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文昊淡笑着,從架子上把木七的衣裳取下來,給木七遞過去:“夜裡處理一些事,起得早了一些。
”說完,望着木七有些微紅的臉頰問道:“你昨夜喝多了,在馬車上挑逗了我,便睡死過去,如今身子可還有不适?
”
木七聽了一陣心慌,忙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裳,隻見自己身上連外衣也沒脫,心才定了稍許,心底在慶幸還好。
木七的表情鐘離文昊看在眼裡:“昨夜把你抱回來,剛好暗衛又有事來報,所以來不及給你脫衣裳。
”鐘離文昊說着,望着木七的兇口:“娘子,好些日子沒看寶貝們了,什麼時候給為夫看看,為夫這些日子可是想得緊。
”鐘離文昊的視線肆意的停留在木七的高聳處。
木七伸手拉過被子,緊張的把兇口捂住,仿佛擔心鐘離文昊長了透視眼一般。
“先前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大婚之前都不許看。
”木七心裡有些着急,她就知道如此下去,鐘離文昊遲早會生疑,每次疼痛難忍她也告訴自己,下次,等下次一定找機會跟鐘離文昊說。
可是真正到了下次,看到他眼裡的渴望,想到他身上背負的重壓,木七就不忍心讓他再因自己的事憂心,所以一次次的隐忍着,直到現在也下不了決心。
鐘離文昊聽了木七的話,心痛之餘又有些失望,木七是他最愛的人,他願意跟木七分享自己的所有,本以為自己能成為木七唯一信任和依賴了的人。
可是如今木七身上受劇毒折磨,她甯願自己忍受,甯願找陌生人幫助,也不願意跟他訴說實情,鐘離文昊有些難過。
不想木七覺察出自己的情緒,鐘離文昊把臉轉到一邊:“好吧,都依你,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鐘離文昊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木七怔怔的望着鐘離文昊的背影,她自認沒有看花眼,在鐘離文昊轉身的瞬間,她明明看到了鐘離文昊眼底的那一抹哀傷。
是因為自己最近拒絕他太多,傷了他的心嗎?
想到曾經那些甜蜜歡愉的時光,木七有些後悔當初定什麼規矩了,世事無常,活在當下就好了,想那麼遠作甚?
低頭望着兇口的位置,想到昨日藥毒族那邊的來的密信,木七有些絕望,如果此毒無解,此生她和鐘離文昊就再也不能感受那種銷魂蝕骨的歡愛了。
未來,他們又改何去何從,木七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望着緩緩合上的大門,木七在心底祈禱:但願一切都還來得及。
木七想了一會,便起床洗漱,待她收拾妥當,想要去找鐘離文昊,就見風情走過來,向她禀報道:“主子,别院那邊出事了,爺已經過去了。
”
木七聽了皺眉:“我這就過去。
”木七剛要下台階,風情便出聲道:“主子,爺臨走的時候吩咐,主子你宿醉剛醒,身子不适就不用過去了。
”
木七把腳收回,擡頭望着不遠處的高牆,從來到南疆幾乎每一次有事,鐘離文昊都會把她帶上,習慣了形影不離,忽然被落下,木七心底生出一種被遺棄的感覺。
疑惑,難道鐘離文昊知道了?
木七想着,可是又覺得不可能,依鐘離文昊的個性,知道她中毒了,隻會更加的不放心她才對。
木七搖搖頭,心想或許自己真的的宿醉,腦子有些混混的,靜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想到鐘離文昊沒讓自己過去,就表示他自己有了安排,不想給他添亂,木七站了一會就回了書房。
回到書房,木七又把羊皮卷取出,把上面的幾張地圖攤開,仔細的瞧着。
如今幾乎可确定小灰還在青城山内,可是青城山如此之大,想要知道具體的位置很難。
木七就希望從這份古老的地圖上找到一些線索,隻是畢竟這份地圖和現今已經差距千年之久,想要從上面辨出一處山脈本就不易,還要從山脈上看出,一些溝渠坡地來,更是難上加難。
木七對着地圖,一看就是一日,直到子夜時分,望到屋子裡還是空空的沒有鐘離文昊的身影。
木七站了起來,走到門邊,打開門走了出去,對着暗處叫道:“風情,你家爺回來沒有?
”
風情現了出來,對着木七躬身道:“回主子,爺剛才讓人捎話回來,說如今别院那邊,有很多人監視着,他脫不開身,這幾日可能都要宿在那邊了,讓主子好生照顧好身子。
”
木七聽了一愣,從她從寒冰池出來和鐘離文昊再見,他便黏她黏得緊,如今忽然聽說他要宿在别院,讓木七一時半會有些反應不過來。
監視他們的人的從來就沒有少過,她相信以鐘離文昊的能耐,他想要把人撇開,是輕而易舉的事,如今居然說不回來,隻怕他是生氣了。
想着,木七心底也升起了些許火氣,她的确因為最近每次鐘離文昊觸碰,更是劇痛難忍,有好幾次拒絕了鐘離文昊的邀歡,每次他想要親近自己,自己也本能的有些抗拒。
或許是因為這樣,鐘離文昊這陣再沒有主動親近她,她一直心存愧意,加上自己白日的拒絕,他居然連她的面也不想見了。
這讓木七很生氣,難道他們的感情就隻剩下情欲了嗎?
木七轉身回了屋子,嘭的一聲把門關上,宣洩着火氣。
渾然不知,在暗處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注意着她。
風情見木七把門關上,就飛身上了牆頭,對着鐘離文昊作揖道:“爺,主子怕是生氣了。
”風情也是不知,明明先前爺和主子兩人極好的,不僅吃住都在一起,連書房也是共用的,今日不知因何,爺明明就在院子裡,卻要他跟主子說不回來住了?
鐘離文昊擺手,那麼熟悉木七,他自然知曉這個丫頭生氣了,而且火氣還不小。
但他不能上前安慰,之前隻是有所懷疑他都在處處避忌着,如今已經知道她身中之毒,鐘離文昊實在不想看着她忍痛強裝的樣子。
他在等,等木七主動跟他道出實情的一天,他希望木七明白,他們是愛人,可以相互信任和依賴。
鐘離文昊在牆頭站了許久,直到屋内的燈熄了,才從牆頭躍下,消失在暗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