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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一處敗落的衙門

大明資本家 革命咖啡 2685 2024-01-31 01:13

  喬儀小聲道:“李兄弟,知道寶鈔提舉司是幹什麼的嗎?

  李飛白道:“雖不知寶鈔提舉司是幹什麼的,但它下邊又是鈔紙局又是印鈔局的,應該是印寶鈔和發行寶鈔的地方吧!

  喬儀豎起大拇哥,道:“李兄弟聰明,确實是這麼個地方!
那李兄弟是否知道,寶鈔提舉司為什麼找你的麻煩?

  李飛白道:“不外乎撈點好處!

  喬儀點頭道:“是啊,他們是想撈點好處,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撈好處卻撈到李兄弟的頭上。
這次不僅一點好處撈不到,還會因招惹到李兄弟而大難臨頭!

  李飛白道:“喬兄擡舉了,我哪有那等本事。
此次是否能平安無事,還得借助喬兄出手。

  喬儀大喜!

  李飛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個小小的寶鈔提舉司還能為難住李飛白嗎?
不能!
隻需李飛白小拇指一動,就會整治的寶鈔提舉司的提舉磕頭認錯!

  可,李飛白卻不願動動小拇指,把出手的機會讓給他,明擺着要欠他一份人情!

  喬儀高興之餘,又感慨道:“人這輩子,全憑運氣過活,時來運轉便可得勢。
要走背運,神憎鬼嫌!
衙門何嘗不是如此,想當年寶鈔提舉司是何等的威風八面,雖說提舉僅是個區區八品,卻是天下一等一的肥差。

  “誰料,這才過了多少年,寶鈔提舉司的提舉就由天下一等一的肥差變成清湯寡水的衙門,再無印印寶鈔就可賺得盆滿缽滿的運氣,得靠用這等下作的手法撈錢。
李兄弟你說這是為何?

  李飛白對于寶鈔變成廢紙這件事也想過,大概是沒有把寶鈔與黃金挂鈎的緣故吧,因為濫發所以變成廢紙。

  可他對這方面也是一知半解,講出來喬儀也不見得能聽懂,也就沒說什麼,道:“你說這是為什麼?

  喬儀正要開口講,卻見李飛白眉頭微皺。

  他不知李飛白突然對印鈔局感了興趣,正在想能不能把印鈔局改成大明日報的印刷部。
可想到凡官府衙門都是高高在上的,既使破敗了,也不可能挪住他用。
再說,要把印鈔局挪作他用,得當今聖上同意,并得通過朝堂讨論,操作起來十分麻煩不說,還希望渺茫,所以才會眉頭微皺。

  還道李飛白對這個話題似乎不感興趣。
道:“李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李飛白打了個哈哈,道:“也不知這次能不能從寶鈔提舉司平安無事的出來。

  喬儀暗道:“原來是對我不放心,怕我搞不定這件事,我得給你吃顆定心丸。
”他道:“李兄弟放心,我跟戶部左右侍郎家的公子是好兄弟,進他二位的家裡就如進自己家一樣方便,平時跟左右侍郎又是叔侄相稱,到了戶部,隻要搬出這兩位中的其中一位,保管咱們平安無事的出來!

  李飛白道:“那就全佯仗喬兄了!

  喬儀連連客氣,又說了幾句恭維李飛白話!

  說話間,前邊正在走的衙役突然拐了一個彎,朝一處敗落的衙門走去!

  喬儀一驚!
不是去戶部的寶鈔提舉司嗎?
怎麼往這個衙門而來。
這是什麼地方,來這裡幹什麼,該不會是衙役走得口渴,來這裡讨口水喝吧!

  他慌忙去看這是什麼衙門,一看之下不由得冷汗直流!

