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業的某處,一支施工隊正在緊張的忙碌着,搭建着不久之後陸蘭将要演出的舞台。
陸蘭将會在歸還夷州之前,在建業作最後一場辭别演出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建業的各處,所以此刻也時不時的就會有人到這裡來看上幾眼,期待着施工隊的工程進度能快一點、再快上一點,好讓他們能早點看到陸蘭的演出……嗯,應該說任何時代的人們都會有着這樣的心态,就比如說在現代社會之中,玩遊戲的人們聽說自己喜歡的遊戲其新作即将發銷或是馬上要進行改版更新,就會守着日曆苦等着那一天的來臨一樣。
不得不說陸蘭這次的江東巡演給江東帶來的影響與沖擊真的是太大了,而陸仁在前些天回到夷州,看過了這方面相關的訊息的時候,也忍不住搖頭歎息着說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再在陸仁看來,自己這回把陸蘭派去江東的結果,真的很像是自己那個時代裡早期某年的春晚,某個明星人物就是憑着“一把火”就燒遍了大江南北的結果。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那麼的期待,總有那麼些很反感這些事的人,像張昭就是這些人之中的代表者。
當得知孫權會積極的對陸蘭的這次巡演作出反應的時候,張昭曾經苦谏過孫權不要摻合進去,而孫權對此則是置之不理,氣得張昭把自己關在家裡一連數日都閉門不出,連帶着還不停的痛罵陸蘭是禍國殃民、迷惑衆人的妖女……不過沒人理他。
而在江東民衆們的心中,陸蘭不但不是妖女,反而應該是“仙子”。
那些美倫美奂,給江東的民衆們所帶來的震憾就不多說了,你知道陸蘭在巡演的這幾個月裡花了多少錢去救助那些貧困的百姓嗎?
而且不僅僅是救助貧困,陸蘭還收留了大量的鳏寡孤獨,通過自己的渠道送去了夷州進行安頓。
鳏寡孤獨不用多解釋,基本上可以認為就是除了青壯勞力之外的人仕,而對于江東地區來說,這些鳏寡孤獨還是他們的一種負擔……在那個時代,派得上用處的隻有青壯男丁,其餘的人都是要靠青壯男丁來養着的。
可是江東這裡是個什麼情況?
江東也沒少打仗,青壯男子的損失比較大,再加上當時的那些世家豪族對人口的控制,以及孫權為了自身政權穩固而對江東豪族一定程度上的退讓,江東的人口問題也是比較嚴重的。
而大量的鳏寡孤獨,因為對孫權、對豪族都派不上什麼大的用場,大多數都是處于一個有條件就給你口飯吃,沒條件就讓你自生自滅的狀态,其生活水平自然是好不到哪裡去,然後會被一些人視為是一種負擔也就正常了。
反觀陸仁,陸仁就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早就把目光給盯到了這一塊的上面。
在陸蘭來江東之前,陸仁就暗中交待給陸蘭,江東不重視這一塊,咱們可不能放過。
他們不重視、不要,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怪不得他們,而且他們也沒有可以利用起來的條件,那是因為他們的生産力模式有着時代上的限制,但在陸仁這裡,這種情況卻要好得多。
就比如說寡婦和孤兒,前者在江東地區,在當時的生産力模式之下,種地肯定是比不上青壯勞力的,隻能是種種桑、養養蠶、織織布什麼的勉強糊口,生活自然是好不起來。
可是在陸仁這裡呢?
陸仁這裡有着經過多年的發展,現在已經相對要成熟得多的流水線工作系統,相對來說對體力的要求不高,養蠶織布的婦女完全可以勝任,所以江東那邊覺得有些多餘的人,在陸仁這裡卻仍有着用處。
孤兒那就更好說了。
陸仁有比較完善的收容系統和教育體系,而江東那邊覺得孤兒麻煩,主要是不想出錢出糧把這些孤兒們養起來而已,但陸仁這頭又哪會去擔心這些錢糧?
