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藏難尋,木七不是一個喜歡幻想得人,和尋找寶藏相比,她現在更想踏實的經營一門生意。
飽餐一頓之後,木七就帶着風花和風月出了門。
樊城這邊的房子和都城那邊的有些不同,都城的房子大部分都是磚瓦,樊城這邊的房子,都是用石頭壘的。
表面看着不是很平整,凹凸裸露着石頭的紋路,不過這樣粗犷也有粗犷的美,這些石頭有轉紅的,有灰褐色的,還有青色的,不同顔色的石頭堆砌起來,看着很有特色。
樊城的大街很熱鬧,買各種玩意的都有,和山口鎮一樣陶器和絲綢最多,隻是這會陶器店大多都關門了,偶爾開門的一兩家都擠滿了人,木七也很有興趣的湊進去,想看看行情。
木七進的這一家陶器店是樊城最大的陶器行,或是生意太好的緣故,小二的态度很傲慢,對客人是愛搭不理的。
木七指着一個黑色的格菱紋茶壺問道:“這個茶壺怎麼賣?
”
小二的懶懶的擡了一下眼睛,待看到木七那一身素雅的衣裳後,又把頭轉到一邊去,裝作沒聽到木七的問話。
木七無奈的轉頭望了眼身邊的人,才發現這些人衣衫華麗,不少人還擡着現銀過來的,相比較,她這身湖水藍的錦衣真的算是裡面最素的了。
不過木七并沒有放棄,指着茶壺又問了一遍:“這茶壺多少錢?
”
這次小二的總算沒有裝作沒聽見了,不過也沒有表情,隻是嘴唇動了動了:“一百兩銀子。
”
木七聽了蹙眉,這個隻是普通的黑陶茶壺,如果放平時,都不用十兩銀子,這一下子翻了上十倍,可真是奇貨可居啊。
“太貴了。
”木七本能的說了一句,卻不想換來了小二的白眼,那眼神仿佛在說:“就知道你買不起。
”
木七自然不會跟這些小人計較,看也看了,木七轉身就想走,隻是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外頭傳來呵斥聲:“閃開,閃開,通通閃開。
”
就見原本擠滿了屋的人,自覺得讓開了一條路,木七也被人擠到了角落裡,還好風蘭和風月兩個奴婢把她護着,才沒有被人推搡到。
木七蹙眉:“什麼人,這樣大的排場?
”
還不等木七的奴婢回答,站在木七前頭的一個富商模樣的老爺轉頭過來,壓低聲音說道:“連木少爺也不知道,你小點聲,不想活了。
”富商一邊說,一邊往旁邊擠去,看模樣就生怕被木七連累似的。
這會功夫,排場很大的木少爺也走了進來,木七被人擋着看不太清楚,隻看得到男子頭頂上鑲金玉冠透着一股土豪味。
“木少爺您來了,快請,快請,您請仔細瞧瞧,這些個可是小店最後的存貨了,你瞧滿意了,小的派人給您送到府上。
”木七一聽就是剛才那小二的聲音,不用看她也知道店小二此刻一定是一副點頭哈腰的奴才像。
“都拿過來給本少爺瞧瞧。
”聽着木少爺的聲音,應該也是二十出頭的年紀,聲音很是傲慢。
接着是椅子拖動的聲音:“木少爺您請坐,小的這就把東西給您拿來。
”
瞧瞧這服務,木七剛才去看,問話小二都不想搭一聲,這會不僅親自招呼這木少爺,而且還給了他特權,坐着看貨。
木七對這種迎高踩低的奉承一點也沒興趣,示意兩個奴婢開出條路來,她要出去。
或是看着木少爺的到來,讓很多人知道這次買賣不成了,不少人也就出了陶器店。
木七出到外頭望着一輛挂着木字的馬車問道:“樊城有多少大戶姓木?
”
風蘭和風月低着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到,看着兩個奴婢的樣子,木七大概猜到了一些。
“你們不用顧慮如實說。
”
風蘭隻得說道:“樊城姓木的大戶,隻有小姐你的本家一戶。
”
木七望着馬車上的木字眼神有些冷:“木家是不是在樊城名聲很不好,他們是樊城的地痞惡霸?
”
木七說得很直白,倒讓鳳蘭有些不好應了,隻是說道:“其實百姓們都認侯爺的好的。
”
木七冷笑:“果然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讓一些阿貓阿狗都敢滿街橫行了。
”想到木明曜這個戰功赫赫的大将軍,在東吳國都有着極好的名聲,可是在自己出生的樊城,說不定有不少人恨不得想去挖他的墳吧。
她如今身為木明曜的女兒,這事她管定了。
暫時抛下不快,木七繼續往前走着,有着兩個奴婢的講解,她發現這樊城還是很不錯的,心想要是自己真在都城沒活路了,就幹脆搬到這樊城來,隻是一想到這是鐘離文昊的地盤,木七又有些無奈,看來她這輩子就沒有安逸命。
在路過一家綢緞莊的時候,木七忽然憶起自己這次出來趕得急,沒帶什麼衣衫,加上她們從都城出來的時候天還很冷,而這會早已經是春天了,木七也就想着順便做幾身衣裳。
擡腳就進了綢緞莊,綢緞莊很大,各色花花綠綠的布料擺滿了牆壁。
“貴人,是買布料還是做衣裳,小店有很多新近從西涼國運回來的布料,是都城裡都沒有的,小店還有全樊城最好的繡娘,做出來的衣裳,保管貴人滿意。
”和陶器店的小二不同,綢緞的莊的掌櫃熱情多了,木七一進來就拉開了話閘子。
“把你們這最好的繡娘叫出來,再把你們這最好的料子說一遍。
”這樣的事,自然不用木七張口,風蘭一下子就安排妥了。
掌櫃的聽了,雙眼放光,他就覺着這小姐看着身上的衣裳普通,可是那氣質可一點也掩不住,他猜着這小姐應該是個大客,沒想到真給猜着了。
“小姐您這邊坐着稍等,小的這就給你把繡娘叫過來。
”掌櫃的說着把木七領到一邊的太師椅上,還用毛巾拂了一下塵,才恭敬的讓木七坐下。
木七看着牆上五顔六色的緞子,其實她對穿着并沒有那麼多講究,比較偏愛素淨一點的顔色。
掌櫃的進了後堂沒多久,就領着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走了出來,手上還抱着兩匹用黑油紙包裹着布料,一看着就知道這料子珍貴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