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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誰的孩子誰抱走

大明資本家 革命咖啡 2561 2024-01-31 01:13

  趙學飛聽蔣家八兄弟為了救牢裡的父親,也為了冒功領賞,诳來山賊意欲鸠殺。
說實話,他心裡還有點小驚喜,覺得蔣家八兄弟也是幹事的人。

  畢竟這事要是能成,對他也有好處。
王屋鄉是在他的治下,百姓們殺了二百多山賊,功勞也能記到他的頭上,官升一級甚至三級都不是問題!

  就是這蔣家八兄弟的手段有些卑劣,讓他這個讀聖賢書的人瞧不上眼。
可終歸也是好事一件,替百姓們除了一害。

  聽到蔣家八兄弟見李飛白夜宿陽台宮起了殺心,于是又生一計,想讓别人以為是山賊殺了李飛白,然後他們蔣家八兄弟又殺了山賊。
見郭侯爺與王伯爺也在陽台宮,竟要把兩位爵爺也一并殺了,好滅口。

  趙學飛不由的勃然大怒:“他們這是想幹什麼?

  蔣家八兄弟的奸計,看似天衣無縫,可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

  就算他們的奸計真的天衣無縫,所有的人都以為是山賊殺了李飛白以及兩位爵爺,他這個濟源縣令就能置之事外嗎?
不說兩位爵爺,單是殺了李飛白,他這個濟源縣令都無法置身世外!

  錢子俊的兄弟在濟源死了,錢子俊肯定會牽怒于他,要是他能把濟源治理好,又哪來的山賊殺人!
錢子俊一怒,他這個濟源縣令就算當到頭了!

  這還隻是一個李飛白,已經把官丢了。
若再加上郭侯爺王伯爺把命送在王屋,跟兩人有關系的朝野大臣,哪個會放過他?
不說耍陰謀詭計,單是鋪天蓋地的奏折往朝廷一送,他就是清如水的清官,都會把命拿掉,何況他的屁股還不幹淨,一百個他也是不夠殺的!

  趙學飛越想越激動,手中的茶杯一顫,有兩滴熱茶滴到手背。
他被燙得一疼,兇中怒氣更盛,直接把茶杯往地上一摔,站起身喝道:“給我叫齊人馬,這就去王屋救兩位爵爺!
再把牢裡姓蔣的老子小也帶上,我要把姓蔣的滿門抄斬!

  馬坤小聲的回了一句:“大人,蔣家八兄弟的陰謀已經敗露,在李大人與兩位爵爺的通力合作之下,他們已被斬成一堆爛泥!

  趙學飛暗道一聲沒錯,如果王屋山的事情沒有平息,馬坤又怎會安然無恙的趕回來報信。
作為一縣之令他也太沉不住氣了,竟沒想透這中間的關節,傳出去會被别人笑話,說他沒有幹大事的定力,那就不好了!

  趙學飛把手按到太師椅的扶手上,身子一沉就要坐下。
屁股還沒有挨到椅面,他又猛的站起身來。

  還用不用去救兩位爵爺是一回事,去不去救兩位爵爺是另一回事!
如果兩位爵爺知道,今天他情知兩位爵爺在陽台宮受襲,卻無動于衷,兩位爵爺會如何想?

  但若他聞言大怒,點齊人馬直奔陽台宮而去,兩位爵爺又會始何想?
更何況,這中間還有拜見兩位爵爺的好處。
知道了兩位爵爺在陽台宮不趕緊去進見,難不成還在縣衙等着兩位爵爺來拜會嗎?

  他當即又站直了身,匆匆忙忙往門外走去,道:“馬首領,傳我的令給劉維盛,他讓把巡檢司所有能調集的兵力全部調來,半個時辰之内趕來衙門。
你再叫齊馬快、步快包括皂隸等一切能夠調齊的衙役并各路壯丁,全來衙門集合!

