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也看到了,那一馊雪楫就像是一條巨蟒,拖拽着靈動的雪浪身形,在快速的追逐着他們。
透過那兩邊折疊而起的雪浪,淩天詫異的猶疑了一句:“咿?
怎麼不全是魔人?
”
就是他這一句奇怪的疑問,好奇的姬長空也開始專注看去。
隻見,在那雪楫的前沿,正站着一個食人魔,他在瘋狂的駕馭着雪楫。
雪楫距離他們越發的靠近。
砰!
的一聲。
後方那雪楫的整流罩被硬生生的擊飛,巨大的力道跟超乎尋常的速度,讓那層整流罩在寒風暴雪之中瞬間刮的不見蹤迹。
姬長空驚訝的合不攏嘴!
趙義信說道:“雪原魔楫!
那是食人魔的王者才能擁有的雪楫。
構造的風格跟我們的雪楫完全不同。
呦,那是誰?
”
順着趙義信所指的地方看去,衆人赫然發現,在飛速行進的魔楫之中,站出了一個高大的銀光纏繞的身影,那個人的雙手,赫然攥着一柄通體烏黑,光芒閃耀,氣勁隐而不發的弓弩!
“瑪德,那人要對付我們。
”淩天急忙禦使雪楫旋轉,一個漂亮的甩尾,朝着側面橫掃了出去。
三尺多高的積雪激蕩出重疊的雪浪。
淩天施展出如此的絢麗技術,卻還是沒有擺脫後方的追楫。
他忐忑不安的吼道:“都打起精神來,隻要雪楫一爆炸,就用氣勁保護住自己。
我們遇到危險了,那些人是專門來對付我們的。
”
嗖嗖……
後方的魔楫上,那個人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他拉弓達箭,笑道:“姬長空,想不到吧,我們會在這裡見面。
而你是獵物,我是獵殺者!
”
姬長空回頭,也洞察到了對方的身份!
“是上官羽!
”
上官羽其人,淩天王子跟左乘風還有楚令月都非常熟悉,散令升也知道一二。
他們紛紛回首瞭望,散令升說道:“上官羽那小子沒死?
姬長空,他不是在潼關城外戰死了嗎?
”
姬長空郁悶道:“這些奇葩的話都是誰告訴你的?
他東逃了。
并沒有戰死。
”
散令升道:“你說說你怎麼到處惹禍,自從我們進入巴蜀,一路上追殺我們的,都是你的仇人。
”
姬長空道:“行了,你不也是被霍光追殺了嗎。
上官羽這次前來,肯定是早有準備。
真是想不到,那個家夥居然跟食人魔展開了合作。
”
說話間,他們的雪楫尾翼上,碰撞出一連串的金鐵光芒。
強大的箭矢,在氣勁的灌注下,變得力挽狂瀾。
箭刃刺在雪楫上面,雪楫搖搖晃晃,差點翻盤。
淩天王子暗罵一聲,再度駕馭雪楫,在并不寬敞的雪崖深淵同道中左右迂回前進。
宛若蝌蚪一般,蜿蜒回旋。
在閃避着後方上官羽的箭矢轟擊。
楚令月在雪楫裡面,被颠的坐卧不安。
若是沒有姬長空在一邊護着她,恐怕蟄伏在她身形深處的黑天狐王也要露出兇相,反戈一擊了。
可惜,狐王并不敢冒險。
現在上官羽還沒有完全追上。
淩天如果熱鍋上的螞蟻,被追的火急火燎。
後方的魔楫上面,上官羽每次旋斬出一道箭矢,都附加了靈變的本源能量,如同他的銀藤槍,在湧現出一道道爆破力十足的旋光。
淩天駕駛雪楫前腳離開,爆炸聲就在楫後響起,要不就是在兩側炸裂。
淩天的技術的确是老司機級别的。
他左躲右閃的規避風險。
不時的壓抑的喝道:“瑪德,大哥,上官羽跟你同為大周臣子,怎麼看起來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你跟他之間到底什麼情況啊?
看這架勢,那小子是擺明了想要你的命。
”
楚令月靠在姬長空的肩頭,不安的問道:“長空,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
”
姬長空淡淡道:“别怕。
我們的雪楫看起來跟對方的魔楫不同。
他們想要破開雪楫的防護,也沒有那麼容易,看這樣子,顯然對方是想要把我們逼停。
”
淩天擦拭着額頭的冷汗,分分鐘的秀技術,他可謂是在刀尖上行走。
如今慶幸的還一直安全,可是,他回望後方逼迫而來的露頭魔楫,頓時心生怯意的說道:“他們讓我們停,那就停下來大幹一場。
”
散令升搶答道:“不行,你不了解上官羽,那小子功法韬略都是大周一等。
若是跟他對戰,不是沒事找事麼?
甩掉他們。
”
淩天王子悶悶不樂道:“可人家的速度很快。
”
……
魔楫上上官羽發現,前面的雪楫對付起來,用單純的箭矢幾乎達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他憤憤的收起弓弩。
對那個掌舵的食人魔哨兵頭目吼道:“你不是說,這是你們特制的弓弩,專門用來對付高原雪楫的嗎?
