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夫人一定是沒有在陳氏那裡讨到什麼好,所以帶着盧映雪走了,又怕其它府中的人還在,陳氏更加挑理,就讓盧青月留了下來。
樂巧端上茶來,秦悠然笑了笑說道:“盧小姐,請喝茶。
”
盧青月端起來聞了聞,贊歎道:“嗯,好茶。
”她抿了幾口,又贊歎了幾句,說道:“恕青月直言,我本以為,秦小姐會像其它的人說的那樣,會心存不忿,面對令妹大婚之事難免會……但我今日在府門前見到秦小姐,便覺得其它的人都錯了。
直到
此刻,我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
”
秦悠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無非就是秦音音撬了自己未婚夫的事,這件事自從到了這個時空就纏着自己不放,還真是讓人無奈得很。
她喝了一口茶說道:“盧小姐,不知道你是否明白,能被帶走的東西,就不能算是你的東西,能劈腿的人也不能算是最好的人,這種事情來得越早越好,你不覺得如果是婚後發生這種事比現在更慘嗎?
何況……”
她輕笑了起來,嘴角扯出一絲完美的弧度,眼睛裡光芒閃動,散發着一種自信的光彩。
“你覺得,我現在像是很慘的樣子嗎?
”秦悠然問道。
盧青月立即搖了搖頭,她在心裡是贊歎羨慕的,“當然不像。
”“所以說,”秦悠然微笑道:“有事情遇上了也不見得是壞事,如果你足夠強就改變它,如果改變不了,那就盡量做出對自己好的選擇。
我們都是凡人,不是神,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并非隻是為了和命
運抗衡,而是可以在必要的時候多一些選擇。
”
盧青月的呼吸一滞,秦悠然的話她似懂非懂,但是這話裡的力量,每個字都像是有獨特的魅力,在感染着她,鼓舞着她。
直到她告辭的時候,她的臉上仍舊是有些激動和沉思的,秦悠然覺得她挺有意思,是個很不錯的女子,在這個時空已經是很難得了。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秦悠然在臨睡之前又去看了一趟賀風,他那裡一切都好,車夫也十分認真仔細,倒也安然無恙。
她剛剛從賀風那裡回來,還沒有走到自己的院子裡,老管家快步走來,說道:“大小姐,魏王殿下到了。
”
秦悠然心頭一跳,“魏王?
帶了多少人?
”
老管家心裡有些納悶,但還是如實說道:“回小姐,魏王隻帶了一個侍衛。
”
“哦?
”秦悠然不知道魏王搞的什麼鬼,“人在哪兒?
”
“已經讓進前廳了。
”老管家說道:“大将軍還沒有回來,老奴已經說過府裡都是女客,但魏王說,他是來賠禮道歉的,所以……”
秦悠然點頭說道:“本小姐明白。
沒事,無妨,你去泡茶吧。
”
“是。
”老管家點頭說道。
秦悠然舒了一口氣,慢步向着前廳走去。
魏王此時正在前廳坐着,他環視着四周,這秦府也來過幾趟,秦鎮遠手裡的兵力是每個皇子都想拉攏的,隻不過他每次來秦鎮遠的态度都是不軟不硬的,後來他也失去了耐性,除了年節派人送一些禮
品,很少再親自來了。
今天來看到府裡一片熱鬧的景象,聽說秦鎮遠對他這個三女兒嫁給三皇子的事兒不是特别滿意,但這府裡也是該熱鬧的熱鬧,該布置的布置,還不是按步就班的走。
他微微翹了一下嘴唇,要說這三小姐還真是能耐,居然不聲不響的懷了孕,讓大小姐把面子都丢了,這老三的本事是更大,還能折騰出這種花樣兒來。
他身後的侍衛看着這一院子的紅,低聲說道:“王爺,這三小姐懷着身孕出嫁,雖然說是側妃,但是,如果等過了門生下皇長孫,會不會被扶正?
”
一聽到“皇長孫”三個字,二皇子臉上的笑意立即消失無痕,像三把刀捅在他的心窩上。
“皇長孫,”二皇子聲音低沉,每個字都像浸了冰,緩緩說道:“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就說什麼皇長孫,她那孩子能生得下來,能養得大再說吧。
”
侍衛一聽,急忙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正在這時,門外有腳步聲響,二皇子轉頭望去,隻見秦悠然慢步走來,溫暖的燈光攏在她的身上,溫柔又迷離,她整個人都像會發光,肌膚如雪,唇紅如珠,連那塊眼角的印記都有了一種獨特的美。
二皇子的心神有些恍惚,他見過的美貌女子無數,忽然間覺得,似乎哪一個也比不上此時的秦悠然,她不單單是美,而是有一種内在風華,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東西。
“魏王殿下。
”秦悠然輕施了個禮道,“不知魏王殿下駕到,有失遠迎。
”
“無妨,”二皇子回過了神說道:“秦小姐,本王說過,要來登門賠罪的。
”
他說着,他身後的侍衛上前,手裡拿着兩個禮盒,一并交到他的手上。
魏王把盒子往秦悠然的面前一遞,說道:“秦小姐,這是兩套茶具,雖然不及你那一套精美,但也還算是湊合,将就着收下吧,這算是本王對秦小姐的補償吧。
如果……秦小姐還有什麼不滿意,不妨直
說,隻要本王能做得到,就一定答應。
”
秦悠然心裡冷笑,這人表面上的話倒是說的好聽,也不知道是真的來賠罪,還是純粹就是黃鼠狼。
她不動聲色的說道:“王爺客氣了,茶具是小,也不敢讓王爺賠,隻是王爺,這府裡的奴才還是要約束一下,不然的話,他們四處招搖生事,這一次遇到的是我,一切都好說,可下次……要是再遇到别
人,或許就沒有那麼好說了呢,您說對吧?
”二皇子手指撫着盒子外面包着的綢緞,輕輕點頭說道:“沒錯,你說得對。
本王也是這麼想的,那些下人太不知道輕重,這是京城,什麼樣的大人物都有,沖撞了哪位貴人還不得是本王舍面子去求人,
秦小姐說,對吧?
”秦悠然一時沒有說話,依舊笑意淺淺的看着他,心中暗想道:“他這麼指桑罵槐的,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