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映雪走到了她的面前,“沒想到吧,你又落到我的手裡?
啧啧啧,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可真是狼狽啊。
”
她毫不客氣的奚落她,看着她坐在髒兮兮的地上,一晚上滴水未沾的她,臉色蒼白嘴唇幹裂的狼狽樣,心裡覺得痛快極了。
白明月卻顯得很平靜,至少,從她臉上并沒有看到多少害怕的意思。
她擡眸看着上官映雪的眼睛,“上官映雪,這麼對我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難道你真要一錯再錯下去……”
“閉嘴!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上官映雪恨聲打斷了她的話,她走近幾處,彎腰蹲下身,猛地一把狠狠的揪住了她的長發。
白明月痛得低呼一聲,卻是很快忍住。
撕扯的疼痛讓她仰起臉,白明月越發看清楚了上官映雪臉上,近乎扭曲的瘋狂的恨意。
“上官映雪,我以為……”她忍着痛,想提醒她,至少她們現在,都有兩個最重要的親人。
至少,她以為,看在宣柔心和蔡舒雅的份上,她們之間不至于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可是,上官映雪根本就不想聽她說什麼,也絲毫沒有考慮過她想要說的那些。
“你以為我會從此看着你跟墨子寒白頭偕老麼?
那怎麼可能。
”她再次打斷了她的話,上官映雪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的不可抑制,仿佛現在白明月落在她手裡是多麼可笑、而又讓她多麼痛快的一件事情。
白明月皺起了秀眉,她顯得異常的淡定,隻是看着她,抿了下幹裂的唇瓣,“難道你就不怕坐牢嗎?
還有,媽呢,她那樣關心你,你這麼做,有沒有想過她會多難過。
”
她所指的,自然是宣柔心,她和上官映雪畢竟二十幾年的母女情份。
而以上官映雪的性格,她對蔡舒雅估計除了怨恨,并沒有多少感情。
可上官映雪聞言,卻更加激動起來。
“關心我,誰還會關心我,虛情假意,我從來就不需要!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的表情有些惡狠狠的,猛然揚起一隻手,啪地一聲用力的打了她一耳光。
“你這個賤人!
我會有今天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你搶走了子寒,搶走了我哥,搶走了我的爸媽,我恨你,我呢你白明月,你怎麼不去死?
”
白明月被打的臉用力扭向一邊,嘴角沁出皿絲,唇齒間溢出鐵鏽的味道。
伴随着女人的尖聲叫罵,她不禁有些灰心了。
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抵擋不住上官映雪一顆早已經被怨恨腐蝕透了的心。
“可你難道不知道,即便沒有我,站在子寒身邊的也不會是你,永遠不會是你。
因為當年,你已經背棄了他。
”她有些僵硬的轉過臉,咬牙,清清楚楚的提醒她這個事實。
“你這個賤人!
”上官映雪氣極,再次給了她一巴掌,眉眼裡滿是刻薄和怒火。
白明月被打的偏過了頭,嘴角卻不易察覺的溢出一抹笑,心下微微放松。
看來,上官映雪應該另有打算,不會真的拿她怎麼樣。
否則的話,以她的性格,被她這麼刺激,怎麼會隻是給打她幾巴掌這麼簡單。
她抿緊了唇瓣,心裡有了底,便沒想再浪費口舌。
門口走過來一個精瘦的黑衣男子,果然如白明月所預料的那樣,他看着自己被打腫的半邊臉,皺眉。
對上官映雪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上官小姐,人你現在不能動。
”
上官映雪扭過臉狠狠瞪他一眼,并未理會。
她盯着白明月紅腫的半邊臉,摹地哈哈大笑起來,“白明月,你也會有今天?
我可真開心啊,看着他們那麼關心你,那麼喜歡你,可是你現在呢,卻隻能夠被我淩辱,怎麼樣,這滋味好受嗎?
”
她狠狠的掐住了她精緻的下巴,又忽而啧啧的搖了搖頭,“這張臉可真是好看,騙了不少人吧?
多少人都覺得這張臉多麼清純多麼善良,可是我被你害成了這樣,為什麼所有人都看不到?
”
白明月手腳都被綁的死死的,根本就動不了,隻能任由她對自己施暴。
看着她已經癫狂了的樣子,“上官映雪,你是不是瘋了?
你都做過些什麼,難道自己還不清楚麼?
我從沒有害過你什麼,就算你覺得自己過得不好,也與我無關。
”
“我做了什麼?
