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隊長要崩潰了,雙手抱着腦袋,“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情緒發卸掉以後,李隊長才想起來自己是隊長啊,于是計上心來。
随後,李隊長又恢複如常了,不再是和顔悅色地對待鄒文房。
他闆着臉,鄭重其事地叫到:“鄒文房同志。
”
鄒文房哪裡敢不應,身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大喊道:“到!
”
“過來,站到我面前。
”李隊長嚴肅地喊道。
鄒文房往前挪了幾步,離隊長還有兩米遠。
“我命令你,站我面前半米遠。
”李隊長依舊面無表情。
鄒文房心裡呐喊道:媳婦,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快來救救我啊。
經過複雜的心理鬥争,最後,鄒文房挪到了離隊長一米遠的地方,穩穩站住,堅決不再靠近了。
李隊長也不客氣了,一個不輕不重的栗子賞給了他。
“我說你一個個人小鬼大啊,腦袋都怎麼長的啊?
盡想些有的沒的。
我跟你說還要我跪着求你聽是吧?
我現在跟你說好了,你在幹跑,晚飯就别吃了。
”
鄒文房可是知道這裡的生活之艱辛的,要是每個晚飯吃,那就慘了啊。
可是,可是,要是隊長真是那什麼,對自己意圖不軌,那他甯願餓死。
“隊長,你要是對我做那什麼苟且之事,我甯願餓死算了。
”
他剛說完,李隊長又賞了他一記爆栗,這次是真的疼了。
打疼了才知道聽話,鄒文房這回終于沒開口了,隻是他眼睛也沒看隊長了,賭氣地低着頭。
李隊長終于有機會解釋清楚了,把事情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他才舒了一口氣,“呼~”
鄒文房這才擡起頭來,其他的他也不管了,他隻在乎的是所在分隊的好壞。
他欲哭無淚地問道:“這麼說來,我是被分到了最爛的分隊來了?
”
李隊長怒目而視,“你小子再說一遍37分隊的壞話我就揍你。
”
“你自己先說的啊,我為什麼不敢說,37分隊就是最爛的嘛,還怕别人說?
”鄒文房可是不管不怕了,給了那誰那麼多錢,竟然敢把小爺我分到最差的地方,不能忍啊,不能忍啊。
李隊長這時候卻突然沉默了,心想着:是啊,37分隊就是最弱的,最差的分隊,在這一片誰不知道啊?
想着想着,他就情緒低落起來,剛剛還裝的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現在卻是全都不見了。
李隊長越想越失落,越想越沮喪,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鄒文房很是奇怪啊,這麼大人竟然被他說幾句話就要哭鼻子了?
跟着這窩囊隊長有什麼前途?
鄒文房弱弱地問道:“那個,隊長,我現在可以申請調取其他分隊嗎?
”
李隊長正失落着呢,突然想起了什麼,低下頭看着矮他一大截的鄒文房,他眼神突然一凝。
你小子還想跑,進了這個門,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們分隊就少青年才俊呢,你來才好呢,我怎麼可能放過你?
李隊長頓時滿皿複活,拒絕道:“不行,你既然被分到我們分隊,你就是我們分隊的學員了。
想去其他分隊,你想都别想。
跟我來吧,還有手續沒辦好呢。
”
鄒文房看着這情緒變幻莫測的大漢,這人不會是精神有問題吧?
他覺得還是離他遠點好,說不定還會傳染呢?
在路邊站這麼久,都沒見誰過來跟這個隊長打招呼的,這人緣真是“好”得沒法說了。
鄒文房最後還是跟着李隊長走了,小心翼翼地進了旁邊的一孔窯洞。
在窯洞裡,李隊長一切按照程序,給鄒文房登記了詳細的資料,把他編排進37分隊自己的“優生班”。
本來是沒有這個班的,隻是好勝的李隊長為了滿足自己的小小虛榮心才才自己安排的。
看到自己被安排進“優生班”,鄒文房也是沒什麼好高興的,最差的分隊的“優生班”而已,他才看不上呢。
“隊長,這優生班幹嘛的啊?
”
“這個啊,是我選出來我們分隊最厲害的學員啊,有時候這些學員還可以代替嬌豔講課,帶大家學習你。
”李隊長聽他問起,以為他感興趣了呢,自然是要好好介紹一下的。
“哦,這樣啊。
”鄒文房提不起興趣啊,“也沒什麼好的嘛?
學不到東西,還要給别人講課,多累啊。
”
李隊長沒話說了,确實是這樣啊,他也沒反駁,也不是誰都願意花時間去給别上講課的啊。
人家還是學員,根本就不是教員。
他又多看了鄒文房一眼,有知識的學員技術不一樣,又傲氣,嗯,我喜歡,啊,呸,不是那個喜歡。
既然你覺得優生班沒什麼好的,那就去普通班跟大家一起吧,我就不信你這小身闆能扛得住。
李隊長反正是不會放走鄒文房了,一定要把他綁在37分隊。
一切手續都弄好了,鄒文房又被弄進普通班了。
李隊長也沒再對鄒文房要求什麼了,隻是吩咐了幾句:“明天你就跟着你宿舍的其他人一起去上課吧,我們上午上的是大課,下午是安排一些演習,就像今天下午的一樣。
你要是堅持不下去,你就跟我說哈。
隊長還是很好說話的,嘿嘿嘿。
”
李隊長露出一副自認為很真誠、好看的笑容,鄒文房看得嘴角抽了抽,“那現在我還有任務嗎?
”
“現在啊,你先回去吧,瞧你一身幹幹淨淨的,今天剛來就讓你幹活了。
傍晚自己看準時間過去校門口吃飯吧,我們都會在哪裡的。
”李隊長還是很體貼人的,沒讓鄒文房去幹活。
鄒文房第一次覺得這個李隊長人還不錯,當然也就僅僅是不錯而已,他的“精神病”鄒文房還是要小心提防的。
“那謝謝隊長,我先走了哈。
”
鄒文房說完話,也不等李隊長回應,他自己就溜了出去,遠離是非之地。
出了門,他還是不敢停留,加快腳步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
他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
走了一大段路,當再也看不到那幾孔窯洞,再也聽不到那些歌聲,他才停下來。
他轉過身看着剛剛走過的這斷路,确定沒有人,他這才微微下蹲,雙手撐着膝蓋,長舒一口氣,“嘶~呼~~~”。
鄒文房剛剛長舒一口氣,就被人從後面一拍,魂飛魄散,人整個就跳了起來。
“啊!
”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