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受:軍師,攻身為上 第223話踏破鐵鞋
瘋颠颠的白衣武者兀自舞得高興,太子殿下則老神在在不慌不忙雙手抱兇在一旁看着,不曉得的人還以為這二人正在上演高山流水遇知音呢。
月光下,那人的面貌看不太清楚,侍衛們提了宮燈将那人圍成一圈,衆人這才看清了那人模樣,心底不免都是大駭,原本看那人風采氣度該是個美男子才對,也确實是個美男子沒錯,隻是臉上若沒有兩道交叉而生的醜陋疤痕就好了,那兩道疤痕起自眼下在上唇截止,交叉點是高挺的鼻尖,讓那張臉在沒有表情時給人感覺特别猙獰。
那武者不知是喝醉了還是怎麼的,面對這麼多人的圍攻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這世上就他一個人似的。
隻是那人武着武着卻突然一個愣神停了下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某個方向,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時而憤恨,時而疑惑,時而驚喜,到最後通通變成驚喜,隻見那人騰地一下跳起來,超某個方向飛奔而去。
衆人大驚,那人飛奔的方向正是他們的太子殿下!
剛剛還靜寂無聲的太子宮陡然間熱鬧起來。
隻有宇文焘在看到那人朝他飛奔而來時立刻發現那人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背後的人!
宇文焘一個轉身将倚在宮門上的人給拉進懷裡,他早知道阮阮就在他身後,也曉得阮阮擔憂他的安危定是勸不回去。
隻是他沒想到,這看起來瘋瘋癫癫的人竟然是沖着阮阮來的!
當下手下沒有留情,一出手直取對方脖子,但是令宇文焘沒有想到的是,對方跟沒看見他的殺招似的,直奔他懷裡的人而來,他的手卡住了對方的脖子,隻要輕輕一扭,這人就能魂歸西天,卻在這時候聽到懷裡的人疾呼,“焘,住手!
”這人确實沒有惡意,宇文焘也就收回了手,摟着人後退了幾步,沒想到,那人卻不依不撓地跟了上來,臉上的表情很疑惑,還有一絲受傷和委屈,“羊羊,你為什麼不理我?
”
羊羊?
這稱呼可真夠奇怪的,“焘,你放開我,這人不會傷害我的。
”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他就是覺得這人對他沒有惡意,反而這人臉上的傷心讓他很是在意。
宇文焘哪兒肯放手,阮阮現在有着八個月的身孕,最是關鍵的時候,他擡頭看着那一直盯着他寶貝的人,聲音冷冽,“你是誰?
到這裡來有什麼目的?
”
那人卻跟沒看見宇文焘似的,固執地要到阮小緯身邊去。
諸葛裘禮等人上來阻攔,引發了那人的怒火,砰砰砰幾聲響,竟然連諸葛裘禮都被丢了出去。
諸葛裘禮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宇文焘眯了眯眼,諸葛裘禮在這人手上竟然連一招都沒有走過!
“羊羊,你為什麼離我那麼遠?
”白衣武者執意走上前來。
宇文焘攬着人還想退,卻被阮阮制止,他擡頭對自己的男人安撫地笑了笑,然後看着那靠得越來越近的人,輕聲道,“我就在這裡,哪裡都不去,你來。
”說着對那人張開了雙臂。
果然,下一刻,那人便歡快地跑到阮小緯面前,依偎進阮小緯懷裡,還把腦袋放在阮小緯肩頭蹭了蹭,一臉滿足的歎息。
那人比阮小緯略微高了一些,依偎進阮小緯懷裡時腹部頂到了阮小緯圓圓的肚子,那人好奇地蹲下來,摸了摸阮小緯的肚子,仰起頭驚奇地看着阮小緯,那表情天真而嬌憨,“羊羊,是圓的!
”
宇文焘額頭上青筋暴跳,這該死的家夥竟然敢抱他的阮阮,當下手握成拳,嘎吱作響。
阮阮給了自己男人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這才拍了拍那蹲在他面前的人,“是羊羊的孩子啊,你忘了?
”
那人歪着腦袋,一臉疑惑,看了看羊羊鼓鼓的肚子,又看了看自己平平的肚子,皺着眉頭,“孩子?
沒有!
平的?
”一雙手在自己肚子上摸來摸去,臉上的表情很是着急,似乎丢了什麼寶貴的東西,“孩子沒有!
我的孩子呢!
羊羊,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說着雙手伸出,直取阮小緯的肚子。
宇文焘一把将人抱回來,右手一翻,一掌擊出後,帶着阮阮退後了幾步,近衛們立刻默契地奔了上來,将主子二人圍在中間。
“阮阮,你有沒有怎麼樣?
”宇文焘連聲音都在發抖。
“我沒事。
”阮小緯也被吓到了,沒想到那人說變臉就變臉。
隻見那人一擊沒成,也沒有追上來,而是不停敲打着自己的肚子,嘴裡喃喃自語着“孩子,我的孩子”,整個人在原地團團轉,一會兒過後,又突然蹲下來,雙手不停地敲打自己的頭,聲音凄惶,“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是誰?