等到把這些孤兒養大、教育好,這些孤兒就是夷州新一代的力量。
除去這些,陸蘭在巡演的時候還按照陸仁的意思,對夷州進行了大量的宣傳工作,把夷州的許多情況宣傳給了江東的内陸地區。
這些地區由于地理位置、交通條件之類的因素,對夷州的所知其實較為有限,而一些生活得不怎麼樣,又期盼着能過上更好一些的生活的人在知道了夷州的一些情況之後,總會有一些人會想着到夷州去看看。
這用現代的話說,就是吸引落後地區的勞動力去發達地區打工賺錢。
當然了,這種事短時間之内還看不到什麼效果,畢竟陸蘭到目前為止,在江東巡演的時間也就四個月還差點。
就算是在現代,華夏的改革開放,鼓勵人們去南方地區工作發展,前後也都是花了好些年才漸漸成的型。
不過陸仁不會急于這一時半會兒,有些事情隻要頭開好了就行。
總而言之,陸仁派陸蘭去江東巡演,可沒有明面上隻是刷刷流行度那麼簡單,實際隐藏着的用心可不是一點半點。
但是在江東那頭,基本上由于時代局限性的影響,能看到這些的人幾乎就沒有。
而像張昭這樣的内政好手雖然有意識到一些什麼,要不然也不會罵陸蘭是妖女,但真要他們說個所以然出來,他們卻也說不清楚……
好吧,這些就不扯了,隻說那邊工程隊正在忙着搭建舞台,而這邊在孫權的府坻之中,孫權卻正在接待着陸蘭:
“蘭姑娘在百忙之餘,還肯到在下這裡來小坐,真是不易啊!
”
陸蘭淡然的一禮,回應道:“吳候見召,陸蘭又豈敢不至?
”
這算是該有的客套,孫權也就請陸蘭入了座,接着目光就有點難以從陸蘭的身上挪開了。
而此時的陸蘭嘛……與舞台上的風華絕代、華麗無雙不同,平時的陸蘭卻幾乎是不化妝的。
擱現代的話說,就是陸蘭除非是上台表演,否則陸蘭就是素面朝天。
但也正因為如此,不在舞台上的陸蘭更多出了一些洗盡鉛華、淡雅脫俗的氣質與韻味。
再站在某個不同的角度來看,這個樣子的陸蘭也一樣的引人眼球。
這裡要順便說一下,今年的陸蘭已經三十多歲了,隻不過得益于陸仁的緣故,歲月可沒有在陸蘭的身上留下半點的痕迹。
而三十歲的女人是什麼?
套用賢哥的話,就是三十歲的女人其實是最成熟、最有女人味的時候,而且你得明白陸蘭以前常年是和蔡琰那樣的文秀女性呆在一起,所以本身的氣質也非常的出色。
那麼二十歲左右的樣貌與三十歲左右的氣韻混合在一起,與雄性生物的沖擊力與殺傷力可真不是鬧着玩的。
至少至少,孫權就很有那麼些被陸蘭給“秒殺”了的味道,此刻的目光也幾乎完全就是鎖定在了陸蘭的身上。
對此陸蘭那是經驗十足,因為這種事對陸蘭來說實在是太平常了一點,别說在江東地區了,就算是在夷州,被陸蘭這樣“秒”掉的人都不計其數。
所以陸蘭隻是用力的清咳了幾聲,就把孫權給輕易的喚回了神。
孫權再怎麼說也是一代雄主,回神之後自知剛才失了态,就趕緊向陸蘭舉杯緻意,随後就笑着問道:“蘭姑娘此次演出之後就要回歸夷州了是嗎?
”
陸蘭笑而回應:“是啊!
這次巡演到現在快四個月了,陸蘭是得回去了。
”
孫權道:“那麼蘭姑娘就無意于在江東多留上一段時間?
或者隻要蘭姑娘願意,以後就長此住在江東也未嘗不可。
”
陸蘭跟了陸仁那麼久,那也是有毒舌屬性的人,所以一句話就回敬了過去:“吳候好意,陸蘭心領。
隻是陸蘭再不回去,令堂吳國母豈不是要長久的居住在夷州了?
