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文昊聽了,幽笑:“不用,讓副将帶兵攻占城東。
”南疆挖的密道隐秘性極好,加上東面守衛森嚴,大半個月過去了,前去搜找密道的人一無所獲,在鐘離文昊看來,南疆去攻打城門,對他們是一個機會。
當然鐘離文昊的這個決定也極其危險,要是東城門守不住,定王帶的大軍入城,加上南疆原來的士兵,他們沒任何勝算可言,石門關必失。
可是如果不把密道找到,這場戰役勢必一直持續下去,東面一直被南疆占領,他們也是死路一條。
為了解困,鐘離文昊隻得選擇冒險,心裡祈禱着,木七一定要頂住。
信兵離開沒多久,鐘離文昊和守城的将領交代一番,也跟了過去。
鐘離文昊騎着馬剛離開石門關,總兵府外就來了衣衫髒亂的老頭,花白的頭發蓬松着,顯然有些日子沒梳理了。
老頭雙手放到衣袖裡,靠在總兵府門前的獅子旁,不時的往裡張望着,面上猶猶豫豫的。
侍衛見了老頭鬼鬼祟祟的樣子,很是警覺,上面厲喝道:“幹什麼的?
”
老頭縮了縮脖子,硬着頭皮說道:“老兒想找睿王爺。
”
侍衛打量了一下老頭的衣着打扮,皺眉道:“睿王爺是什麼人,豈能任人想見就見,去去。
”
老頭苦着臉求道:“官爺,你就讓小人見見睿王爺吧,小真的有要緊事,如果見不到王爺,見一下副官也成。
”
侍衛看着老頭那一副乞丐樣,的确想不到他會有什麼要事,不耐煩的催趕道:“去去,再磨蹭,我把捉起來。
”
老頭看到侍衛威嚴的樣子,有些害怕,忙退後了兩步,可是一想到自己想要說的事情,又壯起膽,想要繼續上前。
“爹,娘又吐皿了。
”就在老頭想要上前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自己兒子的聲音。
老頭聽了,心一急,忙撒腿往回跑,他的老伴上次被南疆士兵打傷,身子就落下了病,這會正在災民營中,性命岌岌可危。
待老頭回到災民營的時候,她的老伴已經奄奄一息了,老頭忙拉着她的手喚道:“老婆子,你要撐住,過幾日我就帶你回家。
”
老婆子緩緩睜開眼睛,虛弱的說道:“老頭子,我做夢了,夢到咱家裡的炕頭,都蒙灰了,你快帶我回去掃掃。
”
老頭子聽了,哽咽的應道:“快了,快了,婆子你要撐住,過兩日我就帶你回家。
”說着背過身去,抹了一把淚。
再說副将帶兵攻打城東,遇到了南疆士兵頑強的抵抗,打了半日,隻是過了街道而已。
而鐘離文昊親自帶兵搜尋密道,最後也是無功而返。
城東南疆的屯兵又多了一倍,他們控制着一處一裡多寬的地方,硬是鐘離文昊武功再好,也不法悄無聲息的把這麼大的地方翻個遍。
回到總兵府,鐘離文昊坐在桌子前蹙眉沉思着,片刻後,把風流喚了進去:“如今還剩下多少炸藥?
”
風流應道:“不到二十顆了,炸藥制作的過程繁瑣,産量并不大,主子來的時候,已經把能帶的都帶來了。
”
鐘離文昊原本想要用炸藥把有可能的地方炸個遍,如今炸藥不到二十顆,這個想法顯然不可行。
“城門那邊怎麼樣了?
”
“如今暫時熄戰了,城門還在。
”
鐘離文昊伸出手指在桌上敲打着:“可是木七帶兵?
”
風流搖頭:“是彥将軍親自帶兵。
”
鐘離文昊聽了,輕笑:“這丫頭真有能耐,居然連彥宏也請動了。
”
城外,夜漸深了,死寂一片,主帳篷内,定王黑沉着一張臉,原本以為兩邊夾擊,能很輕易的把城攻破。
可是如今折騰了大半日,兩邊都不能靠近城牆半步,這讓定王惱怒得很,恨不得沖到城樓上,把彥宏這個老匹夫給剁了。
但是定王隻是想想,并不敢貿然行動,今日看到那些奇怪的武器,他斷定,城樓上一定還埋伏着高手。
“大軍今行到何處了?
”定王對着營帳外頭的信兵問道。
“回王爺,在離此處一百裡處,已經傳令下去,今夜全速行進,明日日出便能趕到。
”
定王聽了,面容才好看一些,他就不信明日等大軍到了,加上城内的南疆士兵,不能把彥宏這個老匹夫困死。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一早哒哒的馬蹄聲響砌城門口這片不大的平地。
不僅在休整的私兵,被馬蹄聲驚醒,就連城樓上的守兵也探頭望來,望着遠處揚起的塵土,守兵們面色稍稍有些慌亂。
彥宏也站到城樓上,向遠處望去,面上還是一臉沉穩,對着邊上的士兵鼓舞士氣道:“怕什麼,他們人多還不是讓我們給打得無可奈何。
提起精神來,隻要有人妄想接近,格殺勿論。
”
大軍一到,定王的精神為之一振,讓士兵稍作休整,很快便做好了部署,讓士兵攻城。
聽到定王的命令,士兵們先是一愣,望着城樓上木家軍的旗幟,不明白為何自己人要打自己人?
定王望到士兵們的不解,氣憤填膺的說道:“睿王不服皇命,勾結木家軍造反叛變,本王命你們攻下石門城,活捉反賊睿王。
”
士兵們心裡有些半信半疑,可是定王是主将,他的命令,他們必須都得服從,很快便整隊進攻。
兩萬多人一起進攻,盾牌擋起了一道牆,箭頭射上去铛铛的響,雖然彥宏下令改用火箭,可是畢竟兩面都要防守,一時也難抵擋士兵的接近,很快士兵們就來到了城門下面。
彥宏又命人扔巨石,潑火油,暫時把私兵攔在了城下。
城外的戰事異常緊張,同時城内也發生了變故,雖然鐘離文昊早早下令,把水源看管起來,可是還是讓南疆人鑽了空,今日食用稀粥的士兵中,有三千人出現了嘔吐,四肢乏力的症狀,而且這個數字還在變化上升中。
鐘離文昊一早就來到了有異的水井邊,冷聲問道:“昨夜何人在此值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