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别遮着掩着”朱元璋拿着茶蓋滑滑茶杯道。
“皇上,這個呂公好像叫她雉兒?
”李善長的語氣十分警惕。
“雉兒?
怎麼了”朱元璋又喝一口清茶,一口入味,二口入香,這第三口就應該入神了。
“雉兒,她姓呂啊!
!
皇上!
”李善長幾乎是強壓着語氣喊出來。
此時的朱元璋如遭雷擊一般,剛拿在手心的茶杯碎了一地,臉上的表情和李善長之前的有過之無不及,心裡萬馬奔騰。
呂姑娘?
雉兒!
連起來就是曆史上響當當的名号,大漢王朝開國皇帝劉邦的皇後――呂雉!
面對地上的零零碎碎,朱元璋總歸反應太快,迅速彎腰撿起地上的碎片道:“不小心燙着手了”。
“這個福伯處事怎麼這麼不小心!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竟給客人用這麼燙的水!
”呂公沒好氣道,又喊着兩個字:“福伯!
福伯!
”,卻被朱元璋及時制止:“呂公且慢還是讓我來吧,畢竟這是我的過錯”。
朱元璋一片片拾起地上的殘碎,内心百感交集。
李善長見狀十分害怕,也跪在地上幫忙拾掇起地上的殘片。
朱元璋見李善長插手了,便起身問道:“敢問呂公,令媛芳名單字一個雉?
”
“确實一個雉,公子如何這麼問?
”
“哦,沒什麼。
隻是在我們那兒也有一個叫呂雉的,兩個姑娘都長的水靈靈的很是好看”
“原來如此”呂公笑笑若有所思。
李善長很快收拾完地上的殘局,在朱元璋耳邊道:“皇上,此人叫呂公,她的女兒又叫呂雉。
這裡原來是楚地距離沛縣不遠,看來不會錯的”
朱元璋已經坐下沒有回李善長話,呂公接着說:“小女也算是出自書香門第,我讓她讀過些書,不知公子那邊的呂雉是個什麼樣的人?
”
“眉清目秀、螓首蛾眉、落落大方、舉止有度,生的一個俏麗佳人。
但是和呂公的這個呂雉想比,差的不止一點半點”朱元璋出口成章,清一色的褒義詞鋪天蓋地而來讓呂公應接不暇。
呂雉在一旁欣賞地看着朱元璋,眉目之間多了些許溫情。
“哈哈哈,公子可真是愛說笑,犬女可沒有公子說的這般好!
”呂公笑着繼續問道:“想必公子必是有所見識之人,不知貴康?
”。
“承蒙呂公款待,我...”朱元璋剛一張口,突然右手捂在左側兇腔處,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身體前傾跪倒在紅毯之上,剛剛還在深究呂雉的外貌和内在,這一會兒的朱元璋竟毫無征兆,前撲在地昏迷不醒!
“皇...皇上!
”李善長驚呼。
“公...公子”呂公站起身來探着腦袋,方才還在和自己洽談的朱元璋竟倒地不醒,吓得連他都亂了分寸。
李善長立馬伏地俯首帖耳在朱元璋兇口大叫:“還有氣...還有氣!
”,說罷對朱元璋的兇口使勁按壓可仍舊沒有反應,無奈之下直呼其名道:“朱元璋,朱元璋!
朱重八!
”。
“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我一個人在大秦可怎麼活啊!
”李善長幾欲崩潰,沒了依靠的李善長就隻是個普通人。
朱重八?
呂公感到莫名其妙,剛剛李善長還稱呼他為皇上,到底哪個才是他的真名。
此時朱元璋左手手指微顫,被李善長敏銳捕捉到:“皇上!
你活過來了”。
朱元璋尚存一絲氣息,咬牙啟齒道:“善...善長,朕兇口疼痛無比,一股熱流貫穿全身,快要死過去了”。
說罷朱元璋再次昏迷過去,連最後使勁抓住紅地毯的左手也松開,李善長和呂公在一旁大叫着他的名字。
突然從朱元璋兇口掉出一枚閃閃發光的物件,愈演愈烈隔着空氣都能感覺到到它的能量――正是那枚虎形墜。
“朱元璋!
朱元璋!
”李善長不放棄治療仍舊呐喊,朱元璋早已陷入深度昏迷。
時空在此刻停留,空氣因此而凝結,李善長呂公包括呂雉三人見到此番此景已經說不出話來,唯獨有生命力的是那發出酒紅色光芒的虎形墜。
等到朱元璋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天麻麻亮。
一米陽光透過紙窗整好照在朱元璋的臉上,朱元璋睜開惺忪的睡眼,感受着在大秦的第一縷溫暖。
隻不過他既不是皇上這裡也不是大明,已經沒有人比他起的更早準備上朝,也沒有人前赴後繼地伺候更衣。
朱元璋神志漸漸恢複過來,他發現四周光亮如新古韻古色,自己躺在一張舒适的溫床上。
從被褥的紋飾和房間散發出的香氣可以判斷,這應該是女子的房間。
“善長”朱元璋道。
“皇上你終于醒了!
”方才還在熟睡的李善長一聽到召喚就精神百倍。
“善長啊,不光是你朕也得改口,我已經不是皇上了,以後就叫我的名字朱元璋吧”朱元璋起身虛弱道,腿腳卻還在被褥裡。
“皇上乃我大明之君,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李善長義正言辭,臣子對這一套禮儀比主上更在意。
朱元璋則是輕搖了搖手低頭說:“你我君臣二人機緣巧合來到大秦,這裡隻有一個帝王,那就是秦始皇。
”
朱元璋說着兇口又一陣刺痛:“我還依稀記得那塊天星,在我大明都城應天府内下落,奉天殿裡的那一幕,是我手持那枚墜子,按在了上面”。
“是的,在這之後我們就莫名其妙來到了大秦”李善長說着和朱元璋互相哽咽了一會兒,兇口越發變得沉悶,不知怎的有股熱流直沖而上,最後說:“善長你先出去吧,讓我好好靜靜”。
李善長猶豫了會兒還是道:“喏”。
待李善長走遠,确認無誤這間屋子沒人後朱元璋才在兇口拿出虎形墜,看着它熠熠生輝發出高溫,朱元璋歎了口氣:“是你的緣故吧?
”。
“既然你把我帶來了,什麼時候帶我回去?
”語畢,朱元璋發現有人破門而入,慌慌張張把虎形墜收入衣内,他擡頭看看是呂家小姐和呂公。
“呂小姐”朱元璋說着準備起身,被呂公制止住:“公子勿動,切莫再傷筋動骨了!
”。
“傷筋動骨?
”朱元璋瞠目道。
呂公捋了捋胡須從屋外請一個人,此人滿頭華發慈眉善目,左手邊背着一個不知名箱子,朱元璋一看就覺得不對勁。
呂公道:“難道公子就毫不知情?
”。
“知情?
知情什麼,我到底怎麼了?
”朱元璋說。
呂公驚歎道:“公子果然異于常人,在你的左兇口處有一寸深的劍痕,差點直抵你的心髒!
”。
朱元璋聽聞大驚失色,他摸了摸左兇還感覺到隐隐溫熱,既然早有負傷,為何他還活着?
又為何在昨日過了許久才發作?
此時兇口的虎形墜微微閃亮發熱了一下,随後又靜默。
在朱元璋沉默之際,呂姑娘見機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
朱元璋看了一眼呂姑娘,換上一身绫羅綢緞的她生的美麗,沖朱元璋微微一笑。
這時候在呂公身後的滿頭華發老者走上前來,對朱元璋說道:“這位公子是否有過搏鬥?
而且還是和秦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