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前去打探的車夫便回來了,站在馬車外垂首道:“回夫人,小的打探清楚了,說是淑貴妃娘娘的車架上來了,所有人都要避讓。
”
楚雲奕不滿的嘀咕道:“淑貴妃娘娘的排場可是比皇後娘娘還要大。
”
管氏面上溫怒的呵斥道:“閉嘴,不可說混帳話。
”
木七對這個淑貴妃娘娘不熟,見管氏的反應,便知這個淑貴妃隻怕地位非同一般。
木七生平最讨厭這種擺譜的人,勞師動衆不說,還浪費資源,這裡山高路陡,小路本來就不大,有些地方隻怕更是狹小,她就不怕避讓過程發生什麼意外?
楚雲奕被自家娘親呵斥了,這會又跑到木七旁邊,見她正在沉思,小聲的問道:“你可知這淑貴妃是何人?
”
木七搖搖頭,原主太孤僻了,幾乎與世隔絕,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真的不多。
楚雲奕拍拍木七,一副早知道的表情,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淑貴妃是瑞王的母妃,聽說皇上屬意瑞王做太子,皇後隻育有兩位公主,淑貴妃在宮裡可是連皇後也不看在眼裡。
”
楚雲奕說着,偷偷瞄了一眼自己娘親,發現管氏在閉目養神,才放心的繼續說道:“淑貴妃嚣張跋扈的很,去年中秋宮宴,一個進京述職的五品官員的夫人,可能是長期在外對宮裡的規矩不熟悉,行禮的時候慢了半分,便被她冠了一個大不敬的罪名,不僅人被打得半死,就連她的夫君也被降了罪,永世不得錄用。
”
木七聽了這個淑貴妃的事迹,一對比才發現,鐘離文昊這個人渣比起這個淑貴妃來,可是善良多了,畢竟他有殺自己的理由,可是他卻饒了自己一命。
這淑貴妃,卻是連一個五品的诰命夫人都敢輕易打殺,這樣蛇蠍的心腸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瑞……”木七剛開口,就聽到遠處有馬蹄聲傳來。
管氏蓦然的睜開眼睛,示意木七禁聲。
一時間車上三個人,靜靜的坐着,心随着馬蹄的聲音,規律的起伏。
終于,近了再近了,可以清晰的聽到馬車碾壓地面的聲音。
木七在心裡默數,足足有八兩馬車經過,儀仗和侍衛更有數百人之多,整整走了兩刻鐘。
待車外的動靜沒了,馬車才恢複了行進,管氏看着木七和楚雲奕,面色凝重的說道:“你倆剛才那些話,下次萬萬不可再說,也莫要再議論宮裡的事情。
七姐兒元宵宮裡有宴會,你定是要參加的,明日我派個嬷嬷教你習宮裡的規矩,你可要好好學着。
”
木七第一次見管氏慈愛的臉上這般凝重,老實的點頭應道:“木七謝管姨的安排。
”戶媽媽原本要教木七習規矩,可是她覺得那些東西無聊,又沒用,并不肯去學,這會知道重要了,也不排斥。
車駕緩緩的行駛着,沒一會便停在了一處寬闊的平地,木七剛想掀開簾子,就聽到車外頭響起一個低沉的男聲:“娘親,到了。
”
木七緩了緩,把手縮了回去,讓楚雲奕走在前頭,心想原來後面的馬車是楚雲奕的大哥楚雲翔在坐。
想到楚雲奕剛才在馬車上說的話,木七對這個楚雲翔有些排斥,她可不想一不小心,就被人配了對。
拒絕了楚雲奕的攙扶,木七從稍遠的地方自己跳了下去,剛擡頭就見一個穿着天青色暗紋錦衣男子朝自己微笑着點頭。
男子體型修長,才二十出頭的年紀,皮膚呈健康的麥色,面容俊朗,一雙星目炯炯有神,腰上别着長劍,寒風吹過,衣抉飄飄,更添了幾分飒爽。
楚雲奕看到自己大哥在看木七,笑呵呵的拉過木七的手介紹道:“七妹妹,這是我大哥楚雲翔。
”
木七原本對楚雲翔并不反感,她反感的隻是楚雲奕這種撮合的态度,管氏這會也下車了,木七也不好失禮,隻得無奈的見禮道:“木七見過楚公子。
”
楚雲奕聽了木七的稱呼,抗議道:“七妹妹你應該叫雲翔哥哥。
”
木七心底對着楚雲奕直翻白眼,我和你熟,又不是和你全家都熟。
楚雲翔第一眼見木七,就覺得她如一朵潔淨的雪蓮,看着會讓人有一種舒服美好的感覺,不知不覺間多看了兩眼:“一個稱謂而已,木小姐随意便好。
”楚雲翔不是一個莽撞的武夫,自小在爹娘的教導下,能文能武,這會小小年紀已經是正五品守備。
木七見楚雲翔說話舉止如一個謙謙君子般,不由的有些詫異,這楚雲奕和楚雲翔真的是親兄妹?
楚雲翔仿佛猜到木七所想,笑道:“雲兒自小頑劣,性子張狂些,可是品性也不壞,還望木小姐多擔待。
”字裡話間的寵溺,包容,足以證明了他對楚雲奕這個妹妹的寵愛。
“雲姐姐人很好,木公子客氣了。
”木七話裡保持着疏離,很想快快結束對話,因為她已經感覺到好幾道視線朝這邊望過來,就連管氏也微笑的在邊上打量,這種感覺實在說不上好。
木七斜眼望了一眼遠處,就見一個穿着鵝黃色衣裙,白色兔毛披風的女子,眼神灼熱的望着楚雲翔,木七收回視線,不着痕迹的往後退了一大步,就生怕被這火熱的目光燒灼到。
木七的舉動,自然躲不過楚雲翔的眼,楚雲翔心裡微微有些失落,可是面上卻是不表,依然得體的笑着,轉身朝着管氏征詢道:“娘親,淑貴妃的車駕不過先到一刻鐘,這會寺裡隻怕還不得進,孩兒記得隆安寺後山有一片梅花林,不如我們先過去走走?
”
管氏望了眼前方守着的侍衛,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後山風大,雲兒、七姐兒你倆把暖爐拿好了。
”
木七和楚雲奕點點頭,跟在管氏身後,順着蜿蜒的小路,一路往後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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