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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失心瘋

大明資本家 革命咖啡 2625 2024-01-31 01:13

  李飛白要是沒有最後那名解釋,張志山說不定已經信了李飛白的話。
既然是寶貝,又哪會有人不識貨的。

  張志山聽了這句解釋,暗覺李飛白心中有鬼,不然又何需狗尾續貂。
他料定李飛白是在編謊,暗道一聲:“我看你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不撞南牆不回頭。
也罷,等東西拿來瞧我怎麼整治你。
人不大,心不小,竟敢對兩位大人不利。
今天不把你折磨得後悔來世上一遭,我跟你姓。

  王守仁這幾年剿匪平叛,殺的人沒有數十萬也有十數萬,這些人個個都有父母兄弟,想殺王守仁報仇的以百萬計。
作為王守仁的貼身護衛,張志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無時無刻不小心提防。
他的精神太過緊張,看誰都不像好人,覺得都要對王守仁不利。

  他又是一聲冷笑,道:“何必跟你去馬廄取那麼麻煩?
”說罷,打了聲呼哨。

  遠處的一棵樹上馬上有人以呼哨聲回應,過了盞茶時間,有個護衛拎着一個麻袋回來。
将東西往地上一扔,一臉晦氣的道:“馬廄裡除了我們的馬,就兩匹衙門裡的門。
其中一匹上邊什麼也沒有,另一匹就有一個麻袋和這個小袋子。

  他從懷裡掏出個小袋子,扔在麻袋上又道:“麻袋裡裝的米不是米豆不是豆,也不知是什麼玩意,估計是牲口吃的飼料。
小袋子裡裝的瞧着像芝麻,卻比芝麻小上許多,嘗着沒有芝麻的香味,卻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苦澀之味。

  張志山問道:“就這兩樣東西?
沒有其它的東西了?

  那人道:“就這兩樣東西,沒有其它的東西,更沒什麼貴重的東西。

  張志山揮揮手,讓那人離開。
然後臉露殺氣的盯着李飛白,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李飛白不卑不亢,道:“我早說過。
有的人不識貨,會把好東西誤作糞土。

  張志山勃然大怒,喝道:“事到如今,還敢嘴硬!
”當即就要反剪李飛白胳膊,要把李飛白帶下去仔細審問,非得弄明白李飛白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欲對兩位大人不利。

  王守仁攔道:“志山,把麻袋裡裝的東西取一點出來我瞧瞧。

  張志山不敢違背,眼盯着李飛白來到麻袋前,從裡邊抓了一把玉米,走上涼亭給三人各分十數粒。

  王守仁、郭勳以及雲龍道長借着火光仔細端詳手中的玉手,過了一會,王守仁問道:“郭老弟,你怎麼看?

  郭勳道:“似是谷物,但從沒見過?

  王守仁又問雲龍道長,道:“道長,你的意思呢?

  雲龍道長道:“若是能食,則為寶!

  王守仁點頭道:“世人都道金玉為寶,卻不知金玉饑不能食,寒不能衣,算什麼寶貝。
”說話間,他把一粒玉米放入嘴中,用力一咬,沒把玉米咬爛,反倒把牙齒頂得松動許多,有皿從牙龈處滲出。

  他咳了兩聲,吐了一口混了皿的唾沫,笑道:“說它能吃吧!
也不知我在吃它還是它在吃我。
說它不能吃吧,卻帶着股糧食的香味。
”他扭頭問李飛白,“你來給我們解解惑,這東西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是個寶貝。

  李飛白道:“它叫玉米。
正如雲龍道長所說的那樣,因為能食,所以是個寶貝!

  王守仁道:“怎麼個食法?

  李飛白心道:“我就是把它吹得天花亂墜,也不如讓你們親自嘗上一嘗。
”道:“道長,觀中可有小磨。
”在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他走到麻袋前,伸手掬了一捧,又像要了老命那樣,往麻袋裡倒了不少,道:“我用它是要做種子的,實不忍過多浪費。
這麼一點應該能熬出一碗粥來。

  雲龍道長招呼過來一個道童,讓其伸手接了玉米。

  李飛白道:“用磨細細研磨,然後加水大火煮沸,再小火熬炖。

  道童接了自去。

  亭中三人心中均道,李飛白又是讓研磨又是讓煮炖,可見東西一定是能吃的。
至于味道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一會嘗嘗也就知道了。

  王守仁道:“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李飛白把小袋煙葉,寶貝似的收入懷中,道:“這兩樣東西是我從一個佛朗機人手中花一萬兩白銀買來的!

  在場的人聞聽此言,全都倒抽一口涼氣。
花一萬兩白銀,買兩袋子這玩意,就算東西全都能吃,比大米白面還要美味,也用不了一萬兩銀子吧。
既使這兩樣東西都是用金子打造的,也值不了一萬兩銀子。

  張志山冷哼一聲,對李飛白的話嗤之以鼻。
若非礙于王守仁會攔,早就大耳光扇了過去,喝斥李飛白再吹一個試試。

  郭勳把李飛白上下打量兩番,暗道這人莫非失心瘋或者腦子有病吧,不然誰會花一萬兩銀子買這些東西。

  王守仁創辦心學之後,前來拜師求學的弟子很多,仗着自己學問更深名望更大前來踢館的也不少。
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便有一類人,行事乖張,說話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隻盼能引世人注意,搏個大名。

  他對此習已為常,隻當李飛白說一萬兩銀子買兩樣東西是為了勾起大家的好奇心,讓大家繼續聽下去的手段,呵呵笑道:“我看小老弟眉眼精明,不像是被人随意耍騙,吃虧上當的主。
那個佛郎機人究竟說了什麼,讓你甘心情願掏巨資購買。

  李飛白伸手比劃了個六,道:“他說地裡若種上這玩意,一畝地可打六百斤。

  郭勳是北方人,卻在兩廣幹總督。
王守仁是南方人,也在京城呆了一年半載。

  兩人都知,一畝上好的地無論種水稻還是小麥,一年最多打兩三百斤糧食,從來沒聽過一畝地能打六百斤。
不過,想想剛才拿捏玉米,就憑其堅硬的質地,粗砺的外表,能吃倒還罷了,若吃起來難以下咽,嚼着頂碎牙齒,強行咽下如刀劈斧砍一樣難受,别說打六百斤就是打六千斤也是沒用。

  王守仁道:“他給你說能打六百斤你就信?
就算能打六百斤,若不能食用,不白白占了土地,少收一年的收成?

  李飛白道:“那個佛郎機人不像說謊。
而且,他要說謊的話,就不會說玉米這東西口感不如大米白面,做出的東西種類也不如前面的兩種多,最常見的做法僅是熬粥或者蒸玉米窩頭。

  王守仁道:“那你還花那麼多錢買?

  李飛白道:“佛郎機人說,玉米的種植正好跟小麥錯開,如此一年種一季糧食就成種兩季。
讓我動心的是,這東西雖不像大米白面可口,但關鍵時候能救命啊!
我有一個朋友,前些年因為沒有吃的,家裡數口人除了他一個,全都餓死了。
為了活命,他跟着流民造反,又是打京城,又是南下四處搶掠,禍害了數年,才被官軍剿滅。

  王守仁與郭勳對視一眼,曉得李飛白說的是劉六劉七造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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