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變了!
變得碧波萬裡,晴朗明潤。
人變了!
變得精神煥發,肌膚緊緻。
尤其是姬長空變了!
穿着嶄新的鞋子。
榮光煥發。
楚令月也變了!
紅唇嫣然,妩媚衆生。
左乘風也變了!
他的變化是最大的。
變得目瞪口呆,神色癡然。
變得郁郁寡歡,悔不當初!
當姬長空跟楚令月各自騎馬,在茶棚外等待的時候。
左乘風呆滞的用鬥雞眼看着兩人。
随後,目瞪夠呆式的走到兩人面前,說道:“你們?
昨天幹什麼了?
我怎麼覺得,整個天都要塌了?
”
姬長空笑了笑。
楚令月含羞脈脈的把頭扭到一邊。
左乘風道:“你兩别跟我裝,快說,昨晚是不是偷吃禁果了?
”
姬長空道:“就不告訴你,誰讓你睡那麼沉的?
”
左乘風氣急敗壞的說道:“那你們怎麼一個個都跟脫胎換骨似的?
在地道中呆了一宿,不合理啊。
除非你們互相滋潤過。
”
姬長空突然覺得左乘風這個家夥越來越不正經了,根本就不是自己剛開始認識時候的那種高冷男。
感情這貨也是很悶騷,高冷是裝出來的!
左乘風如此直白的詢問,楚令月臉蛋通紅。
她嬌嗔一聲,馭起日月宵霜,飛馳疾去。
姬長空道:“你是願意在鳳翔城待着?
還是一起去?
”
“我無處可走,仙門得兩個月後才能進。
再說,你都邀請我加入了。
我當然得給你一起去啊。
”
“那還不快上馬?
”
左乘風躍上馬背,神秘兮兮的壞笑道:“長空,老實說,我昨天可是都聽到了!
”
姬長空郁悶道:“你TM還真的是屬狗的啊?
”
左乘風笑道:“哈哈,開玩笑。
看把你吓得。
”
姬長空突然覺得,自己又被這小子給套出話來了。
他剛要發怒,左乘風卻搶先笑道:“我可告訴你啊,亂世中的女人,你千萬要小心。
再說了,楚令月雖是文淵閣的學員,可她的底細跟背景,我們誰都不知道。
你小心她給你穿小鞋。
”說着,左乘風還指了指姬長空的全新戰靴!
“駕!
”
姬長空策馬,踏雲駒一溜煙奔馳出百米開外。
左乘風衣袍瑟瑟,說道:“我是認真的,講真啊……”
長途跋涉,耗費半個時辰不到。
姬長空跟楚令月便繞過鳳翔城,進入劍閣道!
過了劍閣道,就進入了古蜀國的境内。
蜀國有十四個郡。
分别為:蜀郡、犍為、朱提、越隽、牂柯、建甯、永昌、蜀中、廣漢、梓潼、巴郡、巴西、巴東、益州。
正午時分,姬長空到達蜀中。
他找了一間驿站,略作短暫休息。
吃飽喝足後,起身出門。
正要離開,忽聞客棧門口有人沖他喊道:“姬長空!
”
姬長空恍恍惚惚,循聲看去。
這等豔陽高照,赤陽淩空的炎熱天氣,街道人影稀少。
隻有客棧左側的一個小胡同口,半跪半坐着一個邋遢的乞丐。
那個乞丐看似邋遢,可他的眉目清秀,面孔峥嵘。
隻是一看,便讓人如沐寒秋。
姬長空走近一看,大吃一驚。
乞丐的摸樣,跟他見過的平西王散令升一般無二,就連了那破衣爛衫都無法遮擋的貴族氣質,也是如出一轍。
那乞丐,似乎也有點尴尬。
他不耐煩的招手道:“看什麼看?
我就是叫你呢。
”
楚令月跟左乘風相繼走出客棧們,楚令月看到姬長空正在朝着胡同走去,她問道:“長空,你幹嘛去?
”
姬長空道:“哦,沒什麼事。
施舍一下這位仁兄!
”
“尼瑪!
老子需要讓你施舍嗎?
”乞丐聞言,恨得呀咧咧,可他看到姬長空,又難掩心中的喜悅跟生存的希望。
楚令月心中猶疑,她忍不住看了一眼乞丐,發現極為眼熟。
片刻後,姬長空跟乞丐開始攀談。
這讓楚令月更加确定,那個乞丐不僅僅是看着眼熟,分明就是平西王。
他沒死?
楚令月内心波瀾起伏。
左乘風也看出了乞丐的真容,他心中五味雜陳,不過更多的是對于平西王逃出生天的欣慰。
姬長空蹲下身,跟乞丐保持平行,問道:“你怎麼在這?
你不是死了嗎?
”
你丫才死了!
平西王悶悶不樂的心中暗罵着,倔強的冷冷說道:“本王大禍不死!
自有本王的氣數。
”說着他撩開蓬松的頭發,欣慰道:“我就知道你會來這兒。
所以我也來了。
”
姬長空郁悶道:“荒唐!
