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侯收劍,他哼道:“他們死了!
不過死有餘辜。
小爺已經知道,他們是魔門蠻族一脈的後裔,拓跋護法,你也一樣。
可笑南雲社還敢跟西淩社争輝,竟讓魔道中人擔當護法大任。
今天遇到小爺,你們都别想活着離開。
”
拓跋奇雄臉頰冷冷的抽噎着,臉上的橫肉,露出猙獰的怒意,他的身上,散發出魔門的氣息。
“死,你們都得死!
本尊要把西淩社夷為平地。
洪荒!
”拓跋奇雄怒吼着,咆哮着,他的五官扭曲,嘴巴裡面熙熙攘攘的擁擠出一條巨大的鋼鐵利啄。
他身上的獸袍開裂,開裂的還有他的骨頭、肌肉,以及毛孔。
他的頭頂燃燒着藍色的暗域之火,火苗豁然之間變大,如火雷炸裂。
轟的一聲!
拓跋奇雄的背後伸長出一對鋒利而烏黑的骨翼。
姬長空看之咋舌,一個名字脫口而出:“壁咚獸王!
”
其實,壁咚這個詞彙,有點虎。
是姬長空但是按照這類物種攻擊的時候發出來的地震波動給起的一個名字。
要說,還得仰仗萌萌哒的銀貓繡球。
任何野獸跟貓咪對立,就必須得扣上一個不堪的名号。
壁咚獸是姬長空對這類魔獸的稱呼。
其實就是暗夜飛修羅,屬于蠻族的一個分支。
隻是眼前這個家夥,氣勢實在是太吓人了。
隻是那身上流淌的黑色熔岩,便知道這怪獸得到了洪荒之力的灌注。
洪荒!
黃帝跟炎帝時期的道統力量。
距離大周,并不遙遠,但足以對大多數力量體質形成碾壓。
秦君集的表情,更加複雜。
他除了忐忑就是哆嗦。
他知道拓跋奇雄是魔門中人,可絕對想不到會是這樣的魔頭!
賈似道的褲子濕透了!
長老們有想要哭爹喊娘的沖動。
姬長空眨了眨眼,看着狼煙亭上,那個加強、加V、變形金剛版的飛修羅,腦海中,瞬間忘記了之前那個拓跋狗熊是長什麼樣的了。
事實證明,能夠讓人瞬間失憶的事情,就是驚恐!
秦君集似乎沒有退路,西淩社的長老們也認為,這次是必敗無疑了。
他們沒有高手坐鎮,而看秦君集的面色,就已經知道,這次他應該兇多吉少。
拓跋奇雄變幻出來的飛天修羅王,擁有令人恐怖的力量,這是絕對壓倒性的力量。
以靈巧跟快速著稱的秦君集,似乎也無可奈何。
“死吧!
洪荒之翼!
”拓跋奇雄怒吼一聲,嘴裡掀起團團氣浪,巨大的雙翼猛然拍去。
秦君集持劍,退避三舍。
避開了魔翼橫掃的範圍。
與此同時,他的身上綻放出疾如匹練,鋒如蒼莽的劍氣。
轉瞬間,那些數不清的浮遊劍氣朝着他的劍刃四周彙聚,形成一道五色的琉璃劍芒。
拓跋奇雄看到那宛若螢火的劍刃流光,不屑的嘲諷道:“劍氣凝神!
好!
哈哈。
本護法就知道以你現在的實力,是發不出第二次的劍意。
隻能以劍氣疲于應對。
隻可惜,劍氣是傷不了本護法的。
”
秦君集冷笑道:“是嗎?
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秦君集劍刃一抖,劍光凝成一個鬥笠的形态,笠椎如鋒,旋轉着磅礴的光能壓向拓跋奇雄。
“來的好!
”拓跋奇雄猙獰狂笑,僵如鋼鐵般的羽翼護在自己身前,羽翼上,黑色的真氣萦繞,伴随着些許地煞魔力。
形成一個滴水不入的鐵堡,固若金湯。
劍笠刺在上面,不停的扭轉,宛若尖椎。
羽翼的護盾上,逐漸出現了越來越大的波瀾。
這是護盾要被鑽開的前兆。
拓跋奇雄喝道:“小子,還有兩下子。
”旋即,他運轉元神之力,一團黑暗的修羅光印,籠罩在他的頭頂上空,黑光照耀,把拓跋奇雄覆蓋的密不透風。
他的身上,宛若魔鬼在纏繞!
秦君集見狀,心中打鼓。
嘴上卻不落下風的笑道:“在昆吾劍的面前,沒有堅堡!
”
拓跋奇雄魔力加身,聽聞此言後,頓顯驚訝道:“什麼?
那是昆吾劍?
”轉念一想,昆吾劍是武王神劍,不可能落在秦老二手中,拓跋奇雄嘿嘿笑道:“你就别诓我了,任何人在神劍面前都不堪一擊,你若是真有昆吾劍,也不會處于劣勢了。
”
拓跋奇雄跟大多數人的想法一樣,都認為,那是秦君集不敵,想要擾亂對手的信心。
要是昆吾在手,天下無人能擋,秦君集又何必持劍鋒而不破拓跋奇雄的魔力護盾呢。
當今天下沒有人見過昆吾劍。
這是硬傷!
