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也不知是忽略了,還是其他原因,并未與南頓王宗打招呼,南頓王宗有種被輕視的感覺,“咳咳~~”清咳兩聲,開口道:“士少(祖約表字)按行程來算,很可能明後rì便可抵達,士行(陶侃表字)由于遠在江陵,不過,十rì之内應能到來,那時朝庭兵力雲集,倒令孤憶起了十八路諸候讨董卓,堪稱一時之盛況啊!
”
衆人紛紛眉頭一皺,這老家夥會不會說話?
十八諸候讨董卓是怎樣的情況?
最後是個什麼結果?
這不是自已在詛咒自已嗎?
,
南頓王宗似是對自已的失言毫無覺察,見無人答腔,又目光一掃席下,突的冷哼一聲:“中軍大帳乃商議軍機之地,怎能容女人到來?
來人,給孤轟出去!
”
所有人都現出了不可思議之sè,荀灌娘的履曆與背景,在場無人不知,即便對荀灌娘抱有敵意的蘇峻也不願沒來由的與她翻臉,可這個老家夥倒好,他究竟是想立威嗎,還是有着别的企圖?
“哼!
”正[當衆人暗中作着猜測,荀灌娘那充滿不屑的冷哼傳了過來:“南頓王,你還是省省吧,有種你就當着東海王太妃的面把這話說一遍,看看會不會再挨一記耳光!
哦~~灌倒要提醒您一句,如今的東海王太妃跟着葛洪真人修習金丹道法,功力rì漸增長,上次一巴掌打腫了您的臉,下次可不好說了,可别臉上少了什麼零部件!
”
“唔~~!
”一瞬間,帳内的所有人全都以手掩嘴,面sè憋的一片通紅!
王羲之于強忍着笑的同時,卻有些詫異的看了眼荀灌娘,在他的印象裡,荀灌娘以前可是沒這麼損的,略一尋思,他把原因歸結在了雲峰身上。
雲峰的口齒功夫一等一。
罵人不帶髒字,但能使人暴跳如雷,荀灌娘無形中被潛移默化,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而南頓王宗已是氣的須發飛舞,向左右喝道:“來人,給孤把節杖拿來!
”
侍從不敢怠慢,連忙奉上旄節。
南頓王宗接來八尺大杖,向前用力一擺,頓時,三重旄牛尾重重一蕩!
一股熱皿不受控制的奔湧上了心頭,有了這根旄節。
仿佛生殺大權盡握于手!
南頓王宗不自覺的手指緊了緊,老臉一沉,大喝一聲:“孤受天子诏令。
都督揚、徐、青、兖四州諸軍事,使持節,辄殺兩千石以下!
荀灌娘,天子旄節在此,還不跪下領罪!
”
衆人大感愕然。
荀灌娘雖是說話難聽了點,可嚴格算起來。
僅為口角之争罷了,這老家夥竟把旄節請出。
這心眼也太小了吧?
隻是,如今朝庭暗弱。
旄節能值幾個錢?
一時全都怔怔的看向了荀灌娘。
王羲之剛要開聲勸說,卻被郗鑒以眼神制止,示意先看下去,隻得把吐到嘴邊的話語重新咽回了肚裡。
荀灌娘紋絲不動,淡淡道:“司馬宗,别給臉不要臉,我今天就坐在這兒了,看你能奈我何。
”
“砰~~!
”的一聲巨響,南頓王宗重重一擊幾案,也不顧手掌震的生痛,轉頭又是怒喝:“大膽狂徒!
簡簡直是反了天了!
來人,把她拿下!
”
不待身後待衛有所動作,帳外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大批軍士湧了進來,均是擎出弓矢,烏黑的箭頭直指南頓王宗!
衆人一看,全都微微一愣,這是一群女人!
原來,女羅刹們聽到帳内争吵,忍不住沖了進來,她們可是受了雲峰交托,要保護好荀灌娘的安危。
女羅刹個個面sè冷酷,目泛兇光,渾身上下煞氣翻騰。
沒人敢輕視這群女人,建康發生的一次次戰鬥,都離不了她們的身影,也令她們的威名遠揚于建康士庶,女人視她們為崇拜偶像,男人則視她們如虎狼蛇蠍!
陸晔更是一輩子都忘不了,他引以為傲的府衛便是全滅于這群女人之手,席中也沒人會生出懷疑,隻要荀灌娘一聲令下,她們會毫不猶豫的當場shè殺南頓王宗!
事态的急轉直下,竟演變到了刀兵相向的地步,帳内于須臾間充斥着一股緊張的氣氛,南頓王宗的侍從連大氣都不敢透,更加提上前捉拿荀灌娘了。
冷汗一層層的從額頭汩汩外流,南頓王宗也顧不得擦拭,放聲厲吼道:“荀灌!
孤代表朝庭,代表主上執掌諸軍,莫非你真yù謀反?
”說着,卻話音一轉,出乎意料的責怪起了陸納:“陸家大郎君,她們如何能闖入中軍大帳?
你營中萬餘勁卒莫非是擺設不成?
”
陸納一怔,随即面sè沉了下來,雖說他與荀灌娘是敵非友,可是莫名其妙的挨了通指責,也是心頭暗感不快,于是輕慢的拱了拱手:“席中諸人的親随侍從皆于帳外守候,有了響動難免會進來一探究竟,你讓世侄該如何是好?
”
“哼!
”南頓王宗不滿的重重一哼,又轉向荀灌娘怒道:“孤把個機會與你,速速讓她們退去,孤可從輕發落!
”
女羅刹們散發的煞氣愈發濃厚,一名頭領以詢問的眼神看向了荀灌娘,單掌虛空一劈!
汴壸頓時一個格登,趕緊勸道:“世侄女,莫要沖動啊,老夫敢擔保,南頓王絕不能動你半分,你快讓她們離去罷。
”
一聽有人為自已出頭,南頓王宗的膽氣大增,連忙湊頭道:“汴尚書,荀灌目無尊長,箭逼主将,這不是造反還是什麼?
此等惡行絕不能姑息,應當拿下軍法從事!
”
衆人紛紛無語,南頓王宗僅幾十個随從,手下一個兵都沒有,所謂的四州大都督隻是個頭銜罷了,這人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如果荀灌娘發狠,把他shè殺當場,最好的結果也隻是荀崧引疚辭職,而朝庭拿荀灌娘不會有任何辦法。
荀灌娘看都不看南頓王宗,向汴壸拱了拱手:“世伯,您倒是評個理,逸少征灌參海門軍事,灌如何來不得此帳?
哼!
南頓王想立威,那是找錯人了,當咱們女子好欺不成?
”
汴壸哭笑不得,擺擺手道:“好了,好了,給老夫個面子,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時候不早了,咱們商議正事要緊。
”
“世伯既有吩咐,灌怎敢不從命?
”荀灌娘施了一禮,又轉頭示意道:“這裡沒事了,有勞各位妹妹了。
”
女羅刹們紛紛收起弓矢,狠狠瞪了眼南頓王宗,jǐng告意味十足,這才向着帳外走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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