  那個衙門太敗落了,因為年久失修,門檐上許多地方的瓦已經脫落,露出裡邊的土和椽。

  大門上的漆也已剝落,有兩處門釘不知被誰扣去,也不說修補。

  門子拄着根水火棍正在打盹。
不,确切的說,那門子已經瞧着了,口水正順着水火棍往下劃,此起彼伏的鼾聲從嘴鼻中鑽出來。

  那衙門敗落歸敗落,可門上扁額上清楚無比的寫着“寶鈔提舉司”五個大字。

  真是見了鬼了!
這裡怎麼可能是寶鈔提舉司呢?
若這裡真是寶鈔提舉司,那他誇下的海口還如何實現。

  喬儀神色慌張,道:“寶鈔提舉司不是在戶部嗎?
怎麼在這裡!

  那衙役早就認定喬儀與李飛白是普通人,既使身揣十萬兩銀子,也是身揣十萬兩銀子的土包子。
聽了喬儀的話,更加确定兩人的身份,呵呵笑道:

  “知道寶鈔提舉司有多大嗎?
寶鈔提舉司下轄兩局一庫,這麼大的地方豈是戶部衙門能容得下的!
若不在這裡,而在戶部衙門裡,讓那些大老爺們去哪裡當值?

  說話間,手拉長索就把兩人往衙門裡拽!

  喬儀完全亂了方寸,大喊道:“我葛叔杜叔呢,你快點派人去戶部通知他們一下,就說我喬儀被你們抓到寶鈔提舉司來!

  那衙役到了自家衙門口,又眼見喬儀與李飛白有如甕中之鼈,想不進衙門都難,态度立馬惡劣起來,喝道:

  “哪個知道你葛叔杜叔在哪?
衙門重地也是你丫大呼小叫的地方?
趕快把你的鳥嘴給我閉上,再敢喧嘩一句,看我不撕爛你那張臭嘴!

  打盹的門子正睡得香甜卻被人吵醒,一臉的不耐,聽喬儀說話,順口就道:“哪個是你葛叔杜叔!

  喬儀有如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的稻草,道:“戶部葛侍郎與杜侍郎是我葛叔杜叔!
你快去通知他們兩個,我定有重謝!

  那門子先是一愣,随後大笑,道:“你從哪抓來這兩個棒槌,竟敢誇口是葛侍郎與杜侍郎的侄子!
我他娘就想不明白了,你要嘛是葛侍郎的侄子,要嘛是杜侍郎的侄子,怎麼可能同時又姓葛又姓杜!

  那衙役道:“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兩個土包子,竟敢犯下私鑄銅錢的大罪。
我估計也隻有腦子不正常的人才敢犯這種案子,不過倒是把咱們的戶部打聽的一清二楚,知道有葛杜兩位侍郎大老爺!

  說罷,扯着索子就把兩人往衙門裡拉。

  喬儀死命往後扯,甯死不進衙門!

  那衙役喝道:“你進不進,是不是讨打!

  喬儀正要搬出自己的爹來,以解釋門子的誤會。
手背卻被人輕輕拍了兩拍,擡頭一看,是李飛白,正用眼色告訴他:“别慌,莫亂,有我在出不了事!

  他定下心來,也就不再掙紮。

  那衙役卻不知道這些,正要沖衙門裡喊人出來。
門子道:“要不我來試試!

  他笑嘻嘻的沖喬儀道:“你葛叔杜叔正在裡邊等你呢,趕快進去吧,莫讓他們等急了!

  那衙役本不相信喬儀會相信這話,可也很自覺的配合門子,道:“是啊,是啊,快進去吧!
”這下再拉索子,竟輕而易舉的拽着二人往衙門裡走。

  他回頭沖門子一笑,兩人心中皆暗自搖頭,還真是個腦子不夠用的傻子!

  似侍郎這種大官,怎麼可能出現在寶鈔提舉司裡?

  他們寶鈔提舉司已徹底被上頭遺忘,别說三品的侍郎一年到頭不會來一次。
就是五品的郎中,六品的主事,一年到頭也不會來一次啊!

  連這種話都信的人,不是傻子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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