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水靈聽着動靜,反應過來就想躲到樹後面,可是剛轉身,就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魏水靈擡頭看去,正好對上鐘離子仁一張陰郁的臉,心裡後悔自己不警醒些。
魏水靈慌亂的往後退了一大步,手上的帕子被她藏在身後。
即使魏水靈再不喜歡鐘離子仁,對方也是瑞王世子,魏水靈低着頭行禮道:“見過世子爺。
”
魏水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緒,這會她心裡亂糟糟的,表白被拒,還不幸的被鐘離子仁撞見,她就感覺自己的人生是黑白色的,她很慌很亂,就想去找木七說說。
魏水靈行禮完,就想繞過鐘離子仁從邊上離開,可是她身子剛動,鐘離子仁就移了過來。
魏水靈不想和鐘離子仁糾纏,轉身又繞到另外一邊,鐘離子仁見了,又攔了過來,魏水靈壓抑着心中的情緒說道:“世子爺,這是做何,宴會快開始了,我要回去了。
”
鐘離子仁的嘴上挂着冷笑,嘲弄道:“你還知道今日是皇後大壽啊,本世子還以為你偷人都忘了正事。
”鐘離子仁原本也是覺得宴會無趣,來早了,就想在宮裡走走,透透氣,卻不想在半道上遇到了魏水靈。
鐘離子仁對魏水靈說不上喜歡,但是看在她身後有魏丞相,她自身也長得不錯的份上,他也就默許了這門親事。
鐘離子仁不是第一次見魏水靈,但也是第一次用夫君的眼光打量她,還别說,當知道這個女人是自己未過門的娘子之後,看她的眼光全變了。
鐘離子仁第一次發現魏水靈是這般的好看,整個人透着一股韻味,心裡啧啧的贊道:這大家閨秀,和小門小戶的女子就是不一樣。
即使他也很寵木曉晴,可是那隻是床底之間的一種契合,魏水靈這樣雍容大氣的女子,才配得上世子妃的身份。
鐘離子仁很滿意魏水靈,看着她走過來,正想過去搭讪,就見她慌裡慌張的躲在了一棵大樹後面。
鐘離子仁直覺魏水靈這舉動有問題,也躲在了花叢後頭,想要觀察一下魏水靈。
沒想到這一觀察,還真給他觀察出事了,他的準世子妃,都城人人稱贊,才情并重的第一美人,居然不知廉恥,和男子私相授受。
私相授受也就算了,可是她喜歡的人居然是病痨子鐘離文昊,這樣的發現,讓鐘離子仁就像吞了一個蒼蠅般的惡心。
心中一股無名火在升騰,他從小就瞧不起鐘離文昊,覺着他就是靠着自己的身世博取了皇爺爺的寵愛。
十幾年來,鐘離子仁凡事都想壓在鐘離文昊上頭,可是不管他怎麼表現,皇爺爺還是最寵這個病痨子。
鐘離子仁不服,可是也隻能壓着,憋着一股子氣,偷偷謀劃着,他想要有一天站上高位,告訴世人,他鐘離子仁才是最好的。
隻是這會站上高位還遙遙無期,他就又輸了一頭,他的準世子妃,居然喜歡上了鐘離文昊。
多麼諷刺的一件事,他這個健康俊秀的世子,居然比不過一個病痨子有魅力。
為什麼不是别人,而偏偏是鐘離文昊,鐘離子仁看着魏水靈的眼眸,幾乎都能噴出火來。
被鐘離子仁這般指責,魏水靈臉憋得通紅,她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妥,可是她現在是未嫁之身,頂多隻能算一個私相授受,怎麼就成了偷人了?
“世子爺這話嚴重了,小女子雲英未嫁,又何來偷人一說。
”
魏水靈從決定争取自己的幸福開始,就沒再想過要嫁給鐘離子仁,在她看來,就算鐘離文昊不接受她,她以後去廟裡絞頭發做姑子,也比嫁給鐘離子仁強。
木七說得對,人生苦短,不能太委屈了自己,魏水靈聽着鐘離子仁刻薄的話,忽然也就不害怕了,說話的時候擡起頭仰視着鐘離子仁。
鐘離子仁萬萬沒想到魏水靈做了這般醜事,還如此不害臊,冷笑着說道:“果然是才女,伶牙俐齒的,那病痨子哪裡比本世子強了,讓你如此迫不待的想要投懷送抱。
”
魏水靈聽着鐘離子仁如此下流的言語,冷臉道:“世子爺說話請莊重些。
”
鐘離子仁冷笑:“莊重,你也配。
”鐘離子仁說着,用手鉗住魏水靈的下巴:“說,那病痨子,到底哪裡比本世子強了?
”魏水靈的态度,徹底的激怒了鐘離子仁,前一刻還覺得滿意的女人,這一刻在他眼裡卻是肮髒得很。
要不是他母妃早前跟他說,如今他偷養私兵的事已經被他父王知曉,他父王現在處處防着他,他如果想要出頭,就隻剩下拉攏魏丞相這一條路走,而拉攏魏丞相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娶了他的女兒。
要他娶一個鐘離文昊都不要的女人,鐘離子仁隻覺得可笑得很,可是除了娶她,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魏水靈隻感覺下巴很痛,像骨頭被捏碎一般的痛,魏水靈眼圈紅紅的滾動着淚珠,可是還是咬牙強忍着。
她不敢開口,她怕她一開口說出的話,會讓鐘離子仁更瘋狂。
鐘離子仁看着魏水靈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下手更重了,臉上猙獰的說道:“哭,你倒是哭啊,看你的情郎會不會回來救你。
”
魏水靈痛得咬緊唇瓣,手在背後攥緊帕子,在努力克制着。
魏水靈的動作,鐘離子仁看在眼裡,伸手想要把帕子搶過,可是魏水靈用手緊緊的攥着,她不可能再給鐘離子仁羞辱自己的機會。
魏水靈不松手,可是女人的力氣根本及不上男人,鐘離子仁粗魯的把魏水靈的手指掰開,完全不顧忌自己在掰扯的過程,把魏水靈的手弄傷了。
鐘離子仁把帕子奪過,當着魏水靈的面揚開,隻見帕子上繡着一對戲水鴛鴦,鴛鴦栩栩如生,可見繡這帕子的人,花了不少心思在上頭。
鐘離子仁看着帕子黑沉着一張臉:“戲水鴛鴦,既然你這麼恨嫁,本世子成全你。
”鐘離子仁很想把帕子撕碎,可是最後卻是隐忍的把帕子攥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