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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不打不相識

大明資本家 革命咖啡 2592 2024-01-31 01:13

  李飛白笑了笑,道:“不過兩位的心意我領了,酒我就不收了,還是送給有需要的人吧!
比如,馬正馬兄。
他在咱們宿舍年紀最大,資格也最老,受得起這份禮。

  李成勳所以花錢買這麼貴的酒,是有求于李飛白,既然李飛白不收,一切都是白搭。
送給馬正有什用,馬正又有什麼資格收。

  他苦笑一聲,扭頭正要跟梁廷舉說,“人家不收,咱就自己喝,就當是一場散夥酒!
”話還沒說出口,忽見梁廷舉給他使了個眼色。

  他腦子裡靈光一現,瞬間懂得梁廷舉的意思。
這間屋子裡,不,整個國子監誰跟李飛白關系好,除了馬正還有誰?

  兩個人稱兄道弟,形影不離,不是親兄弟比親兄弟還親。
李飛白讓他們兩個把酒送給馬正,看似拒絕,其實也是變相的接受了!

  他連忙點頭,道:“那就聽李兄的,把酒送給馬兄!
”說罷,與梁廷舉一同把酒遞到馬正面前,道:“還請馬兄笑納!

  馬正看着那四瓶酒饞涎欲滴,嘴上說着“無功不受祿”,手上卻十分誠實,把四瓶酒往自己面前拿。

  李成勳與梁廷舉道:“正如李兄所說,你在我們宿舍年紀最大,資格最老,是我們的老大哥,自當孝敬。

  馬正道:“那我可就舔着一張老臉收下了!

  李成勳與梁廷舉道:“自該如此!
”說罷,又對李飛白道:“李兄,今天的事是我們兩個不對,你要打要罰盡管動手!

  馬正拿人的手軟,旁邊幫腔道:“一個屋子裡住的,難免有些磕磕絆絆,所謂不打不相識,大家以後一定要守望相助,切不可再幹出這樣的事來!

  李成勳與梁廷舉道:“一定,一定!
”又對李飛白道:“李兄,我們倆個今天惹下禍事,以後一定知錯能改,還請您高擡貴手,饒我們兩個這回!

  李飛白道:“怎麼個饒法?

  李成勳與梁廷舉道:“監丞大人已動了努氣,隻怕要嚴懲我們。
我們希望李兄去監丞大人那裡美言幾句,來個民不告官不究。
如此,李兄的大恩大德我們兩個沒齒難忘,今後一定報答!

  李飛白笑吟吟的看着李成勳與梁廷舉,卻沒開口說話。

  其實當第一次知道兩個人一個是瓊縣的,一個是朝鮮的,他就覺得這二人對他今後的生意有幫助,有心結交二人!
可二人狗眼看人低的行徑,以及誣陷他的卑劣,都讓他不滿,起了對付二人的念頭,讓他們為今日的行為付出代價。

  不過,晚上陸炳傳了皇上的口喻之後,他又改了主意。
二人都是皿氣方剛年輕氣盛,誰還不會犯個錯誤。
犯錯誤不怕,隻要能改就行!

  所以,他準備再給李成勳與梁廷舉一個機會,若今後老老實實的,那就助他們兩個發财。
若還敢再犯,那時可就别怪他不客氣!

  不過,李成勳與梁廷舉能得到這個機會不能,還得通過考驗。
通不過考驗,那就沒辦法了,他願意饒他們兩個,有人卻不願意饒他們兩個。

  李飛白等到二人被他看得額頭冒汗,這才道:“這個不急,咱們先聊些閑話!
都坐,别站在這裡!

  二人哪敢不從,搬了把椅子,圍在桌前坐下。

  李飛白道:“我最近總在想一個事情,你們說大禮議是皇上有理呢,還是楊閣老有理?

  李成勳與梁廷舉互相看了一眼,不知李飛白所問何意。

  李飛白道:“兩位不必緊張!
都是沒事瞎聊,出了這個屋,咱們誰也不承認有今日聊天之事。

  李成勳與梁廷舉放下心來,畢竟朝廷早已下令,誰也不準再非議大禮議。

  李成勳家是朝鮮的,屬于藩屬國,他們國家的王能否坐得穩王位,還得大明的皇帝冊封。
所以,在他們看來,天下全都是大明的皇帝的,皇帝說什麼就是什麼!

  道:“肯定是皇上有理啊!
”頓了一下,又道:“我一到大明,就感覺看不懂。
皇上是什麼人,是真龍天子,自然是說一不二,下道旨當大臣的遵旨就是,怎麼能夠反對呢?
在我們那裡,敢有大臣如此對我們的國王,早一刀砍了,還能容他活到今天?

  梁廷舉家遠在瓊縣,所謂天高皇帝遠,人也質樸一些,道:“我同意成勳兄的說法,皇上有理。
我來京城的路上,曾聽心學弟子講道,他們說的一句話就很有道理。

  李成勳道:“什麼話?

  梁廷舉道:“天下哪有不讓兒子認爹的道理!

  李成勳道:“還是你們大明人聰明,看事情看得透徹,一句話就把理講清楚了!

  李飛白暗暗點頭,這兩個家夥的運氣着實不錯,竟能站在皇上這條線上。

  馬正聽到這裡,反駁道:“我覺得吧,還是楊閣老的話有理!
”接着,就把楊廷和反對當今聖上認爹的理由講了一遍。

  李飛白想要阻止,可惜已來不及了。
想錦衣衛有上天入地之能,誰能保證現在牆外無耳,明天他們的對話不會傳到皇上耳朵中。

  馬正啊馬正,你如此說不是在自毀前程嗎?

  不過很快他又暗自高興起來。

  他真的希望馬正考中進士做官嗎?
不想啊,他還想拉着馬正做煤油燈呢,馬正做了官還怎麼拉?

  馬正下定決心,刻苦讀書就能考中進士做官嗎?
也不見得,但終究有那麼一丁半點的機會。
很多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馬正考中進士做了官,他可就捶兇頓足,痛失一門能夠賺大錢的生意。

  馬正如此說正好,等于自己把自己做官的路完全堵死,隻能跟着他去做生意賺錢了。

  梁廷舉、李正勳、馬正三個激烈的辯駁着,最後誰也沒有說服誰,當更夫報時三更了,三人終于休戰,洗洗準備睡覺。

  第二天一早,李飛白早早起床,一人來到小樹林,準備把昨夜寫好的字條塞到事先約好的碑縫中,跟裴庚見上一面,傳達聖喻。

  他還沒走到碑前,忽見有人正在那座碑前把手裡的一團紙往碑縫中塞。

  從背影看,應該是裴庚無異。

  李飛白悄悄摸上前去,等到了裴庚身後,方輕輕咳了一聲!

  裴庚吓了一個機靈,回頭見是李飛白,方輕拍兇口道:“原來是李公子,差點沒把下官給吓出個好歹來。

  李飛白道:“這麼早,你來這裡幹什麼?

  裴庚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周圍沒有人後,道:“昨天發生那麼大的事,我想跟公子見上一面,看此事如何處理。
想去你宿舍叫你,又怕你同宿舍的懷疑,就想着來這裡給你留張字條,約個時間咱們見上一面。

  李飛白道:“正好我也有事找你,沒想到碰到一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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