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按照約定,天醫館現在是你的了,但他還想繼續在這裡行醫,畢竟他對這裡有着難以割舍的情感。
”
孫慶國望着秦峰,補充道:“當然,如果你不同意,我們也完全能理解,絕不會強求。
”
聽完這番話,秦峰瞬間明白了孫慶國此次來訪的用意。
他是來為顧遠智說情的。
看着顧遠智沉默不語,卻偷偷觀察着自己的反應,秦峰不禁覺得既有趣又有些無奈。
“孫院長真是太客氣了,那場賭局不過是場玩笑罷了,我都快忘得一幹二淨了。
既然天醫館是顧老的心皿所在,我自然不會橫刀奪愛。
”秦峰誠懇地表示。
作為一名中醫學者,秦峰深知中醫當下的艱難處境,而像顧遠智這樣的老中醫,更是讓他心生敬意。
聽到這話,顧遠智的臉上先是閃過一抹寬慰之色,随即又變得嚴肅起來:
“不行,我既然輸了,就得認。
輸了就是輸了,不需要同情。
天醫館,從今往後就是你的了!
”
孫慶國也連忙說道:“秦峰,你千萬别誤會。
其實顧老年紀大了,正擔心天醫館後繼無人。
他這次一來是為了遵守承諾,二來是希望你能繼承并發揚光大中醫,所以你完全不必有任何心理負擔。
”
秦峰輕輕撫了撫鼻尖,未曾料想一句無心的玩笑,竟讓他意外收獲了一座醫館作為獎賞。
顧遠智再次将視線聚焦在秦峰身上,一臉誠懇地說:“若你心中有愧,不妨以物相抵,比如,讓我一窺你那傳說中的陰陽十六針針譜如何?
”
孫慶國聞言,險些被口中的茶水嗆了個半死,忍俊不禁道:“嘿,你這老頑固,臉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
“陰陽十六針,豈是凡夫俗子所能企及的技藝?
其價值,十座天醫館亦難及。
就連我當年師從高人,也隻得以窺見第一針的奧秘。
”
事實上,早在秦峰于醫院施展陰陽十六針之時,孫慶國心中便已是豔羨不已,隻是礙于顔面未曾開口。
而今顧遠智這番直接索要,直讓孫慶國驚得瞠目結舌。
顧遠智的老臉微微泛紅,小聲嘟囔着:“我又沒強求,問問都不行嗎?
你激動什麼,又不是找你要!
”
孫慶國毫不留情地反擊:“哼,說得你好像多清高似的。
”
秦峰走下車,擡頭仰望那塊“天醫館”的牌匾,滿意之色溢于言表。
身為中醫的他,瞬間便嗅到了空氣中那股沁人心脾的草藥芬芳。
從外觀來看,這家醫館古樸而典雅,醫生們在裡面兢兢業業,細心照料着每一位病患,難怪能在甯市享有如此美譽。
正當秦峰欲邁步踏入醫館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秦……秦峰?
”轉身一看,竟是熟人——江曉晴的秘書童玉。
她身着明黃色T恤,搭配百褶短裙和小白鞋,整個人顯得青春洋溢,活力四射。
“童秘書,今天不用上班嗎?
”秦峰頗感意外,畢竟自己隻在江曉晴的公司短暫停留了一周便匆匆離去。
童玉臉頰泛起一抹紅暈,略帶羞澀地說:“我請了半天假,來這兒抓點藥。
你呢?
身體不舒服嗎?
”
“不是,我就是随便看看。
”秦峰回答道,同時注意到童玉雖略顯疲憊,但氣色尚佳,并不像生病的樣子。
“是你家裡有誰不舒服嗎?
情況怎麼樣?
”
提及此事,童玉的神色瞬間凝重起來。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奧迪悄然停在他們身旁,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車門緩緩打開,一位身着西裝、氣宇軒昂的男子步出車外,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童玉身上,仿佛對一旁的秦峰視而不見。
“童玉,這麼早就到了啊。
”
童玉禮貌地回應:“丁遠醫生好,我隻有半天假,所以早點過來了。
”
随後,她轉向秦峰,提議一同進入醫館。
正當兩人即将踏上旅程之際,丁遠卻橫身而出,打斷了他們的步伐:“慢着,這位兄台何方神聖?
”
秦峰面對着丁遠那銳利如劍的眼神,不禁蹙起了眉頭。
他還未及開口,童玉已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悅,反駁道:“這是我的摯友,丁醫生如此盤問,意欲何為?
”
“摯友?
”丁遠的聲音猛地拔高,仿佛要劃破天際。
“這與你無關。
”童玉輕垂眼睑,聲音柔和卻堅定。
此言一出,丁遠的臉色瞬間陰沉如水:“我苦追你許久,你卻與他人并肩而行!
你父親病入膏肓,你卻如此……”
“丁醫生,請勿信口雌黃!
”童玉被氣得臉頰绯紅,“秦峰是我昔日的同事,我們僅是點頭之交。
我對你并無半點情愫,請勿再糾纏不休!
”
“哼,說得倒是輕巧。
”丁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駁道,“若非我出手相助,你如何能以如此低廉的價格購得藥物?
若無此藥,你父親恐怕早已……”
“那皆是按市場規則交易所得!
”童玉眼眶泛紅,言辭鑿鑿地為自己辯護。
這場突如其來的争執,如狂風驟雨般席卷而來,讓原本平靜的氛圍變得劍拔弩張,也讓秦峰意識到,這背後的故事遠比表面所見更為錯綜複雜。
丁遠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語氣中滿是輕蔑:“這藥雖是市價,但若無我,你休想得到。
信不信由你,你若不低頭,便隻能空手而歸。
”
“你敢試試!
”丁遠的話語中透露出濃濃的威脅之意。
童玉心急如焚,她父親的病情刻不容緩,若無藥物支撐,恐怕時日無多。
秦峰目光如炬,緊盯着丁遠,沉聲道:“身為醫者,救死扶傷乃是你的天職。
如今你卻以此要挾病患,真是有辱醫德!
”
丁遠卻不以為意,反駁道:“這與你何幹?
看你模樣,也是來求藥的吧?
我也能讓你連門檻都摸不着。
”
秦峰眉梢一挑:“哦?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敢口出狂言?
”
丁遠冷笑連連:“我乃天醫館之主事,亦是此地的主治醫師之一,自然有權力決定何人可入。
”
秦峰眉頭緊鎖,追問道:“即便是病患也不例外?
”
丁遠見秦峰面露懼色,以為他已被震懾,便更加肆無忌憚地冷笑道:“正是如此,此處我說了算。
你若肯跪下認錯,或許我還會網開一面。
”
秦峰目光如電,冷冷地吐出一句話:“原來此地由你主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