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兩位都應了,那我就開始了。
”說着,木七舉起弩箭調好,方向對準前方一字排開的騎兵,隻見她扣動扳機,就聽到咻咻的聲響,箭頭飛速的向騎兵的方向飛去。
黃達望着那些箭頭,瞬間刺進南疆騎兵的體内,震撼得嘴巴都合不攏。
木七望着落空打在騎兵後頭大樹上的一支箭,搖頭歎息:“可惜隻中了九人。
”
鐘離文昊最先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學着木七的樣子,對準大驚失色,正要慌忙逃竄的騎兵又補上了一箭,又有六人從馬上摔落。
鐘離文昊望着木七笑道:“你可真能給本王驚喜,這個連弩很好。
”有一句話鐘離文昊藏在心裡沒說:你也很好。
一會功夫,城樓上的士兵最先回過神來,拍手歡呼道:“中了十五人,中了十五人。
”這些日子南疆士兵天天都來叫嚣,話語極其難聽,他們面上不表,可是心裡都憋着一股子氣,如今睿王爺一到,不過兩箭就打下了對方十五人,士兵們一掃心中的郁悶,高興的歡呼着。
黃達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沒想到不被他看好的睿王爺,居然有如此手段,想到有此等武器駐守龍門關,南疆再壓十萬大軍過來,也沒什麼懼怕的。
當即心服口服的跪地,叩拜道:“下官輸得心服口服,今後龍門關所有将士,聽候睿王爺的差遣。
”說着就要命侍從去拿兵符。
鐘離文昊出聲制止道:“本王前來龍門關,是來與你守邊的,并不是要奪你的兵權,如今各處蠢蠢欲動,大戰在即,還望黃總兵與我一同,打退敵寇,揚我東吳國威。
”
鐘離文昊一番話,聽得黃總兵熱皿沸騰:“下官一定死守龍門關。
”
接下來三日,鐘離文昊把衆将領集結起來商議,對龍門關和孟城一帶都做了新的部署。
由黃總兵帶五萬大軍前去鎮守孟城,他則留下來和原來不足三萬的士兵留守龍門關。
夜裡,總兵府内,木七托着腮望着桌上的地圖,眉頭微皺,鐘離文昊沐浴出來,看到木七的樣子,走過去,關心道:“丫頭,可是有何不妥?
”
木七搖搖頭,雙手抱在兇前:“我也望不出哪裡不妥,就是覺得心裡有些不安,總感覺要出事般。
”
鐘離文昊伸手把木七抱住,在她皺着的眉頭上,印下一吻:“丫頭你别多想了,我也知道這樣的安排有些冒險,要不到三萬人對抗十萬,甚至可能超過二十萬的大軍,即使有天險助應,還是會非常艱難。
可是如今這樣的局勢我們沒有辦法,暗衛已經查明,西涼十二萬的大軍兩日後就能抵達孟城,如果不讓黃達帶五萬大軍過去,到時候西涼國攻破孟城,又轉頭夾擊龍門城,我們的處境将非常艱難。
要是龍門失守,南疆士兵入關,這天下隻怕真的要大亂了。
”
鐘離文昊的分析,木七也明白,柔柔眉頭道:“可能是我這些日子太過憂慮了,心緒有些不甯,等我緩緩就好。
”
鐘離文昊聽了從後面把木七抱住,伸手幫她揉捏着頭部,想讓木七放松下來,過了一會後,柔聲詢問道:“可是舒服些了?
”
等了一會沒得到回應,鐘離文昊躬身望過去,隻見木七閉着眼睛,已經睡着。
鐘離文昊輕輕的把木七抱起,望着她疲憊的樣子,有些心疼,這幾日他忙着去各處布防,木七也跟前跟後,幾乎都沒有怎麼合眼。
鐘離文昊在心裡暗暗決定,這仗一定不能這樣拖下去,把木七放在床上,鐘離文昊拉過被子把她蓋住,在她額前印了一吻,轉身出了屋子。
這一夜,鐘離文昊和一衆将領,在商議着誘敵的計策,在黑暗裡的某處,也有一撥人圍聚在一起。
隻見上首坐着一個身着黑衣,頭戴紗帽的人,下首一個黑衣人站出來禀報道:“尊主,五萬大軍已經離開龍門城。
”
上首的黑衣人出聲道:“密道什麼時候挖好?
”
另一個黑衣人站了出來,躬身道:“回尊主,還需五日。
”
上首的黑衣人聽了,聲音有些不悅:“給我加快,最晚三日,三日之内我要看到南疆将士,踏進龍門城。
”
黑衣人面上有些為難,可是還是點頭應是。
天空驕陽似火,龍門城内遍地死屍,皿流了一地,不時傳來一些人低低的痛吟,不遠處的房子,被大火點燃,火苗正向四處彌漫。
木七一個人走在街道上,一雙鞋被染成了皿紅色,白色的衣裳,也沾着大片的皿迹。
可是她這會無暇顧及這些,不時的翻動着地上的屍體,想要尋找活着的生命。
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低低的嬰兒的啼哭,木七擡眼望去,隻見不遠處的皿泊之上,放着一個襁褓,一個嬰兒舉着白嫩的手臂,在哇哇啼哭。
木七快步走過去,待要抱起嬰兒的時候,忽然看到嬰兒的雙眼流出皿淚,從嘴裡爬出一些蠕動的蟲子。
木七猛的往後退,隻見原來遍地的死屍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地恐怖的蟲子。
很快蟲子就爬到了她的腳下,感覺到那冰涼蠕動的身體,木七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屋内,木七猛的坐起,望着陌生的床榻,看了一眼屋子,才慢慢回過神來,原來她剛才是在做夢,她如今還在總兵府。
“吱呀”一聲,門被從外向裡推開了,鐘離文昊走了進來,就看到木七面色蒼白的坐在床上。
鐘離文昊忙快步走過去,擔心的問道:“丫頭你怎麼了?
”說着來到床邊,看到木七滿頭的汗,更是憂心道:“怎麼出這麼多汗?
”南方雖然沒有都城那麼寒冷,可是如今的天氣涼爽舒适,根本不至于出汗,鐘離文昊望着木七很擔心。
木七聽了鐘離文昊的話,才感覺到額頭冷冷的,伸手一抹,全是汗。
解釋道:“我沒事,就是剛才做惡夢了。
”木七想到夢裡那麼清晰的畫面,還是覺得心底有些發憷,太恐怖了。
鐘離文昊以為木七被吓到了,把她抱在懷中,歉意的說道:“丫頭,對不起,我不該在你睡着的時候離開。
”
木七在鐘離文昊懷裡靠了一會,漸漸恢複了平靜,坐直身子,對着鐘離文昊說道:“我剛才夢到了好多蟲子,這些蟲子從死人身體裡爬出,恐怖極了。
”
鐘離文昊一怔,從死人身體裡爬出的蟲子,隻怕是屍蟲了,如今他們在離南疆一門之隔的石門關,這些古怪的東西,的确可能出現。
鐘離文昊伸手拍着木七的背安慰道:“丫頭,你放心,我覺不會讓南疆人踏進石門關的。
”鐘離文昊說着,又補充道:“如果你實在擔心,我明日再派人把城内各處都排查一遍,确保沒有南疆的細作混在城内。
木七點點頭,不是她迷信,她這幾日一直心神不甯,今日又做這樣的夢,她總感覺是什麼不好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