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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回試味書院

我本三國一路人 水瓶座·傑 3448 2024-01-31 01:13

  “陸令君何故長歎?

  “荀先生……”陸仁環視周邊,心生感慨的道:“我是在想十餘年前的書院該是什麼樣子,可現在卻又是……唉!

  荀攸聽了也不由得長歎了一聲。
作為一個家族引以為傲的重要标志,現在卻落得這般光景,其家族成員的心裡會不難過?

  “我今年是……”

  說着陸仁也犯了迷糊,趕緊的掰手指算了算。
他穿越時是二十二歲,“着陸”的時間點是初平四年(ad・193)三月,現在是建安元年(ad・196)的十月,已經三年半了。
而按古人的記歲習慣,再過兩個月陸仁就二十六歲,當然現在還是二十五:

  “我今年應該是二十五歲,如果是在十幾年前,正是一個少年入院求學之年。
有時候我都在想,如果我能早來個十幾年,說不定能入院就讀,與文若、奉孝同窗為友而共修學業。
可惜啊,我來得太晚了些。

  其實陸仁的這個“早來個十幾年”的意思是指穿越的“着陸點”能早上個十幾年。
此外陸仁會發出這樣的感慨,隻不過是現代人普遍都有的那種“名校情節”在作怪≤,,簡單點說就是那種但凡是學生,就沒有幾個不希望能進入北大清華牛津劍橋就讀的心态,而這種心态一但有所流露就往往做不了假。

  但荀攸又哪知道這些?
此刻望見陸仁臉上因為見到颍川書院荒蕪成這種情況那大歎可惜的神情,心中對陸仁的看法又稍稍的改變了幾分。
知識份子嘛,對好學的年青人一般都是很欣賞的。

  再想了想,荀攸便道:“文若在信中說陸令君年方兩紀,若于十年之前正是讀書求學的最佳年歲。
而十年之前,文若、奉孝也正在書院中讀書,你與他們年齒相近,正可同窗為伴。
反到是我因年齒虛長幾歲,已離書院入朝應辟……仔細想想是覺得可惜。

  陸仁的身世記憶早已丢失,但隐隐約約分析出自己應該不是什麼名牌大學的學生,這多多少少的令陸仁覺得有些遺憾。
此刻身處東漢時期的知名學府之中,那份“名校情節”忽地湧上了心頭,想仔細的想了想之後便厚起了老臉向荀攸道:““荀先生,其實在十幾年前,我陸仁還是個在街頭乞食的小乞丐,縱然想入學讀書也無書資可行,常覺此為一生之憾事。
如今我來到這裡卻已難聞書聲,心中感傷莫名……我有一事相求,不知荀先生是否能應允?

  “陸令君請講。

  “荀先生年長與我,兇中學識亦勝陸仁十倍,足可為陸仁之師。
今日在此,陸仁鬥膽請荀先生面授一課,以慰陸仁心中夙願。
陸仁自知唐突,但還望荀先生能不計小子失禮之處。

  荀攸一聽這話當場楞住,複又仔細的打晾了陸仁一番,卻感覺得到陸仁的話的确是由心而發,并不是在惺惺作态。
稍稍的沉吟了一下,荀攸便點頭道:“既蒙陸令君不棄,攸便厚顔一次又有何妨?
請令随我入舍。

  這裡荀攸的話剛說完,一直候在院門那裡蔡琰卻探了個頭進來,神情中滿是期待之意:“荀先生,琰亦素有此夙願,今日授教能否容琰一并旁聽?

  “……”“……”

  陸仁與荀攸一齊無語。
陸仁心說你蔡琰不是一向心高氣傲的嗎?
這會兒你冒個頭出來湊什麼熱鬧?
難道說你蔡大才女也有“名校情節”?

  不過仔細想想,蔡琰可能還真有這種情節,且不說古時的女子想進學校求學是不現實的事,隻說蔡琰能成為才女,自然與她的求知心旺盛有關,而一個有求知心的人,當然會希望能夠進入名校學習。

  但蔡琰身為女子,在當時是不可能進入什麼學校的,這對一個有求知心的人來說恐怕都會在心中留下遺憾。
現在突然碰上這樣的機會,哪怕隻是晴蜓點水的嘗一嘗味道,都至少能夠稍稍的彌補一下心中的這份遺憾,那當然要試着去争取一下。
厚着臉皮的争一下或許還有機會,不争就真的要抱憾終身。

  這也幸虧是蔡琰,有蔡邕的名頭幫蔡琰鎮着,像荀攸這樣的人多多少少的要賣幾分薄面。
要換了其他的女子,信不信荀攸早就出聲喝止了。
所以荀攸此刻到也沒說什麼,而是折下了一根樹枝權作教鞭,然後讓陸仁與蔡琰進到書堂之中。

