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老夫不同意!
”魏國公魏康老爺子,再一次橫空殺出。
他目光嶙峋,對着姬長空上下打量一番。
說道:“陛下,老夫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
平王疑道:“魏帥,此話何意呀?
你是要看着孤被那叛軍逆賊給生擒嗎?
”
魏康道:“陛下,上官羽絕非等閑之輩,不要把他當做地痞流氓看待,也不要當做起義軍。
他手中掌握的可是二十萬神武大軍。
兩軍對壘,豈可兒戲?
魯王半路出家,老朽認為他無法擔起大任。
”
“夠了!
”周平王拍案,龍顔大怒。
姬長空忙道:“陛下息怒,魏國公既然這般說,想必是有其他的辦法,陛下何不聽他一言?
”
魏國公老氣橫秋,龍頭拐沉磕于大殿之上。
邦……
周平王沖動過後,似乎想起魏康的身份,整個人如同洩氣的皮球,坐了回去。
說道:“老帥,你說,你還有什麼辦法?
”
“陛下。
老朽願意統帥禁軍,跟那逆賊決一死戰。
”
魏康此言一出,大殿内人聲鼎沸。
威後率先喝止道:“不,本宮不同意。
”
“沒錯,孤也不同意。
老帥乃我大周三朝元老,國之棟梁,怎能動以刀兵?
更何況,老帥年事已高,孤當真是于心不忍。
此事作罷。
孤剛才錯怪您老了。
還是讓魯王執兵鋒,平叛亂吧。
”
“陛下!
老朽垂暮年邁。
一生恪盡職守,唯獨這一次。
老夫絕不會坐視不管,上官羽非我大周王族,卻有神力相助,老夫擔心魯王不敵。
到時候,大周又損失一道擎天鉑玉柱。
老夫雖年邁,尚能沖鋒殺敵。
就讓老夫挂帥出征,來為陛下,為我大周,盡上最後一點綿薄之力吧。
”
說話間,魏國公屈膝下跪,英雄老暮,氣概如初,這一幕,男兒豈不動心?
姬長空現在才知道,自己差點錯怪了這位老英雄,老國公。
他上前攙扶,尊敬道:“魏國老,您老莫要激動,凡事都好說。
”
周平王慌張起身,走下龍攆。
挽袖相扶,歎道:“老帥,您這是何苦呢。
”
魏國公老淚縱橫,悲咽道:“老朽跟随先帝南征北戰,從未怯陣,這一次也不例外。
不讓老朽出征,老朽便撞死在這柱子上。
”
“老帥,真乃後輩楷模。
好,孤準許你為禁軍統帥。
”周平王轉身,回到龍椅,宣道:“傳孤的旨意,即刻起,孤加封魏康為讨賊兵馬大元帥,龍騎禁軍統帥。
”
魏康拜道:“老臣謝主隆恩,定不辱使命。
”
“老帥莫急,孤命令你為統帥,随軍将軍、中軍管事、督軍校尉等等,還需您老欽點。
至于前部正印先鋒官,孤已經幫你定了一個上号的人選了。
”說着,周平王再道:“姬長空聽令。
”
“臣在。
”
“孤加封你為先鋒将軍,兼二等武威伯。
”
“微臣謝旨。
”姬長空說完,退到魏國公身後。
魏國公,蹒跚漫步,走到姬長空面前。
語氣淩厲,神色嚴肅的說道:“姬長空,軍情如火,不得耽誤。
本帥命你統率禁軍一萬,為先鋒。
三更造飯,五更出發。
明日晌午,到達金陵。
不得有誤。
”
姬長空會意一笑,抱拳納禮,斬釘截鐵道:“老帥,大可放心。
”旋即,拜谒平王:“陛下,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陛下能夠成全。
”
“王弟有何要求,隻要孤能辦到,一定給你辦了。
”
姬長空,說道:“臣鬥膽請示威後,希望威後能夠釋放鐵堡牢獄的那些人。
”
威後橫眉道:“那些都是囚徒,除了那個胖子,被齊王擔保出來後。
所有人統統都得死。
怎麼?
你還想要再次讓他們造反越獄嗎?
”
姬長空苦笑道:“威後誤會了。
小王是想讓他們将功折罪。
”
姬長空沉默一下,繼續說道:“那些人,得罪威後,必然是死罪難逃。
但如今河洛叛軍來臨,那些人與其身陷囹圄,死的不見天日。
倒不如讓他們随我征戰沙場,即便是死,也是為國捐軀,死得不冤,死得其所。
再者,若是威後能夠赦免他們,那些人必定感恩戴德,紛紛戴罪立功,沙場上定能争先恐後,以報龍恩。
”姬長空說到這裡,對周平王重重的作揖,頂禮膜拜道。
周平王神色一陣,底氣十足的靠在龍椅上,側首對威後說道:“王後,魯王此言,正合孤意。
要孤看,就依了他吧。
”
威後笑道:“那就如你所願。
姬長空,你這就持本宮令牌前去鐵堡。
”
姬長空接過一塊鑲嵌‘威’形的玉牌,躬身拜道:“陛下,威後,臣弟這就下去準備。
”
“王爺,王爺,大事不好了。
”金秋管家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進來。
大堂上,齊王正在認真的研讀《靈海印》的功法氣技,看到跑來的金秋,不悅的說道:“何事,要你如此慌張?