吳候,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咱們就不在面上點破了。
”
孫權馬上就為之語塞。
沒錯啊,之前吳國母赴夷州“求醫”,然後陸仁就派陸蘭到江東來進行巡演,本身就暗含着一層“人質外交”的意思在裡面。
事實上陸仁如果不是有意的想讓陸蘭到江東這裡來一趟,搞一搞宣傳工作,都根本不用讓陸蘭過來,隻要到差不多的時候把人家老娘吳國母風風光光的送還江東就行了,畢竟有些事情陸仁才占據着主動權。
可是對于孫權來說,當然還是得趕緊的把自家老娘接回來才行。
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的孫權,有些錯可是絕對不能去犯的。
然後這裡再順便說一句,孫權的老娘吳國母在陸仁不在夷州的那三個月裡面,一開始是和孫尚香在夷州遊玩,後來是因為關心孫尚香現在的“工作地點”的緣故,在得到了陸仁方面的允許之後,跟着孫尚香跑到倭島那邊去了。
而且陸仁離開夷州是在端午節之後,換句話說就是在夏季,倭島那邊有不少地方正是風景不錯的時候,讓人家老太太去見識一下異國風光也不錯。
這是陸仁抽不出時間,要抽得出時間,陸仁還想去倭島那邊看看風景的說。
畢竟某些事情上的讨厭歸讨厭,但該承認的事情還是承認一點的好,而倭島那邊還是有着一些不錯的風景點的。
好吧,陸蘭一句話就把孫權的一些話給堵住了。
孫權也就沒了脾氣,隻能和陸蘭先聊點别的閑話。
而在此時的夷州……
――――――
陸風和陸雨奉了陸仁的命令,要他們以小孩子的身份在某些人那裡狠狠的胡鬧上一番,陸風和陸雨也很愉快的接受了這個任務,一時之間也實在是把某些部族的上上下下給整得雞飛狗跳卻偏偏又發作不得。
但見這一日的夷州學院習劍坪上,陸風正樂呵呵的俯下身,伸手拍了拍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某位弟子:“這位師兄,你和我鬥還太嫩了點。
按照約定,下個月的門值(值日生,打掃衛生和一些相關的勞作),由你幫我來搞定哈!
”
那頭女弟子堆裡,陸雨也很不合時宜的向周圍一伸手:“好了,願賭就得服輸,該交的東西都老老實實的交出來。
”
衆皆無語,然後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被陸雨毫不客氣的收入了囊中。
陸風收工拍手的向陸雨這邊過來,而衆多的女生們一看見陸風就如看見了瘟神一般作鳥獸群散,隻剩下陸雨在那裡樂呵呵的把玩着幾樣東西。
陸風望見這般情形很是愕然的望了一眼再出聲問道:“小雨啊,你這是……”
陸雨嘻笑道:“和諸位師姐妹們打賭,賭大哥你隻要一柱香就可以以賤招玩赢。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一柱香還有大半截的時候大哥你就赢了,這一下我收獲頗豐哦!
”
“啥――!
?
”
陸風不樂意了:“我打這一場要準備兩三天,打輸了的話門值隻是我一個人去做,打赢了的話下個月不用去門值也是在幫你賺了。
可你到好,一個人就收了這麼多好處?
”
陸雨把手裡的東西一收:“誰說的?
你要是輸了的話,我不是一樣要賠很多東西出去嗎?
我最多隻能算是個外圍的莊家,順便的賺點好處罷了。
”
“話可不能這麼說……”
陸風對陸雨之前手裡把玩的東西有點眼饞:“你得的好處可有我出的力在裡面,分紅分紅!
”
“憑什麼!
?
”白靈把幻靈大棒錘扛到了肩上:“這可都是本姑娘用心赢回來的東西。
”
幻靈大棒錘對柴飛的威懾力可是非常大的,柴飛見狀隻好退後兩步,低下頭低聲咕哝道:“什麼嘛!
這個樣子還算是哪門子的大家閨秀。
”
“你、說、什、麼?
”
“沒有沒有,我是說小師妹可真是聰明機靈,活潑可愛。
”
白靈扛着幻靈大棒錘走到了柴飛的近前,上上下下的掃晾了柴飛幾眼之後忽然問道:“那個玄玉金剛符你有戴在身上吧?
