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點點頭:“應該可以。
”
“好,等這些人一過,我們馬上跑過去。
”鐘離文昊聲音剛落,又一隊侍衛走了過來,鐘離文昊和木七又貼着樹幹躲起,耳朵判斷着腳步聲的遠近。
幾乎和鐘離文昊望着木七點頭的同時,木七快步跑了出來,向對面的回廊跑去。
鐘離文昊跟在木七的身後,準備等她來不及的時候,可以出手把她帶走。
卻不想木七的動作很快,身子貼在柱子上藏好,另一隊侍衛才走過來。
鐘離文昊在暗裡給木七比了一個拇指,用傳音入密道:“内力進步不少,等過些日子空閑了,我教你輕功。
”鐘離文昊說完,指着近處的一扇門說道:“這裡面就是書房,我們進去。
”
瑞王府的書房很大,一進去先是一個會客的大廳,再往裡,越過屏風靠牆的位置擺着一張寬大的金絲楠木桌椅,牆上挂着幾幅用金線裝裱的字畫,邊上整齊的擺放着幾排書櫃。
木七和鐘離文昊在書房找了半時辰,幾乎把書房翻了一個遍,也沒看到藏寶圖的影子,甚至連一個機關也沒有摸到。
木七皺着眉頭望着鐘離文昊說道:“這樣找下去不行,這樣吧,你繼續在書房找,我去隔壁寝室找一下。
”
瑞王除了白日進宮上朝,夜裡鮮少出府,平時都待在書房裡,木七他們想要找藏寶圖,今夜是最好的時機。
眼看着時間就這樣浪費掉,木七有些不甘心,過了今夜,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有機會。
鐘離文昊是有些不贊同和木七分開,和藏寶圖相比,木七的安危更重要,但他也知道木七的性子,決定了就不會再輕易更改。
“好,一有人靠近,馬上離開。
”
木七點點頭,推門出去,又摸進了隔壁的寝室。
和書房相比,瑞王的寝室,更是奢華了許多,金線紗簾,奇珍古玩,看得人應接不暇,隻是木七無心欣賞,一進到卧室就展開了搜索模式。
就在木七和鐘離文昊仔細找尋的時候,瑞王和鐘離子仁也一同坐着馬車回到瑞王府。
聽到管家的通報,原本愁眉不展的瑞王妃顧不得夜深露重,身着一身單衣迎了出去。
遠遠看到鐘離子仁走來,瑞王妃激動道:“仁兒,你可還好,皇上有沒有為難你?
”
鐘離子仁原本走在瑞王的後頭,見到瑞王妃走來,快步走了過去,扶着瑞王妃的手道:“母妃你怎麼出來了,孩兒沒事,倒是你的手涼了。
”鐘離子仁說着,把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披到瑞王妃的身上。
瑞王妃伸手摸着鐘離子仁的臉:“沒事就好,可是吓壞母妃了,母妃叫媽媽給你炖了苦湯,你去母妃屋喝些湯壓壓驚。
”
“咳咳。
”這時瑞王也走了過來,闆着臉站在母子二人的身後出聲道:“到本王書房來一趟。
”瑞王說完也不看瑞王妃一眼,繼續往前走,自從鐘離子仁私養私兵的事被他查知,他對瑞王妃更是厭惡到了極點。
他不認為自己的兒子會對自己生起反心,唯一可能就是這惡婦教唆的,要不是兒女都已經長大成人,瑞王一定會把這樣的惡婦休棄。
鐘離子仁聽了把瑞王妃的手拿開:“母妃,孩兒先跟父王去一躺書房,待會再去你的屋子給你請安。
”
瑞王妃點點頭:“好,你去吧。
”
瑞王父子一進到院子,侍衛就恭敬的問好道:“王爺,世子。
”侍衛的聲音洪亮,即使隔得還很遠,可是也足以讓耳尖的鐘離文昊和木七聽清。
鐘離文昊貼到靠近寝室的牆上沉聲說道:“丫頭,我們該撤了。
”
木七這會也正找到靠牆的軟榻,雖然對這一夜的搜尋一無所獲,有些不甘心,但是也知道瑞王回來了,再不走,隻怕不好脫身。
小聲應道:“好,我馬上出去。
”
木七說着擡頭最後看了一眼屋子,目光忽然接觸到牆上的一幅畫,發現這幅畫的畫軸杆,杆上的浮雕紋理,比普通的畫軸杆光滑了些許。
“你先走,我等會就來。
”
木七說着伸手就要去拿牆上的畫,可是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木七隻得先躬身藏到軟榻後面。
瑞王推門進了書房,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徑自越過前廳,走到書桌前坐下。
鐘離子仁走了進來,對着瑞王躬身道:“父王。
”這是父子二人表面的和平撕破,鐘離子仁第一次進瑞王的書房,心裡難免有些忐忑。
瑞王清了一下嗓子說道:“你可知為父為何叫你過來?
”
鐘離子仁低着頭道:“孩兒不知,請父王明示。
”
瑞王擡着頭望着眼前和自己有幾分相像的兒子,淡聲道:“仁兒這麼多年可是為父虧待了你?
”
鐘離子仁搖頭道:“父王對孩兒極好。
”
“那為何你要背着父王私自養兵,可是想着有一日跟父王奪權,刀刃相見?
”瑞王的面容肅淡,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鐘離子仁聽了心頭一震,猛的跪落在地:“孩兒不敢,孩兒從來沒有那個心思,孩兒養私兵不過是想到時能助父王一臂之力。
”
瑞王聽了冷笑:“你也無須再瞞騙為父,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為父一清二楚,為父之所以一直沒有處置你,是念及你一直以來是為父期望最高的孩子,為父還想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
瑞王說着停頓了一下:“今日你也看到了,朝廷上有一半以上的重臣被老二拉攏了,要不是今日為父收到了消息,提前做了準備,隻怕這會你我早已經被關進宗人府了。
老二如此本事,為父都鬥不過,你以為憑你那點勢力會是他的對手?
”
鐘離子仁低着頭,今日禦書房發生的事,讓他這會想起還心有餘悸,一封西涼國送來謀逆叛國的信,矛頭居然直指瑞王府,要不是他父王早有準備,當即推了兩個朝臣出來頂罪,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經曆這件事,鐘離子仁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不足與稚嫩,面對強大的對手,他跟父王交惡無疑是自尋死路。
“父王贖罪,孩兒知錯。
”鐘離子仁說着重重的磕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為父知道你本性不壞,隻是被人教唆,隻要你往後跟本王一心,這事就算過了,本王手上的東西交還給你,就當本王從來沒有看到過。
”瑞王說着拉開抽屜,想要把底下的一封信抽出,一眼看到壓信的玉麒麟擺向不對,心底猛的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