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文昊昨夜熬了一夜,這會的确剛睡着,迷迷糊糊的應着,卻因為聽到木七的聲音瞬時清醒過來,從床上坐了起來,強忍着心裡的激動,淡漠的問道:“本王沒空,有事你就去找風流。
”
木七聽了鐘離文昊的話有些火大,她又不是什麼不要臉的女人,會纏着他不放,要不是她急着要裝備一支精良的雇傭兵小分隊,她才不會過來找他。
想這雇傭兵配備好了,還不是便宜他免費用,木七想着有些不好氣的說道:“是急事,重要的事,必須當面談。
”木七說完就等着屋内的回應,可是一分鐘過去了,屋裡的人半聲也不吭。
就連屋頂的風流也把臉别開,心裡念叨着,我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
鐘離文昊這樣的舉動,徹底的把木七給激怒了,不說話是幾個意思?
木七也是暴脾氣,加上在氣頭上,伸手就把門推開了,沖進去,把手上的紙摔給鐘離文昊。
“看看這個,能弄多少,給個準話?
”木七的語氣很不好,直沖沖的說完,才發現鐘離文昊此刻赤裸着上身,一手包着紗布,一手在費勁的穿着衣裳。
木七瞬時覺得很尴尬,解釋道:“我,我,那個,那個我以為你不應,所以就進來了。
”木七有些底氣不足的說着,還迅速的把臉别開。
鐘離文昊望到木七進來有一瞬間一愣,還以為是自己什麼時候允了她進來,直到木七沖他扔紙,他才确定是這丫頭生氣了。
真是個暴脾氣,鐘離文昊一邊費勁的穿着衣裳,一邊搖頭在心裡說道。
又過了一會,木七出聲道:“好了沒?
”
“再等等。
”鐘離文昊現在用一隻手穿衣服,本來問題不大的,可是這會木七在身邊,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什麼的,他試了幾次都把衣裳弄反了。
木七想到鐘離文昊手上有傷,而那傷也是因為自己而起,心一軟,也就轉頭走了過去:“我幫你吧。
”木七說着也不等鐘離文昊同意,拿過他手上的衣裳,視線停在鐘離文昊那瘦骨嶙峋的身體,隻感覺鼻子酸酸的,有些想說話,可是最後還是把頭别開,什麼也沒說。
好不容易木七幫着鐘離文昊把衣裳穿好了,看着他一頭披散的黑發,也知道這會她一個人是無法完成了,木七拿着梳子,幫鐘離文昊梳頭。
鐘離文昊的發質很好,濃密黑亮,木七不是很熟練的幫鐘離文昊把長發用發冠束在頭頂。
把梳子放下,仔細的看了兩眼說道:“看着還不錯。
”木七此刻的心情很好,隻要不想那一夜的事情,她和鐘離文昊現在這樣的相處模式,看着特别像一對戀人。
鐘離文昊的心就像頭上的發絲一樣,一直被木七撩撥着,久久不能平靜。
直到木七停手一會後,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來找本王何事?
”
木七聽了看着散了一地的圖紙,彎腰把圖紙撿起來,面色又恢複了平靜和認真:“你看看這幾個,這些是我昨夜畫的圖紙,你這邊有沒有鐵匠,能做出來?
”
鐘離文昊隻看了一眼木七手上的圖紙,就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裡看來的?
”
“這個以後再說,我想給雇傭兵配備一隻小分隊實驗一下,你能把這些東西做出來嗎?
我付錢。
”付錢,是木七能想到和鐘離文昊劃請界線的最好方式。
“先不談錢,這個連弩是可以連着發射嗎?
”鐘離文昊全心都被木七的圖紙給迷住了。
木七指着圖紙上的卡槽說道:“從這裡放進去,可以接連的發射十支箭。
”木七退了幾步又說道:“王爺咱們還是先把價錢談妥吧,畢竟咱們也沒有那麼熟。
”
木七的話,讓鐘離文昊一怔,是啊,他們現在的确沒有那麼熟。
鐘離文昊把圖紙拿在手上:“本王不需要要錢,本王要這個。
”鐘離文昊說着揚了揚手上的圖紙,他不缺錢,他和木七一樣缺精良的武器。
木七早想到這種可能:“行,不過得先把雇傭兵配備完了才能給你,我還有一個條件,這些圖紙不可以外洩出去。
”
鐘離文昊笑笑:“這是自然。
”
木七把眼簾垂下,不去看鐘離文昊的笑容,看着他笑,她總忍不住想他的好。
“聽王爺的意思,這事算談妥了,那我是什麼時候可以去看看王爺的兵工場?
”
“現在就去,能騎馬嗎?
”鐘離文昊的意思木七懂,面上一閃而過的尴尬:“沒問題。
”
鐘離文昊轉身去旁邊抽了長劍别在腰間:“你叫人随後幫你收拾東西,咱們即刻出發。
”
木七這會才算明白鐘離文昊的安排,原來是他們先騎馬去樊城,衆人還是像原來一樣騎着馬車,跟在後頭。
木七很接受鐘離文昊這樣的安排,這一路刺殺下來,她也越來越惜命了。
木七回到自己的屋子換了一身黑色的男裝,收拾了必備的東西,又和魏五交代了幾句,前後不過半刻鐘,就來到鐘離文昊說的後門。
木七剛踏進院子,就見院子裡侯着三匹馬,兩匹黑色,一匹棗紅色。
鐘離文昊坐在黑色的駿馬上,指着棗紅色的馬匹說道:“它叫烈焰,性子相比較溫和些,你試試。
”
木七看着烈焰,隻見這馬四條腿看着強健有力,身上也很勻稱,皮毛光亮,特别是脖子上的鬃毛,又黑又粗長長的垂了下來。
即使是木七不懂馬,一眼也能看出這絕對是一匹好馬,木七忍不住伸手想摸它一下。
卻不想烈焰抗拒得很,木七的手沒觸到,它就揚着蹄子,警惕的嘶叫起來。
木七險險避開馬蹄子,擡頭望着鐘離文昊,眼神像是在說:“這就是你口中的溫和?
”
鐘離文昊沒有回答木七,隻是飛身下了自己剛騎的駿馬,風流不知從那裡飛了出來,坐了上去,隻見原來安靜的黑馬,瞬時鬧騰起來,身子拼命的甩着,四蹄猛刨着泥土。
木七看着幾乎要被黑馬甩飛的風流,有些不忍直視,好吧,有對比才知道自己眼前的烈焰,溫順多了。
木七繼續上前和馬套近乎,鐘離文昊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你要是能騎上去,這匹馬就歸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