靈力回爐注滿了沒有?
”
“當然!
這玩意兒若無必要我從不離身的……呃,不好!
”
饒是柴飛反應夠快,也架不住白靈是蓄意而為,再者柴飛論身手,比起白靈可真不是差了一點半點。
但見白靈笑嘻嘻的擡腿一腳,柴飛就被白靈這一腳給踹回了習劍坪。
接着白靈就追了上來一腳踩住柴飛,手裡的幻靈大棒錘就是毫不客氣的一頓海扁。
幾十錘過後,柴飛差不多被打成了一條死狗。
白靈住了手,卻很煞風景的沖着那邊正在擦拭嘴角白沫的某位弟子笑而喚道:“師弟,師姐我幫你出氣了哦!
”
那弟子急忙拭淨嘴角再向白靈一抱拳:“多謝師姐仗義……”說着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被白靈踩在腳下的柴飛,咬牙切齒般的補上倆字:“除魔!
”
“那謝禮……”
“好說好說!
”一個葫蘆扔向了白靈。
白靈順手接下再擰開蓋小抿了一口:“好酒!
師弟,謝了哦!
”
“哪裡哪裡,師姐喜歡就好。
在下告辭。
”
人群散去,趴在地上的柴飛也緩過勁來,翻爬起身向白靈怒道:“小師妹――可沒你這樣的!
吃了東家又吃西家,而且還是出賣你大師兄!
”
再扭頭轉向陸垣道:“阿垣,回頭你去跟大家說一聲,就說從今往後,你大師兄我再不接受任何的比鬥,省得回頭又被小師妹出賣我這個大師兄!
”
陸垣未及答話,白靈卻嘻嘻一笑:“也别這麼說嘛!
其實我還是有幫師兄你留好處的哦!
”
“你有嗎?
”
白靈取出一物,在柴飛的面前晃了晃:“李師姐常用的汗巾……”
“我要!
”柴飛頓時如打了雞皿一般撲了過去搶到手中。
“周師妹親手繡制的絹帕……”“我的!
”
“鄭師妹随身的香囊……”“給我!
!
”
“馮師姐平時用的裙帶……”“嗷嗚!
!
!
”這回直接改狼嚎了。
“蔣師妹的……沈師姐的……”
……
一旁的陸垣看着二人如此,隻能是哭笑不得的以手捂額,心說這位師妹怎麼這樣?
初識她時的那份端莊典雅都跑到哪裡去了?
以前光是一個師兄柴飛就經常讓他難堪,現在加上個這樣的小師妹,這以後的修行還讓不讓人安心修了?
這頭白靈又取出了一物,嘿嘿壞笑:“最後一件了哦!
這可是鄒師姐貼身的肚兜。
”
“咔啊――給我!
”柴飛一把搶了下來,但随即就愕然道:“怎麼這麼小?
”
白靈嘻笑道:“鄒師姐小時候穿的。
你以為她現在貼身穿着的我能要過來?
就算是能要過來,我也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再說了,那種東西可不能落到你這個無恥好色的家夥手裡。
”
柴飛厚着老臉湊到了白靈的身邊,低聲谄媚道:“我的親親好師妹,咱們打個商量。
下次再有這樣的比鬥,你是不是能幫我……”
白靈一腳就把柴飛踹去了一邊:“沒得商量!
人無恥也得有個限度。
再說了,汗巾、繡帕、香囊之類的東西沒多大關系,可真要是幫你赢了那些東西回來,本姑娘的清譽可就被你給毀了,那今後我還怎麼和諸位師姐妹們相處?
走了啦垣師兄,今天大獲全勝,本姑娘心情大好,得回去慶賀慶賀。
我這裡可有不少赢回來的好酒和幾位師姐親手做的美味點心!
”
那頭白靈一蹦一跳的往居院而去,這頭陸垣把柴飛扶了起來,滿是無奈的向柴飛道:“師兄,師傅不在,你這個當大師兄的多少也有些代師教徒的責任,你就不能教師妹點好?
”
柴飛拍拍身上的塵土,氣悶道:“那你覺得我能教她些什麼好的?
”
“……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