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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癡女

唐朝工科生 鲨魚禅師 3069 2024-01-31 01:12

  這次進京瑣事不少,上下要打點的人更是多不勝數,長孫無忌那裡就不用說了,沒他大河工坊都沒辦法開起來。
然後就是房玄齡,上回李董幹的盧家叫爸爸,就是因為房玄齡給老婆的娘家人下套。

  至于杜如晦,現在還沒正式上班,依舊是亞健康調養中,老張上門最多陪着吹吹牛逼。
指望老杜幫忙給點福利,那起碼得給他兒子們來個大紅包。

  想着這些,張德覺得這金城坊還真不錯。

  “對了大郎,葡萄園又擴了一千畝地,鹹陽那邊已經圈了地,正在挖溝引水。

  “做酒啊?

  張德啃着雞腿,挑了挑眉毛問安平。

  “葡萄籽出的油不錯。
”李芷兒左手按住袖口,慢條斯理地給張德夾着涼拌水芹。
張德是南方人,受不了老醋的味道,所以這新制的醋,都是香醋。

  “芷娘這營生,做的不錯啊。

  “那是自然。

  安平得意地揚了揚眉毛,“如何,可是後悔了?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何來後悔不後悔。
”抿了一口葡萄酒,是原始的甜葡萄酒,正是張德這種土鼈喜歡的。

  “負心漢。

  “夠了啊。
”張德撇撇嘴,“若是前世遇芷娘,吾當锲而不舍。

  嗤。

  李芷兒輕笑一聲,掩嘴道,“聽說你禮佛,果是信了甚麼轉世輪回?
還前世?
倘若有前世,妾豈會尋你這等男子。

  “……”

  你說的對,上輩子老衲全程跟機器幹上了,孤獨一生啊。

  酒足飯飽,也沒甚醉意。
就在中庭歇息。
從永安渠引了活水,穿庭院而過,堆石成山設有小亭,稍有涼風,吹的渾身舒服。

  嗒嗒嗒……

  安平起身離開了亭子,要去哪裡。
張德一愣。
問道:“去哪裡?

  “妾拿個物事過來。

  踩着木屐,素襪褶皺,半露着白嫩腳踝肌膚。
這女子興許也是勞苦過了,那小腿竟是修型了一般。
修長如榆木枝幹,且美且直。

  “這腿我能玩一宿。

  遠遠地看着安平打回廊穿過門洞,那絲綢包裹的稚嫩身段,竟是有緻起來。

  亭子裡擺了兩張竹制躺椅,又放了擱幾。
躺在其中,自有機靈婢女在那裡用扇子扇着風。

  “不必扇風,你們也累了吧,自去歇息就是。

  “是,郎君。

  兩個小婢女吐吐舌頭,又是歡喜又是小心地蓮足輕移,也從回廊離開了。

  閉着眼睛,享受着傍晚吹來的涼風,活水流動,東來的水門栅欄口流速要快一些。
竟然還有魚兒吃上水。

  “好地方啊。

  正感慨着,卻又聽到哒哒哒哒的木屐聲。

  安平抱着一個包裹,手裡又拿着兩隻陶罐。

  “快來接把手。

  “這是甚麼?

  “棋子。

  一黑一白兩罐,五子棋……

  “不是說好了禁雙三的嗎?

  老張瞪圓了眼珠子看着李芷兒,“你怎麼可以耍賴呢?

  “你管我。

  “好好好……我輸了,我輸了。

  撇撇嘴,卻見安平嘻嘻一笑:“你眼睛一直在瞄包裹。

  “裡面是什麼?

  “不告訴你。

  “啧。

  張德咂咂嘴,然後道,“夜裡我要去杜公府上一趟。

  “你回京歇息一下不好麼?

  安平一臉的不解,“如此少年郎。
又不是朝廷宰輔,如何這般忙碌。

  “不忙碌喝西北風嗎?

  “尚個公主不就好了?
妾就是不明白,麗娘如何不好?

