍中去吧。
”
“你們仨也歸隊,”趙興華又看向場地中間的肖遙等三人道,“考試繼續,下一位!
”
肖遙等三人歸隊之後,考試繼續。
後面除了肖遙之外,還剩下了三位考生,而且這三位還都是女生。
能夠進入三試的,别的不論,身材相貌那都是沒得說的,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妮娜的那段舞蹈珠玉在前,剩下的三位女生沒有一個再在才藝表演環節展示舞蹈。
三位女生中一位自我介紹是從小學習戲曲的,展示的才藝表演是一段京劇《樊梨花》中的刀馬旦表演,無論是唱、念、做、打,都是屬于可以直接上舞台表演的水平,因此也博得了旁觀考生們的一些掌聲。
隻是那位何老師在聽到這位女生的唱段時,莫名其妙就想起了肖遙在二試時候唱的那首《燕京一夜》中的女聲戲曲唱段,不自覺的将兩人放在一起做起了比較。
另外一個短發女生的才藝表演稍稍有些讓人感到意外。
這位來自三吳之地的江南女孩竟然頗為帥氣的給考官們表演了一段打擊樂,具體來說,就是現場表演了一番打架子鼓。
看着那個意氣風發,肆意揮舞着一對鼓槌的女孩兒,肖遙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認識的另一位女鼓手,“快一年不見,也不知道薩米他們那支樂隊現在怎麼樣了。
”
“你也很少見玩架子鼓的女孩嗎?
看得這麼入迷。
”林啟三見肖遙眼都不眨的看着場地中間那位打架子鼓的女孩,輕笑着小聲道。
“我隻是覺得,打架子鼓的女孩還是把頭發留長一些的視覺效果更好,最好是頭上有一些小辮子。
鼓手打鼓的時候,頭部多數都會跟着節奏上下擺動,如果擺動幅度大一些,女生的長頭發揚起來,這樣看起來多有感覺。
”肖遙笑着,雙手和頭部模仿着打鼓的動作道。
“啊?
你剛才就在想這些啊?
”林啟三有些奇怪的道。
“你說的是你在美國登上奧斯卡舞台的那支樂隊中的女鼓手吧?
”一旁的妮娜插嘴道,“論打鼓時候的感染力,那位美國的女鼓手當然比這位考生要強一些。
人家畢竟是上過奧斯卡舞台,見到大場面的嘛。
”妮娜在之前了解肖遙的生平時,倒是對那位女鼓手印象深刻。
“不止奧斯卡的舞台,我們還在“白日夢”的演唱會上做過暖場嘉賓,那現場可是好幾千人,比奧斯卡現場的觀衆可是多多了。
”肖遙笑道。
““白日夢”?
我去,你在美國的那一年都做了幹了些什麼?
”林啟三翻了翻白眼道,“上次和尹晞姐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沒聽你提過這件事?
”
“忘了。
”肖遙攤了攤手,随即看向林啟三道,“幹嘛一提“白日夢”你就這麼激動?
難道你這位安靜的美男子還喜歡搖滾樂?
”
“我怎麼就不能喜歡搖滾樂了?
”林啟三撇了撇嘴,不過還是說了實話道,“其實我是特别喜歡基斯.克雷格身上的紋身,很漂亮,很有藝術感,而且紋身是我想做又不能、不敢做的事情。
”
“你?
紋身?
”肖遙腦補了一下林啟三這個美男子像基斯一樣滿身紋身的樣子,發現那畫面美得自己不敢直視。
肖遙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果斷道,“你确實不适合紋身!
”
最後一位女生在才藝表演環節展示的也是樂器演奏,不過她演奏的樂器,是華夏的傳統樂器二胡。
看到那位女生坐在場地中間的景塊上拉起二胡,林啟三不自覺的又看向了肖遙。
“二胡你也會吧,你覺得你倆誰拉得好?
”這次是妮娜笑着開口問道。
“她!
”這一次,肖遙果斷的回答道,“拜托你們倆不要搞事情了好不好?
”
“切~看你那緊張的樣子,”林啟三立刻不滿的道,“人家都已經在表演了,又不會和那位玩武術的一樣把你拉上去一起表演,你怕什麼?
再說了,是我們搞事情嗎?
搞事情的明明是你好不好?
經過那個玩武術的前車之鑒,誰還會作死的拉你上去一起表演?
”
“這麼一想,我發現你會的東西實在也是太多了一些。
”林啟三忽然又接着道,“如果人人都和那位中州的考生一樣要拉你一起上去表演的話,我們這組裡至少有一半的考生你都可以上去和原主剛上一剛了。
”
“有這麼多麼?
”肖遙笑了笑。
“怎麼沒有?
”林啟三伸出手指幫肖遙數了起來,“我的是繪畫方面,你會素描和水墨畫吧?
妮娜的舞蹈,你雖然沒她會的種類多,可是街舞和現代舞這兩項你也是拿得出手的。
雜技沙畫不說了,這個你确實不會。
那位刀馬旦的唱念做打你雖然會的不全,但是至少嘴上功夫的唱和念你也會吧?
武術,不提了。
樂器演奏,二胡你會,架子鼓你也會,至于豎琴倒是沒見你彈,可你的鋼琴水平不比那位彈豎琴的差吧?
”
“按照我對你的了解,人家玩過的東西你應該是不會再玩了,”林啟三好奇的接着道,“我很好奇到你才藝表演的時候,你到底會玩什麼。
”
“呵呵,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肖遙笑而不答。
之前幾天肖遙有意給兩人留出了空間,都沒有為準備考試而一起練習,所以林啟三也不知道肖遙準備在才藝表演的時候表演什麼。
女生的二胡演奏結束,三試的第一個環節終于輪到肖遙了。
“他的才藝表演還需要演嗎?
”看着走到場地中間的肖遙,有旁觀的考生小聲議論道,“剛才的那段武術表演就足夠了吧?
”
那位中州的考生聽到旁邊的議論聲,臉色更黑了。
“各位老師好,”走到場地中間的肖遙向各位考官鞠躬,開始自我介紹道,“我叫肖遙,考号000678,今年十八歲,來自燕京。
我今天給大家帶來的才藝表演是...”
“武術表演麼?
我們剛才已經見識到了。
”趙興華調皮的接了一句道。
“呃~當然不是,”肖遙無奈的笑了笑,接着道,“我的才藝表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