”
金秋管家收攏腳步,調整呼吸,随後換了一副笑臉,漫步走到齊王身邊,輕禀道:“殿下,我剛剛得到消息,陛下已經封魏國公為讨賊兵馬大元帥,新晉魯王為讨賊正印先鋒官。
明天一早就帶兵啟程了。
殿下,也就是說,從明天開始,宗周城内的禁軍,就隻剩下骁騎營了。
整個朝堂,盡在威後的掌控當中。
”
齊王不以為然,他翻閱着手中的秘籍,另一隻手,有模有樣的遵循着秘籍上面的畫印勾勒縱橫。
金秋管家站在旁邊,無語的不行。
片刻後,齊王終于合上秘籍,長籲一口氣,輕松寫意的笑道:“也就是說,朝堂空虛。
大周的兵鋒全部不在宗周了?
”
金秋長老錯愕道:“啊,是啊,正是如此。
”
“嗯,也就是說。
威後有很大的可能要對我們動手了。
”齊王目光洋溢着自信,他起身,拍着金秋長老的肩膀,寬慰道:“既然禁軍明天開拔,那你也應該出去走走了。
對了,明天海棠她們也要離開這裡了,她們最好走的越快越好。
”
金秋管家環顧四周,掩耳私語道:“殿下,魚蠶劍由她們帶回去,真的安全嗎?
”
齊王道:“這個你盡管放心。
本王會親自護送她們到鳳翔城,那兒是溝通巴蜀的重要門戶,到時候,自有平西王的心腹接應,然後護送她們回到蜀地。
你放心吧,她們的安全沒問題,也沒有人會知道魚蠶劍會在三個弱小的女人手上。
”
“嗯,如此就好。
”金秋說着,為齊王沏茶,自己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他神色謹慎的,看着四周,壓低了聲音說道:“殿下,老夫什麼時候走?
”
“呼,嘶。
”齊王啜飲熱茶,輕輕的搖頭,道:“你最好在我們離開之前就出發,切記。
在沒有見到真主之前,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的真實身份。
”
金秋壓了一口氣,隐蓄的說道:“殿下,老夫定不辱使命。
”
屏風後,顧海棠歡快的走了出來,她打扮整齊,頭上挽着發髻。
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她雍容散漫的說道:“金秋管家,你可算回來了。
”
齊王跟金秋紛紛轉移話題,顧海棠也不再多言,直接朝門外走去。
齊王眯眼問道:“嘿,沒事就不要出門了。
”
顧海棠嘟着嘴,道:“人家待得無聊,就在外面轉轉,很快就會回來了。
”
齊王笑道:“你個磨人的小妖精,我看,昨天就不能帶你去玩。
一玩,性子就野了。
看來巴斯說的一點都沒錯。
你就是一匹難以駕馭的小馬駒,而且還是野的。
”
顧海棠咯咯的笑着,似乎很樂意表哥這樣形容她,但是當她聽到巴斯的時候,不悅的嘟囔道:“表哥,你盡拿人家開玩笑,人家跟巴斯沒有關系。
”
“得了吧你。
今天哪都别去。
”齊王說話間,擋在府門前。
顧海棠那一雙美麗的眸子倔強的瞪着齊王,賭氣道:“我看你敢擋我。
”
金秋長老笑呵呵的走上前,說道:“我的小主啊。
你就哪都别去了。
今天城裡面到處都是禁軍,要打仗了。
外面亂的很。
再說,明兒一早就要離開這,你好好休息吧,啊?
”
顧海棠倔道:“就不,就不。
你們兩個合起夥來欺負我。
”
“哎呀表妹。
不要胡鬧了。
金秋管家說的對,表哥的軍權已經交給陛下了。
現在,城内禁軍司,正在大規模的整集禁軍呢。
陛下已經委任魏國公為大元帥,魯王為先鋒官。
明日就去金陵誓師,三天之内就會到達潼關。
如果戰勝,兩敗俱傷,如果戰敗,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現在城内人心惶惶,三教九流之輩紛紛嶄露頭角,你一個大姑娘家的,出去萬一遇到麻煩,豈不是白白吃虧?
護送信物為重,你且去休息,明天我送你們到鳳翔。
”
“表哥,你說魯王要當先鋒官?
”顧海棠的态度變得軟弱了許多。
齊王疑惑,尋思表妹突然變得如此善解人意。
茫然道:“對啊。
”
顧海棠心裡又驚又怕。
她雖不知上官羽,可是從表哥口中得知那是大周第一勇士。
片刻功夫,她的心就惴惴不安起來。
可她卻表現出滿不在乎的神情,不屑的說道:“切,我才不信呢,就他那德行,能打得了頭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