  “你說呢。

  張德沒好氣地往後一趟,也不下棋了。
眼睛瞄着天,歎道,“吾若是無能浪蕩子,芷娘愛吾否?

  “呸!

  李芷兒手裡的一顆棋子,就砸了過去。

  “你看,是這個道理吧。

  張德一把接住那顆棋子。
抛回桌上,才道:“大唐雖大,世道卻沒變,你我且不說年幼無力。
就算我科舉做官登頂宰輔,又如何?

  這話意思已經到了,李芷兒聰明非常,沉悶一聲:“此生恨做天家女。

  “前隋那麼多恨的公主呢,你一個算什麼。

  言罷,張德便道,“我走了。

  起身就要離開,卻見李芷兒拿起包裹,也跟着走。

  “你幹嘛?

  “跟你私奔啊。
”安平眯着眼睛微笑起來。

  “……”

  真要私奔,一個月之内,兩人分别被吊着打不說,老張肯定被李董全方面各種蹂躏。

  至于安平,肯定會很快有接盤俠出現的。

  “看你吓的,沒擔當的……”

  “負心漢。

  老張嘴角抽搐着接了一句。

  “知道就好。

  随後便去了裡屋,張德正要換衣服,卻見李芷兒沒走:“作甚?

  “你不是想知道包裹裡是什麼嗎?

  “是什麼?

  然後安平飛快地打開了包裹,是衣裳,紅綠交疊繁複華麗。

  這是禮服,而且是婚服。

  “頭钗發髻卻不管它,幫妾穿衣。

  都是輕薄絲綢,穿了七八件才不會透明。
寬大衣袖如水如柳,安平發髻雖未變,一身婚服穿上之後,這燈火微動的房間,竟是光芒四射一般。

  “都道女子最美便是出嫁,當真不假。

  張德微笑說道。

  “阿郎觀妾美否?

  “京中女郎,不如娘子美甚。

  “阿郎愛妾否?

  “豈能不愛?

  “呸。

  “……”

  多少還是有些傷感的,張德沒辦法娶她,安平也沒轍嫁他。
兩人相視一歎,都是笑了起來。

  “算了,見什麼杜公啊,不走了。

  言罷,老張把要換的衣裳一扔,仍舊穿着寬大衣袍,一屁股坐房中椅中。

  安平竊笑一聲,蓮步微動,熟絡無比落在懷中,一手摟着脖頸,一手點着張德的兇口:“阿郎心思,是何意?

  “别無他意,吾至今為近過女色,芷娘信否?

  李芷兒星眸流光溢彩,然後驚異問道:“阿郎有隐疾?

  “……”

  你特麼……你特麼夠了!

  差點把懷裡的娘們兒一扔,拍拍屁股就走人。

  “這很奇怪嗎?

  “觀阿郎往昔,呼朋喚友好不熱鬧,那北裡小姐皆欲同阿郎共眠一夜而不可得。
卻不想竟是逢場作戲?

  “我何時逢場作戲了?
不對,我連逢場作戲都沒有過!

  老張臉一黑,“往常行走平康坊,不過是我出錢,别人出力。
最多喝上一杯,庸脂俗粉,豈能入我雙眼?

  “粗!
甚麼你出錢别人出力。

  “……”

  李芷兒卻是雙臂摟着他的脖頸,四目相對,小娘柔聲道:“不若今夜……”

  “不行。

  張德搖搖頭。

  “當真沒有隐疾?

  “沒有!

  老張怒了,這妞什麼毛病!
盼着自己男人不舉還是怎麼地?

  “那是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太子和你……”

  “夠了啊!

  什麼亂七八糟的!

  “那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火候到了,有好肉我還不吃麼?

  安平霞飛雙頰,輕聲道:“妾好似癡女一般。

  “算了,睡覺。

  張德歎了口氣,把婚服費了好大的力氣解開,然後把安平抱起來,往榻上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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