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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9章 政治精髓

朕的霸圖 醉尋芳 2508 2024-01-31 01:13

  “站住!
站住……”萬勝門城頭南側,隸屬殿前司控鶴軍左廂的一名指揮使從城樓裡出來,準備下去如廁,忽見城頭南面開來一支隊伍,公然闖進了自己的防段,頓時大為驚訝,沉着臉喝道:“你們哪個軍的?
擅闖防區有無軍令?

  “帶上他!
”劉志成手按腰刀越衆而出,一把推開攔路的指揮使繼續向前,後面親兵飛撲而去,一臉楞怔的指揮使一下就被抓了。
到城門樓不遠處,劉志成一揮手,士兵們以都為單位,迅速包圍城樓,分隊而行搶奪城防。

  城樓内的控鶴軍的都指揮使李經亘聽到動靜,跑出來察看,就見兩名士兵推着一隻大木桶向前滾動,木桶口處朝向城外女牆垛口,倒出一地刺鼻的黃水,把寬闊的城磚地面濕了好長一線。

  “大膽!
你們這是幹什麼?
哪個軍的?
”李經亘一臉懵,但也知道友軍公然越境,這是違反軍令要被斬首的。

  然而話音未落,就見遠處友軍将領一揮手,一支火把飛去,落在了濕地上,呼的一聲,地面頓時騰起一團藍汪汪的火苗,順着一線濕地飛竄而去,城頭一下燃起一道丈多高的火牆,火苗随風亂竄,氣勢驚人之極。

  “叫什麼叫?
你被逮捕了!
萬勝門由我部接防,你若想保住項上人頭,乖乖地跟我一起看戲!
懂嗎?
”劉志成緩步上前,拍着李經亘的肩膀道。

  “你們想幹什麼?
你們這是造反……”李經亘大驚失色,總算明白自己攤上事了。

  就在外城萬勝門城頭燃沖天大火的同時,先出發一步的固子門段敬真率三指揮,由橫橋街轉到小北甫街貧民區小巷鑽出,一下就出現在内城梁門護城河對面,突然跑步加速沖過護城河橋,将門洞前守軍撞得東倒西歪,闖進了梁門之内。

  就在城頭殿前司鐵騎右廂三軍的士兵們發懵的時候,一隻大木桶在城門洞内空地上滾動,倒出一地黃水,把寬闊的梁門大街潑了一條寬寬的水線。
随之一道火牆隔着兩個城門洞内側兩三丈飛竄而上,濃煙熱浪翻滾着直上城頭。

  “找死!
傳令……下去兩個指揮,與我驅散他們!
”守将潘美,字仲詢,廣順初為晉王府侍從,至郭榮即位補東頭供奉官,從征高平遷西上閣門副使,後被趙匡胤調入殿前司。

  “軍主!
你看……又來了一支人馬!
”就在潘美下達軍令,梁門大街内城方向五六千輕騎打馬而來,到城下紛紛下馬,簇擁着一名年輕将領直向甬道口。

  “攔住他!
”人家來你門前放火,這自然就是挑事的,潘美看出勢頭不對,立即命士兵下去攔截,同時召集兵力于城頭布防,張弓搭箭嚴陣以待。

  “城頭守将何人?
下來接令!
”年輕将領正是侍衛大營過來的龍捷左廂副都指揮使陳嘉,現在火已經燒起來,守将潘美沒拿下,事情隻成了一半。

  “看你們是侍衛司的吧,想幹什麼來着?
給爺爺傳令,你還不配!
”潘美在城頭冷笑道。

  “是麼?
某也告訴你一聲,城門失火,你死定了!
若下來,某還可以留你一條狗命!
”背後有主公撐腰呢,陳嘉當然不怕,不過他就是來給段敬真助威,但另一方面說嘛,救火!
但見潘美竟敢大罵,頓時大怒,恨不得率兵殺上城去,可上面有令,不許見皿。

  “去你娘的!
當爺爺是吓大的麼?
等着吧!
”潘美看明白事态,當然不理會,他頭上還有趙匡胤,雖有底氣,可也不敢下城去。

  雙方就這麼對峙了一會兒,侍衛司馬軍都指揮使高懷德率兵過來了,一看那火勢越來越小,還有一股子嗆人的味道,他看出這是火油,簡單地問了一下情況,頓時心中大為後悔前來。
陳嘉的龍捷左廂也隸屬侍衛司馬軍,正歸他統管,但顯然是受了别人的指使。

  “可有上官軍令?
”高懷德決定弄清楚,是誰搞出這等鬧劇,眼下這時候真是吓死人呐!

  “有!
樞密院!
梁門守軍失火,末将奉命前來,城頭守不但不下來救火,反肆意謾罵,請高将軍明斷!
”陳嘉惡人先告狀,吼得還理直氣壯。

  “爾等原地等着,不得作亂!
”高懷德冷哼一聲,他哪還看不明白,這是有人故意放火栽贓誣告,居然還不經侍衛司馬軍衙署的軍令就将兵力調動了,真是膽大包天啊。
可這是上層的事,他還管不了,隻好先進宮禀報。
至于軍令是誰簽發,他也不想看了。

  高懷德騎馬小跑着一路到宣德門外,就見馬仁禹率百餘騎打馬飛奔而過,估計是宮内望到了火光,出來察看情況。
高懷德想着,既是樞密院的軍令,那還是先去樞密院了。
進宮面聖的話,一個婦人,一個小孩,報上去他們幹着急,還是要樞密來處理。

  進了右掖門,一路到樞密院前門阙牌樓下,這兒真是比大軍出征前夕還熱鬧。
侍衛司、殿前司各軍将領聞訊而來,在門前站了一大堆,互相詢問打聽着。
前方台階上的正門前,兩百餘當值士兵擋住去路,并呼喊着,非樞密召見,禁止各軍将領擅入。

  此時,樞密院官署大堂上儀仗旗鼓一應俱全,正副樞密使視事高腳桌案一于正中、一于側右。
正使案前擺放黃綢大印及令箭等,副使是同知樞密院事,無權執掌大印,隻有筆墨紙硯令箭什麼的一大堆。

  兩側則為兵、吏、戶、禮四房主事官員,加上樞密都承旨、樞密副都承旨、樞密承旨、樞密副承旨、守阙主事、令史、書吏等三十餘人坐滿了大堂。

  章钺此時坐在右上首桌案後,這還是從領樞密直學士到升為副使以來,頭一次升堂,說來也是糟,偌大的樞密院,相當于國家總參謀部,然而竟形同擺設,大小事務都由王樸與中書參知院事的決定,給相當于國防部的殿前司、侍衛司執行,事實上,這絕對的不合規距。

  章钺竟連各種消息還要自己打聽,其實早就不爽了,從幽州戰事結束以來,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敲榔頭,上次的當庭反擊,并沒讓他們長記性,現在明目張膽地鬧這麼一出,就是為了給他們敲一記警鐘,讓他們知道,人治的時代,玩政治權術的話,我可以比你玩得更大更牛掰!

  什麼都畿換防,節帥遣使進奏,邊防駐軍戰報,竟然完全不知情,章钺早就忍夠了。
當然了,更重要的是,讓他們即将準備進行的兩司将領互調,地方節帥移鎮計劃什麼的統統流産。

  什麼叫政治?
正式的解釋就是管很多人的事。
然而還有一句話說得好:政治家都是-婊-子-養-的!
沒有非黑即白,也沒有非鹿即馬,就像某人說的:政治就是怎麼令敵人越來越少,令同志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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