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梅感覺自己手更是痛了幾分,忙點頭:“是,七姐兒還是清白的姑娘,姐兒還有什麼就一并問吧,伯母一定快快回答。
”冷如梅受不了,再痛下去她要瘋了。
木曉晴看到娘親的異樣,沖過來指着木七罵道:“木七你這賤人,快松開我娘親的手。
”
木七對木曉晴是完全不理睬,眼睛看着冷如梅,嘴上很是溫柔的說道:“六姐沒看到我正在和伯母好好說話嗎?
伯母你是想我松開,還是我們繼續說下去?
”
冷如梅哪裡聽不出木七的威脅,出聲呵斥自己女兒:“晴兒你退後,娘要和七姐兒好好說話。
”
木曉晴渾然不知冷如梅的痛楚,隻對她為木七撇清的行為很不滿:“娘……”
木曉晴屢試屢爽的撒嬌這次對冷如梅并不管用,隻見冷如梅狠狠的說道:“退後。
”
木曉晴哪裡被人這樣兇過,委屈得眼淚在眼圈打轉,可是再也不敢造次,退回了老太太身邊。
木七很滿意冷如梅的表現,手上減了一分力,繼續問道:“是誰如此陷害我?
”木七自然知道真兇就是冷如梅母女,可是她沒任何證據證明是她們做的,冷如梅身後還有一個冷家,還有兩個女兒嫁得不錯,在沒有任何有利的證據面前,木七如果貿然行動,隻會被反咬一口。
不過不能定她罪,不代表奈何不了她們,木七決定先拿一個冷如梅的走狗開刀,以後的人生還長,她有的是時間慢慢折磨她們。
冷如梅猶豫了兩秒:“是,是胡海做的。
”
木七聽了冷笑:“伯母你是把我當傻子耍嗎?
胡海一個下等仆人,我的存在礙不到他半分,他害我作甚?
伯母你好好想想,如果想不出來,就站到你想出來為止。
”木七要麼不出手,出手她就要斬掉對方一個有分量的人物。
手腕上的痛讓冷如梅很清楚,如果要保住自己的手,她隻能舍棄一個人了:“是冷紹财,他是主謀,他是我堂弟,他看不慣你壓在晴兒上頭,所以動了歪心要除掉七姐兒。
七姐兒我該說的都說了,我可以回去了嗎?
”冷如梅推冷紹财出來,這會是手痛心也痛,她的心腹啊,她的左右手啊,就這樣折了。
木七對這個答案很滿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笑容很美,勾魂攝魄,可是看在冷如梅的眼裡,隻感覺瘆人,瘆得人頭皮發麻,她發誓,這次回去之後,她一定不惜一切代價弄死木七這賤妮子。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伯母如果回答得好,我們馬上回去。
”木七因為手上用力,身上的力氣急促消耗,頭已經開始發暈了,她不斷的靠掐着左手的手心,讓疼痛幫自己醒神。
“請伯母回答我,大伯是不是霸占了我爹的房子和安定候府所有的産業,如今我長大了,大伯是不是該把安定侯府的一切交還給我?
”
話落,冷如梅還沒出聲,倒引起了老太太的憤怒,不斷的用拐杖敲擊着地面:“造孽啊,天要亡我木氏,木七你個不肖子孫,為何不去死!
”
木七斜眼看了眼老太太,她确定如果老太太此刻不是氣得腿發抖,走不動,一定會上前用拐杖把她敲死。
一個想她死之人,即使她是年過半百的老太太,也勾不起木七心底一點點的心軟。
手上用力,用盡了全身力氣,她就要讓老太太親眼看着,她這個不肖子孫,如何奪回她爹的一切!
冷如梅一個養尊處優的婦人,哪裡受得了這種痛楚,張嘴就答:“是,是我家老爺霸占了安定候的宅子,還有名下所有的産業,你讓我回去,回去我叫老爺把這些東西都還給你。
”冷如梅受不了,她真的受不了了,痛得她身體直哆嗦,好想暈過去,可是痛楚又讓她腦子更清晰的感知疼痛。
冷如梅話落,木七的身後傳來一聲驚呼:“老太太,老太太,快來人啊,老太太暈過去了。
”
木七聽着一點同情心都沒有,要不是老太太如此偏心,今日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真正的木七也不會死,她也不會穿到這個地方來。
說這一切是命,不如說是老太太一手造的孽,老人無辜,木七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又何罪之有,生生被這些人面獸心的東西奪去了性命。
世道輪回,都是因果報應。
木七把冷如梅的手松開,冷如梅如獲大赦,快快的往後退,看着木七的眼神是又怒又懼。
她很想離木七這惡魔遠點,可是身子不争氣,剛走兩步就暈了過去。
木七冷冷的看着冷如梅倒地的身體,就如在看一具屍體般,冷如梅,你以為今日這樣就算結束了嗎?
這才剛剛開始,以後還有得你暈的。
向圍觀的百姓道了謝,木七邁着僵硬的步子,越過門口的衆人,要知道她現在很暈,但她一定不能在人前倒下,隻要她一倒下,她今日做的所有就都白費了。
不僅白費了,她很是确定,隻要她暈過去,這些人一定會把她活剮了。
不得不說人的精神力量無限大,要是放平時木七這樣的身體,早倒下暈個十天半個月了,可是這會她還很清醒着,不僅清醒,腦子還能把所有要做的事都有條理的梳理一遍。
木七僵硬的走着,忽然聽到身邊“咚”的一聲響:“小姐贖罪,老奴來遲了。
”木七聽到聲響吓了一跳,側身看去就見一個青衣棉袍的中年男子跪在邊上,男子身材高大,一看就是習武之人,一張滄桑的臉,此刻滿是悲痛。
木七凝眉想了一會,才記起眼前男人的身份:“木桑,你怎麼在這裡?
”木桑是安定侯的手下,以前也是侯府的管家,後來被冷如梅攆去濟州的莊子,離都城有三百裡地,按理他這會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木桑見小姐頭發都結成了一條條的冰晶,雙手慘不忍睹,一個堅強的漢子忍不住失聲嚎哭:“小姐,老奴對不起你,對不起将軍,對不起夫人,是老奴沒有照顧好小姐!
”
木七聽着哭聲感覺頭痛,她現在渾身上下都要結成冰塊了,哪裡還有力氣安慰人。
“别哭了,我的腳凍傷了,先回去再說。
”
木桑聽小姐這麼說,才憶起小姐是從河裡爬起來的,隻怕都凍壞了:“小姐,老奴抱你回去吧,這樣快點,巧玉這會應該已經把水燒好了。
”木桑不愧是兵将出身,情緒收得很快,這會一反應過來,就要抱木七回院子。
木七此刻真的是全身的都麻木了,有人幫忙不用走自然也樂意,點點頭,由着木桑把自己抱起,幾個飛躍就回到了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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