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沐纖雪出嫁
秋梨院兒
沐纖離正在幫柳心她們掃院子裡的積雪,忽然院門兒被大力的推開,柳之敬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敬哥哥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的臉色怎麼如此難看?
”沐纖離停止了掃雪的動作,看着神色慌亂的柳之敬問道。
經曆了方才的事情,柳之敬不知道該去何處,便隻能到她這裡來了。
他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方才來的路上看到一條蛇,吓着了而已。
”
蛇?
主仆三人面面相窺後,都十分無語的看着這位聰明睿智的軍師大人。
大雪天的被蛇吓着了,他當她們都是智障嗎?
暖和的房間内,沐纖離盤腿坐在榻上,看着正在端着一杯熱茶的柳之敬道:“說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
連大雪天看到蛇這樣的謊話都說出來了,可想而知,這發生的事情還不小呢!
柳之敬捧着熱茶,動了動嘴不知道這事兒,該不該與她說。
她雖然能接受他喜歡她哥哥的事情,但是卻并不一定能接受,她哥哥喜歡他的事情啊!
為了不毀滅她兄長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柳之敬還是決定不告訴她。
“你可不可以,什麼都不要問,讓我在這裡待一會兒可好?
”
沐纖離癟了癟嘴,點了點頭也不再追問。
既然别人不想說的事情,繼續追問下去也隻會讓别人感到不舒服而已,自不該多問。
不過她有一種直覺,她敬哥哥會變成這樣,百分之百跟她哥哥有關。
喝了兩杯熱茶,柳之敬的心漸漸的沉定了下來。
“對了,你今日可是告訴景淩,我去過百花樓?
”柳之敬看着沐纖離問道。
沐纖離搖了搖頭道:“我沒有說過啊!
”
“你沒說過,他為何知道我去了百花樓,還問我去百花樓做了什麼?
”柳之敬見她這樣也不像是在說謊。
便想既然她沒說,那景淩又怎麼會知道呢!
沐纖離摸着下巴道:“今日下朝,哥哥倒是跟我提起過,百花樓的事情。
原來如此……”她恍然大悟,看着柳之敬道:“我知道了,原來哥哥是知道你去了百花樓,才會問我男人去百花樓會做什麼?
”
她就說,她哥哥今日怎麼會問她百花樓的事情呢?
原來是他知道敬哥哥去了百花樓。
嗯……他哥哥一定是吃醋了,因為這件事情,跟敬哥哥發生了争吵,所以這敬哥哥才跑到她這兒來了。
哎!
她為什麼要這麼聰明呢?
有一個太聰明的腦袋,真是愁人啊!
沐纖離無比苦惱的搖了搖頭。
柳之敬蹙眉細想,景淩怎麼會知道他去了百花樓。
想着想着,便想到了昨日那媚骨香。
沒錯了,一定是那媚骨香。
昨日他說那媚骨香的時候,難怪景淩會捏碎了椅子的手扶。
原來他是以自己對這媚骨香的了解,認定自己去過了百花樓啊!
“那個什麼?
”柳之敬抓了抓頭,滿是歉意的看着沐纖離道:“有件事兒我必須告訴你,我今日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兒,在景淩面前把你去過百花樓的事情給說出來了。
”
“哈?
”沐纖離一臉懵逼的看着柳之敬,她當初可是付出了一個初吻的代價,讓東陵清流不把她去過百花樓的事情告訴她父兄。
他今日竟然就這麼一不小心,便把她去過百花樓的事情告訴她哥了。
以她哥哥的脾氣,還不得狂訓她一頓?
“敬哥哥啊!
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不仗義了嗎?
”她可是一直都有好好的保守着他的秘密啊!
柳之敬面露囧色,抿了抿唇滿是歉意的道:“我這不是說漏了嘴兒嘛!
這事兒算我對不住你。
”
“哼……”她撅着嘴兒哼了哼,估摸着她哥哥一會兒便會殺到飛雪閣來訓她。
可是,并沒有,接下來的好幾天,她都沒有看到她哥哥出現。
一打聽才知道,她哥哥去了大營,而且還夜夜都歇在大營,未曾回過将軍府。
就連沐纖雪出嫁那一日,他都未曾露面。
十一月二十三,鎮國将軍府嫁女兒,可是驚動了半個皇城的人。
不少的人,都頂着風雪來目睹這一盛況。
雖然這沐二小姐隻是嫁給太子做一個貴妾,但是憑着太子對沐二小姐的寵愛,還有她這鎮國将軍府二小姐的頭銜,這出嫁迎親的場面定十分熱鬧、十分盛大的。
但是事實證明,他們想多了。
一群看熱鬧的百姓,頂着風雪看着二十幾個迎親的人,吹吹打打擡着一頂粉色的轎子,便到了鎮國将軍府的門口,連新郎官兒都沒有看到。
沒過一會兒,沐家的二小姐穿着一身粉色的嫁衣,被喜婆從将軍府内背了出來。
然後又背進了轎子内,接着又從将軍府中擡出了二十台的嫁妝。
迎親和送親的隊伍,便往太子府的方向而去。
這一整個過程之中,沐将軍沒露面,沐大小姐也沒露面。
連原本作為娘家兄弟,應該去送親的沐少将軍都未曾露面。
而且那送親的隊伍一走,将軍府的大門就直接關上了,連酒席都沒有擺。
盯着風雪來目睹盛況的百姓看的一臉懵逼,這麼是什麼情況?
他們一定是看了一個假的沐家二小姐出嫁。
這場面,跟普通人家嫁女,沒有差别啊!
不,還是有些差别的,普通人家嫁女自然是要擺上幾桌酒席的,可是這沐家連酒席都沒有擺。
由此可見,沐家對這門親事并不滿意。
不少等在太子府門口看熱鬧的百姓,同樣也是看得一臉懵逼,因為太子府竟然也沒擺酒席。
花轎從側門擡進太子府後,側門一關便完事兒了。
所以這沐家嫁女,太子納妾時的場景,又成了百姓茶餘飯後談論的事情。
不少名門貴女,都紛紛嘲笑沐纖雪。
堂堂東陵第一美人兒,嫁人的場面竟然這般寒酸,如何能不惹人嘲笑。
而此時此刻,孤零零一人坐在點着紅燭的洞房内的沐纖雪,正氣得掉着金豆子。
她哪裡想到自己的婚禮會這般寒酸,不能穿正紅的嫁衣就算了,竟然連拜堂禮都沒有。
将軍府沒擺酒席就算了,就連太子府也未曾擺酒席。
平日裡那些羨慕嫉妒她的小姐們,得知她今日的遭遇,不知要如何嘲笑她。
更可氣的是,這夜已經深了,太子哥哥竟然還未到洞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