這裡是哪裡?
”那原本嬌憨天真的臉上一片猙獰,那人還不停撕扯着自己的頭發。
四周的侍衛趁他混亂之際圍了上去。
阮小緯的住手還沒來得及出口,一群侍衛就被全部掃飛,跌落在地,個個口吐鮮皿,再也爬不起來。
“焘!
”阮小緯搖頭,“讓我去,我去跟他說,别傷害他!
以他的功夫,我們也傷不了他,隻會增加傷亡,讓我去跟他說。
”
“不行!
這人腦袋不清楚,功夫又超群,你不準去!
”宇文焘收緊手臂,右手一招,十幾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飄了出來。
諸葛裘禮迅速回到那群黑衣人中間。
“囚星陣,困住他!
”宇文焘一聲令下,十來個黑衣人如鬼魅般将那人圍了起來。
阮小緯在外面急得不行,無奈抱着他的男人就是不肯松手。
眼看那些暗衛雖然厲害也不能困住那人,再這樣下去難免還有傷亡,阮小緯沉下語氣,“焘,放手!
他們都是你的暗衛,你想讓他們死在這裡嗎?
”
宇文焘也知道,那些暗衛雖然功夫了得,但确實也不能拿那人怎麼樣,但想着要讓懷裡的人冒險,他心就直泛疼。
“焘,你放心,我不會做危險的事,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我怎麼會讓他有事呢?
你相信我,那個人對我沒有惡意。
這樣吧,你陪我過去,一有風吹草動,你就帶我走,我相信你做得到。
”
宇文焘終于勉強同意,揮了揮手,暗衛又如出現一般悄無聲息地退下了。
沒了威脅,那人坐在地上敲自己的腦袋,隻是這回,力氣小了很多,臉上也滿是疑惑的表情。
阮小緯輕輕走到那人面前,他現下的情況蹲不得,隻好彎着腰看着蹲在地上的人柔聲道,“快起來,地上涼。
”
那人擡起頭,懵懵懂懂地看着面前笑着的人,腦子裡有什麼溫暖的東西劃過,他記得這個人的笑容,很幹淨很溫暖,他鼻子一酸,突然落下淚來,一把抱住面前人的腿,“羊羊你去哪裡了?
他們都欺負我。
”
阮小緯腿被抱住,有些費力地拍着那人的頭,“沒事了,有我在,再沒有人會欺負你了。
”抱着阮小緯的人很快便沒了動靜,竟是就這樣睡着了。
阮小緯給宇文焘使了個眼色,宇文焘極有默契的出手如風,點了那人睡穴。
一個近衛将被點了穴軟倒的人扶了起來,衆人挪回大堂,阮小緯仔細端詳那人,睡着的表情天真無邪,臉上還挂着沒幹的淚水,阮小緯自然地擡袖想給那人擦眼淚,卻被黑着臉的宇文焘一把抓住。
見男人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阮小緯隻好罷了。
“不曉得他是什麼人,怎麼會闖進深宮裡,還是因為我。
”
“他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這具身體。
”宇文焘面無表情地分析。
“這麼說來,這人該和子衿頗有淵源,隻可惜我沒有子衿的記憶,想不起來。
不過看這人年齡也有三十好幾了,怎麼會和子衿交好呢?
”
“不用管他是什麼人,一劍殺了罷了,膽敢擅闖禁宮,已經是死罪一條!
”竟然還敢抱了他的阮阮,死一萬次都不夠!
宇文焘怒火中燒地想。
阮小緯不去想純粹遷怒别人的焘,反而是被從宮門口進來的人給驚了驚,“爺爺,都這麼晚了,你怎麼起來了?
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爺爺放心,已經沒事兒了,刺客也抓住了,您回去休息吧。
羅旭,送老人家回去。
”
“真沒事兒?
”老神醫擔憂地看了阮小緯一眼,“我還是給你切一切脈吧,眼看生産在即,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
阮小緯看了爺爺一眼,轉而道,“我沒事,爺爺若是可以,給這人看看吧。
”說着,讓開了身子,将背後椅子上的人給露了出來。
哪知老神醫看到那人,整個人先是驚呼了一聲,接着便呆住了,步履緩慢地走到那人面前,說了一句話,“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孩子,”老神醫欣喜異常地轉頭拍着阮小緯的肩膀,“你可真是個福星,想什麼來什麼。
你可知道這人是誰?
”老神醫指着那睡着的人問阮小緯。
阮小緯和宇文焘面面相觑,心裡想不會這麼巧吧,果然,老神醫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們的想法。
“你們想的沒錯,這人正是小悅的二叔,護麟這一脈唯一的二子。
我沒想到,他還活着,竟然還出現得正是時候,可見,這是上天的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