我隻不過是做了一些應該的事情,我比你還要早認識子寒,我應該成為他的妻子的。
可是你呢,白白的撿了這個好處,又讓子寒厭棄了我。
”
她松開她的下巴,站起了身,越想越覺得痛恨不已,忍不住又一腳踢了過去。
發洩夠了,這才覺得整個人心情都為之暢快了不少。
白明月被她一腳踢中腹部,疼得發出一聲壓抑的、痛楚的呻吟。
她側身倒落在地,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那個男人忍不住上前一步,再次提醒上官映雪,“上官小姐,她……”
“放心,她死不了。
”上官映雪惡毒的道,睨眼瞅着白明月,“不讓她吃點苦頭,又怎麼會好好聽話。
”
她臉上的表情惡毒之極,那男人在墨潇然手底下做事多年,自是知道她和墨潇然的關系。
對于這麼惡毒的女人,也是感到一陣心寒。
心下暗暗想着,無論誰娶了這麼狠毒的女人,估計都是倒了八輩子的皿黴了。
這麼一想,他覺得墨大少當年沒娶她真是萬分幸運,而娶了這個女人的二少,又何其不幸。
但是,這樣的念頭他也不過想想罷了。
老闆的私事,不是他所能關心的。
因此,他很盡職的又提醒了一句,“那麼上官小姐,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吧,别惹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
上官映雪原本有些不耐,一個下屬,有什麼資格來提醒她。
但是想到墨潇然那張陰森森的臉,再加上她現下,氣也消了不少,人也清醒了一些,便不免有些心存畏懼。
“走吧。
”她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痛苦的蜷縮着身體的白明月,冷笑,“白明月,你好好等着吧!
看看墨子寒什麼時候會來救你。
”
她眼裡眸光轉了轉,有些别樣的心思,但沒有說出來。
對白明月,她自是覺得沒有說出來的必要。
轉身正欲離去,身後,響起白明月虛弱而明顯壓抑着痛楚的聲音。
“上官映雪,你就不怕……他們知道你……”她斷斷續續的說着,額上冷汗涔涔。
上官映雪身形一震,卻咬牙陰森一笑,“你以為,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
”
白明月聞言不解,不明白她還想做什麼。
但是上官映雪已經跟着那幾個保镖,快步走了出去。
厚重的鐵皮門再次關上,倉庫裡的光線,再度沒入黑暗中。
等那一陣痛楚過去後,白明月近乎虛脫的癱倒在地。
腦海中回想着上官映雪的話,一時半會兒,卻怎麼也找不到答案。
下午五點,墨子寒接到了墨潇然的電話。
“今晚七點,城郊廢料廠,你一個人來,帶上我想要的東西。
”這一次,墨潇然已經沒有了和他周旋的心思。
集團董事會已經知道了公司帳目大筆資金虧空的事情,他急需要拿到錢,去填補這項虧空。
更何況他心裡也清楚,墨子寒已經知道人在他手上,也知道他想要什麼。
他這樣的人,再怎麼晾着他,也不會讓任何人如願看到他失控的樣子。
所以,墨潇然最後,選擇了最幹脆而直接的方式。
反正,他已對謀劃好一切,不會給墨子寒留下把柄。
再說,等他到時候拿到東西,一無所有的墨子寒,還怎麼跟他鬥?
就算他有證據,警局那邊他也有人,但沒了金錢地位,又怎麼耐何的了他,堂堂建業集團總裁。
到時候,就連寒芒影視和上官集團,都會是他說了算。
一想到這些,墨潇然更加急不可耐起來,但他也沒忘了警告一句,“大哥,我提醒你一句。
要是讓我的人發現了不相幹的人,你的女人會怎麼樣,你可要想清楚。
”
話說完,他相信墨子寒也不敢怎麼樣,便直接挂了電話。
墨子寒臉色凝重,許久才緩緩放下手機,盯着辦公桌前,那一沓已經準備好了的文件,嘴角勾了勾,眼神冷銳如刀。
對面,蘇哲不無擔憂的道:“墨少,你真要一個人去嗎?
”
墨子寒點了點頭,早在墨潇然打來這個電話之前,他早已猜到他的心思,也早就作了安排。
“蘇哲,讓你的人盯緊一點,别讓他有任何機會,從任何途徑逃了。
”他隻交待了這麼一句,語氣甚至些輕淡,聽不出多少情緒。
蘇哲見狀,也隻能點頭。
看他如此淡定,雖然心裡還是擔憂,卻也沒再說什麼。
不過,他倒是真覺得,墨潇然一定是瘋了。
居然想出這麼孤注一擲的法子,想來,他聯合星皇娛樂的雄總對抗寒芒影視的結果,無非就是把大筆的錢都投進了無底洞,有去無回了。
否則,他也不會被逼到這個份上。
不過,他應該還不知道。
那位遠星的雄少,早已被警方盯上的事實。
他早已自顧不暇了,為了得到大筆資金支持,才會騙得墨潇然與之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