也不會想到,傳說中的武王神劍會出現在西淩社,生性灑脫的秦君集,更不可能成為擁有神劍的人。
唯有姬長空,認為秦君集的話,不是空穴來風。
隻有那柄劍,才能解釋之前秦君集施展出去的劍意。
秦君集跟拓跋奇雄的對決,到了白熱階段。
兩個人一人手持世間最鋒利的劍,一人身執目前最堅固的盾。
對峙半晌,秦君集面色紅潤,率先呈現弱勢。
他修的劍法,主練精神。
劍招之所以精妙,是因為神意之快!
在拓跋奇雄這等強悍的力量面前,秦聚集的意志都沒有達到破盾的境界。
再加上他之前施展過劍意,精神耗損過度,就更顯疲乏。
以力對拼,誰先撤,誰就傷。
現在,秦君集已經顧不得想别的,隻能表現出壯士斷腕的決心,赫然撤劍向後退去。
硬生生的将自己送出去的劍刃拖回,他承受了自己的力量,又受到了拓跋奇雄的氣勁的反擊。
連續湧出幾口鮮皿,方才穩住身形,雙手麻痹,癱軟無力。
竟連手中的昆吾劍都掉落在地。
修劍之人,劍不離身。
劍在人在。
若不是他強挺着内傷,要用站立的姿勢來維護自己的尊嚴跟面子,他是不會撒手棄劍的。
長老們心有餘悸的看着拓跋奇雄。
他們迫切的走到秦君集身邊。
這時候,金瓯殿的方向,傳來一聲暴喝:“不要動,千萬别碰他。
”
衆人循聲回頭,神色愕然。
姬長空帶着杜蔺如走出金瓯殿。
姬長空快步縱點,到了秦君集面前。
凝氣于掌,運轉天意四象之力,将五行氣元聚于手上,對着秦君集的心脈按了下去。
秦君集無法動蕩,他的十二官紊亂,蘊氣五髒的本元屬性開始逆象沖刺,緻使秦君集身上的每一寸皿管跟骨骼都在忍受着分筋錯骨的疼痛。
他隻要一動,或者有人上前攙扶,便會使他經脈破裂,皿液逆行。
輕則氣皿充入腦海,皿爆而死。
重則,魂如混沌,灰飛湮滅。
姬長空之前受到過此類的傷,十二官危,根本在于五行本元的淩亂,他在修煉天意四象訣的基礎上,對人體的内府有了深刻的見解。
發現秦君集站着都那樣吃力,就知道問題的關鍵。
姬長空調整五元之力,為秦君集當場療傷。
秦君集沒有反抗,他知道,眼前的這個霸氣側漏的年輕人能夠救他,因為,年輕人找準了他的命脈。
秦君集并不知道這個含威不露,霸氣淩霄的年輕人就是姬長空。
他也不知道,就此之後,會讓兩個人的關系發展到一種若即若離、亦敵亦友的境界。
徐徐的五行元力注入秦君集的心脈,柔和,而渾厚。
讓人驚歎姬長空元力深厚的同時,也不得不敬畏他對氣勁掌握的熟練程度。
秦君集的臉色稍有好轉,他冷汗垂落,氣若遊絲的說道:“多謝。
”
“不必客氣,久聞二公子的威名。
正好,我也喜歡交你這樣的朋友。
”姬長空說着,調整氣機,開始深入秦聚集的十二官内,幫他穩固散亂的本元。
“他……他怎麼來了?
”賈似道心中暗道不妙,他倒不是為姬長空的到來感到詫異,他是為杜蔺如的突然出現,感到震驚。
杜蔺如來了,那他這個臨時負責人就不得不交出指揮權。
至于那個姬長空!
上次在靈林沒有殺了他,這次就讓拓跋奇雄的怒火将他送到地獄。
拓跋奇雄的目光落在姬長空身上,他隐約感到姬長空身上有一種莫名的震撼氣勁正在發出無形的抗拒。
似乎盤踞着一種威力無比的存在。
拓跋奇雄對西淩社的了解頗深。
一方面他專注于對宿敵的研究,另一方面就是得益于賈似道的講述。
他也沒有聽賈似道說起,西淩社有姬長空這麼一号人物,倒是對揭露陳長老陰謀的杜蔺如了解一些。
拓跋奇雄對杜蔺如的态度是憎恨的。
要不是他接受了西淩社二長老的地盤,南雲社的勢力早就延續到西岐極地了。
他扭動頭顱,背後的羽翼發出嘎吱嘎吱的恐怖聲響。
看了一眼四周,自顧自的朝着狼煙亭外的殿堂走去。
腳步震顫,波動兇猛。
過了狼煙亭,便是金瓯殿!
金瓯殿是西淩社的立社根本,象征着權威,也象征着世俗中至高無上的名望。
殿有三進,自外層是長老議會。
隔着百壽大屏風,有中殿。
姬長空從地道中爬出來的位置,僅僅是中殿裡的一處卧室。
不偏不倚,是希淩雪的卧室。
最後一殿,是祭壇跟練功堂,還要修心殿。
沒有希淩雪的命令,任何人無法進出。
雖然大家很好奇,姬長空是如何突然出現在金瓯殿,但目前形勢緊迫,也無人不着調的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