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木七她們走過去的時候,大廳已經擠滿了人,她們隻得惦着腳往裡望去。
拜堂的時候一切都還正常,隻是禮畢贊禮者喊送入洞房的時候,鐘離子仁冷不丁的把魏水靈頭上的蓋頭掀起,揶揄道:“今日本世子大婚,心情甚是愉悅,就讓諸位一同瞧瞧新娘子的模樣。
”
鐘離子仁聲落,繡着紅色流蘇的蓋頭掉落,露出魏水靈一張精緻卻木然的臉蛋。
鐘離子仁的動作,讓圍觀的衆人一片嘩然,這會掀蓋頭不僅不吉利,當着衆人的面把新娘子的蓋頭掀開,給衆人觀賞新娘子的面容,在這個朝代就等同于青樓女子無異。
鐘離子仁滿意的望着衆人的表情,伸手把魏水靈的下巴擡起,調笑道:“諸位,本世子的新娘子美吧?
”
魏水靈冷冷的望着鐘離子仁,這個男人以為這樣侮辱她,她魏水靈這輩子就要待在他的身邊,為奴為婢,任他欺淩了嗎?
她今日把命豁出去了,她要在天上看着,看着他如何把這場鬧劇收場。
感覺到了魏水靈的不同,鐘離子仁的手捏得更緊了,魏水靈有一種骨頭快要被捏碎的感覺,隻是很奇怪,她居然感覺不到痛。
鐘離子仁把嘴巴湊到魏水靈的耳邊,小聲說道:“怎麼樣,娘子,滿意夫君給你的大婚嗎?
”
魏水靈嘴角揚起,冷笑:“讓世子爺費心了,隻怕要讓世子爺失望了,對于一個沒有心的人,你覺得她會在意,有沒有人接親嗎?
”
兩人貼得很近,圍觀的衆人隻以為兩人在親熱,完全沒注意到鐘離子仁的臉瞬時變得鐵青。
鐘離子仁一手把魏水靈的腰攬住,怒極:“好,很好,是你逼我的。
”鐘離子仁說着,擡頭望着遠處的鐘離文昊:“你說如果咱們當着你心上人的面洞房,他會怎麼看待你?
”鐘離子仁說着,怒極反笑,嘴角的笑容陰森駭人。
魏水靈聽了鐘離子仁的話,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擡眼向鐘離文昊看去,正好看到鐘離文昊側着臉,望着木七的方向,魏水靈感覺到心底一陣揪痛,原來她的心還沒死。
魏水靈把視線收回,望着鐘離子仁冷聲道:“鐘離子仁你卑鄙無恥。
”魏水靈說着,就想掙開鐘離子仁的手臂,她不可能讓這個男人玷污自己。
鐘離子仁看着魏水靈的動作越大,一把把魏水靈抱起,對着衆人笑道:“讓諸位笑話了,新娘子如此美豔,本世子有些迫不及待想洞房了,諸位失陪。
”
鐘離子仁說着,要把魏水靈抱出大廳,瑞王看着自己兒子胡來,一張臉布滿了陰雲,大聲呵斥道:“仁兒,你休要胡鬧。
”
瑞王的話很大聲,聽得看熱鬧的衆人都自覺的散去,隻是正在氣頭上的鐘離子仁并沒有停下腳步,堂堂世子,要娶一個别人的都不要的女人,這等侮辱,他要加倍還到魏水靈的身上。
鐘離子仁抱着魏水靈大步的向院子走去,魏水靈終于感覺到害怕,用力的掙紮着:“鐘離子仁你這個魔鬼,你快放我下來。
”
魏水靈雖然拼盡力氣掙紮,可是鐘離子仁力氣很大,不管她如何使勁,鐘離子仁抱着她的身子牢牢不動。
楚雲奕望着鐘離子仁抱着魏水靈離開,一股正義感直沖腦門:“太過分了,我要去把魏水靈救下來。
”
楚雲奕說着,就要追過去,木七伸手把她拉住:“你過去又有何用,這裡是瑞王府,惹出事來,到時候你爹和你哥都保不了你。
”
楚雲奕聽了有些挫敗:“那怎麼辦?
難道由着他欺負水靈?
”
木七望了眼鐘離子仁離去的方向,拍拍楚雲奕的手:“你信我,我去。
”魏水靈之所以淪落這般境地,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她,她必須要擔起責任。
鐘離子仁走得很快,沒一會就走回了新房,屋内站着魏水靈帶過來的陪嫁丫頭,看到世子爺親自抱着小姐過來,先是一愣,後反應過來,忙上前行禮道:“見過世子爺,世子……”
“出去。
”還不等丫鬟行禮完,鐘離子仁粗暴的喝斥道。
丫鬟看着世子爺那鐵青的面色,才意識到世子爺生氣了,看着在他懷裡,已經有些癱軟的小姐,丫鬟表現出了擔心,站在門邊猶豫着。
“不要等本世子再把話說第二遍。
”鐘離子仁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丫鬟終于還是因為害怕退了出去,還不等丫鬟把門完全合上,鐘離子仁把魏水靈往床上一扔。
魏水靈感覺到一陣疼痛,身子就像被甩散了一般,頭也傳來一陣眩暈。
走的一路掙紮她花費了太多力氣,加上這麼一摔她已經沒力氣跟鐘離子仁周旋,看着他一步步欺近,魏水靈伸手把藏在腿上的匕首拿出。
顫抖的指着鐘離子仁道:“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
鐘離子仁看着魏水靈手上的匕首,笑容更冷了幾分:“想殺我,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這個女人真是可惡至極,給他蒙羞,還這麼不識好歹,想殺他,他倒要看看她有幾分本事。
看着鐘離子仁毫不畏懼的步步逼近,魏水靈收手把匕首放回到自己脖子上,殺鐘離子仁可是要滅族的,她才不會那麼傻連累家人,她隻是想自殺,讓鐘離子仁背着殺妻的罪名,這一輩子也别想登上大寶。
看着魏水靈的動作,鐘離子仁終于停下腳步,望着魏水靈冷冷的說道:“你就那麼喜歡那個病痨子,為了他,你甘願自殺,也不願做本世子的女人?
”
魏水靈拿着匕首緊貼着脖子,警惕的望着鐘離子仁:“病痨子又如何,你一個康健的世子,連他十分之一也不及。
”
鐘離子仁冷笑的拍手:“果真的情真意切,病痨子就算真好又如何,他還不是一樣不喜歡你這個賤人,你今日就算死了又如何,你做鬼了也是我鐘離子仁的娘子。
”
鐘離子仁說着,哈哈的笑着:“你以為你死在王府,這事就跟魏丞相無關了,别忘了,本世子是皇上的孫子,你死在王府,同樣是給皇室蒙羞,隻要本世子堅持是魏丞相教唆你的,你認為皇上信我,還是信一個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