  馬坤沒有趙學飛的智慧,自是不知趙學飛如此大動幹戈在事後跑到王屋是要幹什麼?
可他也不敢詢問,隻得遵令退了下去。

  趙學飛踱步朝大堂走去,眉頭緊鎖的思索着見到兩位爵爺之後,話該怎麼說,事該怎麼辦?
跟兩位爵爺結交,他是不敢想的,兩位爵爺如此尊貴的身份,豈是他一個小小縣令能結交的?
他也隻能在兩位爵爺之前好好表現一份忠心,能夠讓兩位爵爺記得,趙學飛是個忠心耿耿的家夥也就夠。

  這時已經退堂,縣丞、主薄、典史正站在堂前猜測,縣令大人到底遇到什麼大事,連堂也顧不得上,半路匆匆而去。

  他們見趙學飛一臉愁容的走了過來,連忙圍了上去,打聽是什麼事!

  王屋鄉的事,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傳到城裡,瞞也瞞不過去。
再說,兩位爵爺莅臨濟源這麼大的事,自得大小官員全都得去叩拜,他一個人領着兵前去也不合适,會讓爵爺覺得他這個人是個吃獨食的,不知道雨露均沾的道理。

  趙學飛也就不瞞,道:“王屋鄉出事了!
出大事了!

  三個大人也是濟源的父母官,自是關心治下出了什麼事,忙問:“出什麼大事了?

  趙學飛道:“李飛白與馬坤夜宿陽台宮,恰巧碰到了武定侯郭大人與新建伯王大人!
”他還沒把姓蔣的領兩百多山賊夜襲陽台宮的事講出來,三個大人已是吓了一跳,問道:“可是兩廣總督,武定侯郭勳郭大人?
左都禦史,新建伯王守仁王大人?

  趙學飛點了點頭,道:“正是這兩位大人!

  縣丞等三人一下就知趙學飛所謂的王屋出大事了,出的是什麼大事。
肯定是李飛白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沖撞到了兩位爵爺,兩位爵爺興師問罪,趙學飛不知該怎麼辦,這才愁眉不展。

  典吏林志淵因為濟渎廟收門票的事,多有麻煩李飛白,兩人交往的久了,慢慢的處成了朋友。
他不忍李飛白就這麼前途盡毀,跺腳道:“該想個辦法救救李老弟!

  縣丞曹緻遠心中莫名的一喜,陰陽怪氣的說了一聲:“救什麼救?
自己釀的苦酒自己喝,自己闖下的禍事自己扛。
肯定是當了個幕友,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覺得天老大自己老二。
回到王屋更是回到自己的地界,路都要橫着走,有眼不識泰山,嚣張跋扈連爵爺也敢惹。
這下若錯了主,誰敢去給他求情,那不是找死嗎?

  林志淵想想也是,李飛白若真的得罪了爵爺,他們是不敢去跟爵爺求情的,那不是自己把腦袋往砸刀下送嗎?
但他還是道:“總得想個辦法才好,畢竟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跟我們也有交情。
再說他從布政使司一下子提回來兩萬多兩銀子,對濟源也有功。

  曹緻遠冷哼一聲:“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睜眼瞎,跟我們這些讀書人有什麼交情?
那銀子是布政使司撥下來的,又跟他能扯上什麼關系?
怎麼就成了他的功勞?
”頓了一下,又道,“誰的孩子誰抱走,誰的狗誰看好。
莫要連累了大夥,跟着一塊倒黴!

  林志淵一愣,曹緻遠今天怎麼了,跟吃了火藥一樣。
而且說的最後那句話着實不客氣,什麼狗啊孩子的,已不是在指李飛白,而是在說趙學飛了。
意思十分明顯,是讓趙學飛自己把這件事處理了,别連累到他身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
曹緻遠為什麼敢如此說話?
不怕趙學飛發怒嗎?

  他一臉的疑惑,擡眼去看趙學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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