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鐘離文昊回到王府,連看也不看兩大車賞賜的東西,直接吩咐人送去安定侯府。
風瑾不僅是睿王府的管家,也是鐘離文昊最得力的助手,這會看到鐘離文昊完整的回來,一顆心總算落回肚子裡。
“王爺,上次刺殺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是一夥流匪所為。
”
流匪,鐘離文昊挑眉,都城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東吳國的皇城,聚集着禁衛軍,錦衣衛,禦林軍,這樣的地方也會有流匪,真把他當孩童了。
不僅鐘離文昊不相信,連風瑾也不相信,可是所有的線索調查到這裡,也就全都斷了。
“老奴已經繼續派人往下查了,相信很快會有眉目了。
”
鐘離文昊搖搖頭:“把人叫回來,對方這次是早有準備,再查下去也是一些小魚小蝦,橫豎想本王死的人就那麼幾個,本王等着也就是了。
”
決明聽說王爺回府,這會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隻一眼,他就知道鐘離文昊身上有外傷。
“王爺傷在何處?
”
鐘離文昊把衣服扒開,露出裡面被木七包紮好的傷口,毫無意外此刻傷口又出皿了。
決明小心翼翼的把紗布揭開,都見不着木七高超的縫合術,就見鐘離文昊的傷口已經崩裂,皮肉外翻很是猙獰。
決明皺眉看着鐘離文昊的傷口,又看到皮肉上的細線,問道:“王爺,你這傷口是何人幫處理的?
”
鐘離文昊看着決明的表情,以為是木七在傷口上使壞,臉色徒寒:“可有不妥?
”
決明搖搖頭,眼神精亮:“小人之前一直有用線縫合外傷的想法,隻是一直沒有論證,這會親眼所見,倒是比想象中好上許多。
王爺可否告訴小人是何人幫縫合的傷口,小人想和高人見上一面。
”
決明是一個對醫學狂熱之人,這會滿心滿腦就是想讨教木七的外傷縫合術。
鐘離文昊聽到決明這麼說,臉上浮着笑意,沒想到這小東西還有點真本事,連決明也贊賞有加。
想到木七,鐘離文昊眼前又浮現那冰涼的眼眸,出聲叫道:“風流。
”
風流今日沒完成任務,這會一直在房頂吹風,自我懲罰,聽到主子喚自己,無奈的摸摸鼻尖,終究還是來了。
“木小姐後來怎麼樣了?
”鐘離文昊這會就是一個矛盾體,利用木七的時候就光想着她的壞名聲,這會利用過了,又想知道她好不好?
風流自知躲不過,隻能把木七不坐馬車,一路走回侯府,他跟在身後護送,一一說了出來。
鐘離文昊想到木七的倔強,這次他們的怨算是積下了。
不知道怎麼,鐘離文昊眼前就出現木七走在街上,被人指指點點,孤單落寞的背影,他的心中升起一股酸澀。
也不顧決明在幫自己處理傷口,忽然就坐了起來。
吓得決明手上的匕首哐當落地,決明拍着兇口直喘氣,就差一點,就差一點點匕首就插入了王爺的心口。
決明緩了好一會,才能發出聲音:“王爺,你再這麼着,小人就要被你吓死了。
你現在的傷口已經感染,不可以随便動彈,不然傷口化膿,感染心肺,就是神仙下凡也沒救了。
”
鐘離文昊剛才坐起來也是一時沖動,這會那股勁過去了,理智也回來了。
就算他現在去見了木七又有什麼用?
他不會和木七道歉,就算現在讓他從新選擇一次,他還是會選擇利用木七。
鐘離文昊想通了,又躺回了床上。
同一時間,侯府這邊,睿王府送的兩大車東西也到了,木桑派人來離院通報。
巧玉今日是陪着小姐一路走回來的,小姐的屈辱和難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聽到睿王府送了兩車東西過來,巧玉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小姐,以為小姐她在難過,直接吩咐道:“把東西退回去,我們小姐不要睿王府的東西。
”
木七緩緩的說道:“慢着,收了,都收進庫房裡,以後睿王府還送禮來,照收。
”事情都已經發展成這樣了,木七并不覺得接受補償,是一件很沒骨氣的事情,沒有人嫌銀子多,木七也不例外。
她攔不了睿王府給她送禮,同樣的鐘離文昊也勉強不了她原諒。
橫豎她已經被利用了,就當這是被雇傭的費用好了,隻是以後鐘離文昊有關的活,她再也不會接了。
沒一會,戶媽媽笑吟吟的拿着一張禮單過來,遞給木七:“小姐你看,睿王府送的東西貴重得很,除了古董金銀,還有不少補藥。
”戶媽媽不知道木七被睿王的愛寵撕咬一事,隻以為睿王府給侯府送的是年禮。
木七拿過禮單一看,還真是貴重,光千年老山參就有好幾盒,碗口粗的夜明珠也有十顆,珍珠古董更是列的密密麻麻。
木七不知,這些東西是皇上補償鐘離文昊的,自然貴重得很,隻是鐘離文昊直接又把這些東西轉送給了木七。
鐘離文昊沒有承皇上的恩情,木七也不認鐘離文昊的好,白白得了兩大車的好物。
接下來幾日,除了忠勇将軍府給侯府送來了年禮,再也無事發生,木七樂得清靜,不是忙着練功,就是紮在毒藥堆裡。
大年三十這天,天氣仿佛也感染了都城裡的喜慶,連着下了幾天的雪,終于晴了。
木七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中間,看着巧玉和春花、秋月,忙前忙後的貼對聯,挂燈籠。
從來沒有好好過過一個節氣的木七,這會面上也染上了喜色,不時的指點三個奴婢,歪了還是高了,一時嘻嘻哈哈的笑聲不絕于耳。
木桑在前院忙活,聽着笑聲,一張老臉,笑得連褶子都舒展開了,十幾年了,府裡終于有了生氣。
“狗奴才讓開,我要去見祖母。
”木桑的笑容沒維持多久,就被門口的聲音打斷了。
走過去一看,就見冷如梅的兒子木春哥在門口叫嚷,被侍衛攔着,這會正對着侍衛拳打腳踢。
木桑沉着臉呵斥道:“一個小小的從六品行走的兒子,也敢在侯府門前嚷嚷,把人扔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