”
那個可憐的魔人哀哀戚戚的說道:“是啊,效果不會差的。
隻是,您沒有一次能夠擊中……”
啪!
上官羽照着魔人的腦袋一記耳光。
魔人下意識的捂着臉。
頓時,魔楫來回晃動。
魔人急忙忍着臉頰的麻木,把雙手放回舵盤之上。
“廢物!
”上官羽惱羞成怒的說着。
魔楫後方,秦舞陽正襟危坐,任憑魔楫蕩漾,寒風吹襲,她都巋然不動。
上官羽平複着怒火,正要拾掇弓弩再度攻擊一番。
秦舞陽說道:“上官侯爺,不用費那勁了。
我看前面駕馭雪楫的人,也是一個好手。
區區弩箭即便擊中了雪楫,也造不出可觀的毀滅力來。
”
上官羽俯首問道:“那依總管看,該如何攔截他們?
”
“攔截?
哈哈,在本小姐的戰鬥教本之中,就沒有攔截二字。
要麼毀滅他們,要麼跟緊他們。
總之,姬長空他們的去向,就是武王密藏!
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
上官羽目測前方的雪楫,咬了咬牙,說道:“我們該如何毀滅?
”
“你的銀藤槍,用槍芒刺擊!
”
上官羽歎道:“目前雖然看起來追的比較近了,但算起來,也有數百丈的距離。
若無地仙之力,恐有心無力啊。
”
靈變高手,即便有上官羽這等紫麒麟的體質,也無法在千米之外取敵人首級,更何況還是一艘快速行駛的雪楫。
秦舞陽說道:“盡管按照我的吩咐做,到時候我自然會助你一臂之力。
”
上官羽起身,屹于魔楫前端,剛要施展功法。
秦舞陽又道:“不是現在!
”
上官羽一臉黑線,對那掌舵的魔人喝道:“加快速度,追上去。
秦總管要跟對方對話。
”
食人魔頭目,被鞭笞的無所不應。
他不聽話,當場就死。
聽話,反而能夠拼搏一番。
魔楫的速度之所以比雪楫快速,是因為上面本身就封存着深遠魔王的一顆靈元結晶。
因此運轉起來,就相當于核原料的驅逐艦跟尋常能量的巡洋艦的區别。
淩天駕駛的雪楫,就是巡洋艦!
魔人熟悉食人魔的力量法則,在威逼之下,不惜一切的驅動魔楫,宛若增添了幾門超音速的火炮一般,轟隆一聲。
魔楫便在瞬間之内,拉近了大半距離。
“跟我玩!
我呸!
”老司機淩天王子運轉自身本源氣勁,左乘風施展氣息加持。
雪楫的速度也增加了許多。
兩艘雪中飛楫在廣袤的銀白雪原上盡先角逐,如冰橇一般,在冰帽上犁出兩道粗壯的白色雪浪。
在速度與激情的對決中。
楚令月的神情顯得最為緊張。
姬長空此前也習慣于正面對決,如此追逐的戰鬥,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刺激感。
就像是偷桃的猴子,被莊主發現之後,一路逃亡。
生怕被追上來一樣。
這裡面最為擔心的莫過于散令升,他是平西王。
溫文爾雅,本來能夠安然無恙的度過此生。
可不料命運多舛,遇到了姬長空之後,就此開始了一段雞飛蛋打,九死一生的探險路。
他不停的叮囑着淩天王子。
讓他不要一味的加快楫速。
畢竟,五個人的性命,可全都掌握在這個小小的雪楫之中的。
淩天王子沉着冷靜。
他利用天色的逐漸昏沉,開始借助冰川跟雪原上的冰凍的雪、丘躲藏蹤迹。
後面緊追不舍的魔楫掌舵者,對這種情況一目了然。
他說道:“兩位大人,前面的雪楫是要把我們帶到冰川之中,然後利用夜色甩開我們。
”
上官羽聞言怒道:“怎麼?
你是害怕了嗎?
别管那麼多,給我追上去。
”
說話間,上官羽從魔楫上探出身形,施展氣勁,凝結于銀藤槍上,秦舞陽也不甘示弱,當即禦使荒帷之力,加持在上官羽的身上。
頓時間,在魔楫上面形成一道旋風槍芒,狂暴的能量糾纏不休。
似要指引天雷呼嘯的威能,對前方的雪楫施展驚天動地的一擊。
淩天已經法決了不妙。
他面色猙獰,忐忑不安的看着姬長空。
問道:“怎麼辦?
他們是要破壞我們的楫倉。
”
姬長空目光灼灼,他淡淡的說道:“上官羽施展銀藤槍芒,他本有紫麒麟的根骨本源,卻也施展不出如此的威力啊。
要知道,我們現在距他有百丈之耀。
不對。
”姬長空忽然發現,魔楫後方有紅光綻放。
他的内心深處當即想起一個人,一個可怕的人。
是那個好幾次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女人。
姬長空深知那個女人的可怕。
他拍了拍淩天王子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保持冷靜,在關鍵的時刻來躲避他的槍芒轟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