  過不多時,書堂中便響起了久違的書教之聲,陸仁和蔡琰也分席而坐,如漢時學子一般坐在書桌前的聽荀攸随意挑出來講授的《論語》。
雖說這隻是儒家經學基礎中的基礎,陸仁這樣的二百五都能基本聽懂,更别提蔡琰這樣的才女,但此刻大家要的都隻是一份心境,所以陸仁與蔡琰的臉上都浮現出了有如孩童般純真的笑,反過來荀攸也如同回到了荀氏輝煌時期一般,臉上亦挂上了會心的笑意。

  半個多時辰之後,一堂課算是講完,三人相互之間彼此會心一笑,話也不未多說,一切盡在不言中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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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桌案,數杯薄酒,爐中是袅袅淡香,簾後是清幽琴聲。
有的隻是書香世家的清雅之氣,并無絲毫的奢華奇麗之處――這便是荀氏府坻的客廳了。
不過薄酒、淡香、琴聲這些都隻是陸仁在腦海裡yy,眼下的荀府客廳隻有坐席和幾杯涼白開而已。
荀攸帶着他這一支的族人才剛回到颍川故居沒幾天,處在一個百廢待興的狀态,基本上是啥像樣的東西都沒有。

  陸仁與蔡琰此刻正坐在客席中,與荀攸舉杯互敬。
茶禮過後,荀攸便撫須笑道:“陸令君,方才在書院中攸權授一課,為陸令君講讀《論語》,從陸令君的言談之間,攸發覺陸令群并非未曾讀過書的粗鄙之人。
君下坦言年少時隻得流落街頭乞食為生,并無錢資就學,但君下兇中所學又是從何而來?

  這話說出來陸仁還沒怎麼樣,反到是蔡琰的臉上有些難看,事實上蔡琰一直都在盡可能的回避掉類似的話題以免使陸仁難堪。

  不過陸仁很早的時候就編好了自己所謂的身世,模淩兩可的話說出來到也沒什麼破綻,所以陸仁淡淡一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我流浪四方的時候,但凡遇見書館學堂都會在先生授課之時躲在廊下偷聽。
現在回想起來吧,我為此事吃過不少的苦,受過太多的白眼,聽過太多的譏諷……不過我也遇到過不少的好人。
因此我多少對經史略通一些,但隻是知些皮毛而已。

  荀攸颌首道:“雖處窮困之境,卻仍不忘求學之念,着實令人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算起來陸令君并未能完整的參讀過什麼書卷,卻能有今日之學識見地,也實屬不易啊!

  陸仁笑着搖了搖頭,連連擺手道:“荀先生不必誇我,我自知我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學識可言。
令雖蒙曹公錯愛委以官職,但也隻不過是在小心做事,不敢有負所托而已。

  荀攸笑了笑,對陸仁所表現出來的謙謹,荀攸還是很欣賞的。
再看了看旁邊的蔡琰,荀攸想想之後便向蔡琰道:“蔡小姐身為女子,這一路車馬勞頓甚是辛苦。
今日天色已晚,攸已命人将客房收拾幹淨,就請蔡小姐先去休息吧。

  蔡琰哪不明白這是荀攸要把她支開?
而陸仁與荀攸要談什麼正經事的話,自己一直這樣卡在這裡是不太好,所以在起身道謝之後就準備離開。
隻是在離開之前,蔡琰又下意識的望了陸仁一眼,作勢欲言卻又欲言即止,最後是向二人行了一禮之後才慢步離去。

  荀攸目送蔡琰離去之後,這才很疑慮的向陸仁問道:“陸令君,你與蔡小姐之間……”

  陸仁心說你終于是問出了口。
現在蔡琰這樣跟在自己的身邊,說起來是有個大美女常伴左右,可實際上陸仁是很難堪的,碰上什麼人要是不說清楚,陸仁都覺得很不自在。
再者以當時的禮教觀念,如果不向荀攸說清楚這裡面的事,萬一被荀攸誤會了些什麼,那自己就鐵定會變得很麻煩,而自己這趟來颍川,為的可就是得到荀氏的支持。

  所以當下陸仁就把當時是怎麼把蔡琰從匈奴人的手裡給救回來的事說了一遍,當然該隐去的情節還是隐去了的,差點把蔡琰給那個了的事要是說出來,那陸仁可就混到頭了。
而荀攸在聽完之後才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攸都險些錯怪陸令君了。
蔡昭姬此女也甚是命苦,蔡中郎為王司徒所殺,已是世所痛惜之事,如今她又被匈奴所禍……也幸虧是你将她救了下來,若是她被匈奴擄至北地,後果實在是……”說到這裡不住的搖頭。

  陸仁也跟着歎了口氣。
蔡琰如果被擄走之後會變成什麼樣,陸仁遠比荀攸要清楚得多。
現在的情況是荀攸隻是在設想,陸仁卻是有資料可以參照。

  而在相顧歎息之後,荀攸複又問道:“如此說來,令君與昭姬并非夫婦,隻因擔心昭姬于神智恍惚之下會有何差池才在出行時将昭姬帶在身邊,一則是可以時時照料,二則是讓昭姬借出行來舒緩心神。
于情固然可原,但終究不能長此以往吧?
市井之中的好事之人極多,此事一但惹人非議,不但于令君今後的仕途有損,還會壞卻昭姬的清白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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