你應該躲起來,而不是來等我。
”
“誰等你了?
躲?
往哪裡躲?
”
“總之,你現在應該明白,有人專門對付我們。
所以我們不能走在一起。
否則,會被暗中的對手一網打盡。
隻有分開,才能保證彼此的安全。
”姬長空俯身,語重心長的對散令升說道:“我也遭到了追殺,不過我僥幸死裡逃生。
我們兩個既然都是敵人的目标,就應該分散才對。
以後,你若是有事,就去太行山脈,那裡會有人為你提供一個很好的栖息地。
”
說完,姬長空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後方散令升說道:“我覺得,你肯定會帶上我。
因為沒有我,你即便找到武王寶藏,也沒有辦法開啟它。
”散令升說話間,從自己的墊衣中,取出一個錦囊。
錦囊的樣式極為古樸,姬長空看去第一眼,就覺得分外眼熟。
他記得魏國公遺交給自己的錦囊,就是如此摸樣。
看到錦囊後,姬長空凝眉問道:“這是什麼?
”
散令升道:“你先得答應我,你要保證我的安全。
”
姬長空說道:“你好歹是平西王,大丈夫固有一死,何必如此貪生怕死?
人生如戰場。
你越怕,就死的越快!
”
散令升說道:“大周四大世襲的王公,如今恐怕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如果我死了,你就永遠打不開武王寶藏,反而會便宜了别人。
”
姬長空越發覺得,散令升似乎知道什麼秘密。
他說道:“好,我答應保證你的安全。
你現在告訴我,你的錦囊裡面裝的是什麼?
”
散令升環顧四周,起身獨自走向街頭的巷子深處。
姬長空心領神會,他回頭對左乘風說道:“你們在那等等我,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
左乘風道:“放心,我辦事。
很牢靠!
”
楚令月心神不安。
她發現平西王沒有死!
此刻的心,宛若懸挂在半空浮橋上的風帆,七上八下,随風傾倒。
“你怎麼了?
”左乘風下意識的問道。
“哦,沒事!
那個人是誰呀?
”
左乘風道:“大難不死的平西王,你見過的。
”
楚令月難言道:“哦,原來是平西王。
他,他沒死啊?
”
“噓!
你這麼大聲幹嘛?
生怕别人聽不到似的。
”
“我……是我疏忽大意了。
”楚令月故作驚慌的四處環看,壓低聲音說道:“你還别說,身份尊貴的王爺,穿個乞丐的破衣爛衫,看起來還真的不敢認呢。
”
聽了這話,左乘風不以為然道:“是啊,人靠衣裝,馬靠鞍。
不過,你說的也有錯。
平西王那等三代王公之後,通過氣質便能一看端倪。
”
“也是哦!
”
……
巷子裡,平西王散令升将錦囊遞給姬長空。
姬長空迫不及待的打開。
發現,裡面有一個古木精雕的盒子。
長方形,跟火柴盒一般大小。
上面覆蓋着十幾層薄如蟬翼的密封材料,層層打開,絢麗的光芒映射着兩個人的眼睛。
透明而輕盈,宛若琉璃般的光彩,難以捕捉的光芒讓半條巷子都沉浸在雨後朝露的氛圍之中。
是一顆珍珠!
通體透明的珍珠!
上面隐約流轉着清澈的靈力。
輕輕觸碰,便能感到清靜雅逸。
姬長空看了片刻,圓族上流露出的無形氣場,讓他的心,變得波瀾不驚,摒棄了世間的一切煩惱跟浮躁。
“這是什麼寶貝?
能讓人清心寡欲,洗滌凡俗之氣!
”姬長空說着,想起了自己擁有的那一枚岫岩玉碧。
似乎,兩者之間,存在着相輔相成的關聯,而且都能夠讓人收斂心性,感覺極為舒服。
散令升神秘兮兮的說道:“這是靈台朝露!
當年你的先祖武王,在封神後,前往泰山封禅。
武王登泰山,天降靈霧,霧氣缭繞彙聚在泰山靈台,片刻後,彙集出這顆天雲霧露。
武王感念上蒼恩德,賜名為‘靈台朝露’。
寓意天下太平,風調雨順,五谷豐登。
”
散令升看到姬長空面色激動,他接着說道:“這等寶物,有四個!
四大王公保管。
我有的就是‘靈台朝露’,而魏國公有的是‘岫岩玉碧’。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岫岩玉此刻在你手上。
”
姬長空松了口氣,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
“哼,那些神秘人高手,為何要對付本王?
還有你呢?
”
姬長空眉頭緊皺,凝重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奔着你的‘靈台朝露’來的?
”
“難道不是嗎?
”
姬長空愁思半晌,說道:“你剛才說有四個。
那其他兩個呢?
”
散令升道:“呵呵,看你如此焦急。
想必你也應該知道,靈台朝露跟岫岩玉碧是開啟武王寶藏的寶鑰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