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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黃昏約嬌娘

劍問九州 衛河 5442 2025-05-12 13:46

  齊雲峰核心弟子也是要看師父是誰的。

  如果是峰主座下,自然是與白澤平輩師兄弟論稱。
可如果是出自外院十八名師手下,那就差輩了。

  望仙樓掌櫃一聽仙長竟然還要叫那兩個動手打人的少年師叔,心裡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忙親自前去賠罪,并派人将那六人連拖帶拽,直接扔出了望仙樓。

  白澤自然也不會多為難掌櫃。

  此事也便就此作罷。

  “老人家,本公子與你頗有眼緣。
”王琦玉對李榮說道,“敢問你這是要往哪裡去?

  “老朽與自家小姐是要往隴海去。
”李榮順水推舟,此刻心裡更加笃定了那翩翩公子正是王琦玉。

  “如此甚妙!
”王琦玉拍手道,“我們一行也要去隴海,不如結伴同行?

  李榮看向梁詩雨,對她眨了眨眼。

  小姑娘輕輕點頭,眼底卻藏着些許失落。

  “也好。
”李榮拱手道,“那這一路,就要叨擾公子了。

  “無礙!
”王琦玉樂呵呵地說道。

  一行人在望仙樓稍事整頓,雇了兩架馬車,一駕馬車裡坐着梁詩雨和陳情,一駕馬車裡坐着王琦玉和李榮,駕車的分别是王瀚和蘇問,白澤自買了一匹白馬,跟在兩架馬車旁邊。

  一行人直出望仙鎮。

  白澤原本預計埋伏的刺客會在他們出望仙鎮不遠就動手,可他低估了這些人的耐力,一直到他們出了小鎮三十裡路,仍舊不見刺客蹤影。

  白澤心裡奇怪。

  能将李榮重傷的人,修為絕對不會低于他。
要知李榮也有四境修為,雖說他與梁詩雨一般,苦海境時不到九重天便直接橫渡彼岸,根基比不得白澤這種苦海大圓滿。

  可到底是四境,想要重傷四境至尊,修為至少也要是至尊境強者。

  暗地的刺客不動手,白澤也懶得多想。
隻當是陳情師姐的威懾力太強。

  總歸這一路絕不會太平就是了。

  “蘇問哥哥,怎麼不見姜維哥哥呢?
”出鎮三十裡,梁詩雨倒是也沒有避及衆人,在馬車車廂裡問道。

  “他最近在閉關。
”蘇問如是說道。

  “哦,這樣啊。
”小姑娘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白澤耳尖,沖一邊的王瀚擠眉弄眼。

  王瀚翻了個白眼,沒搭理白澤。

  就這樣,一路無話,星夜兼程。

  一行人走了大半個月,已經到了隴海郡邊界。
再往前走五十裡,便是隴海郡地界。

  一路上出奇的安靜,兩架馬車暢通無阻,一開始白澤還能察覺到有人在盯着他們。
可到後來,就連陳情都察覺不到有人跟蹤。

  事态發展出奇的好,讓人幾乎忘記了還有刺客潛伏暗處的事情。

  “老王,也該動手了吧?
”白澤佩雙劍,頭上一頂鬥笠,若非臉龐仍顯稚嫩,簡直就是個行走江湖的遊俠。

  “該動手了。
”王瀚神色凝重。

  “白哥,那些刺客還沒走嗎?
”小胖子王琦玉聽見兩人的對話,心裡咯噔一下,頓時覺得心情都郁悶了很多。

  這叫個什麼事兒?

  本來高高興興去梁王府做客,結果出了這麼一檔子麻煩事,真是晦氣!

  可王琦玉轉念一想,又覺得哪裡不對。
按理來說,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王府應該已經接到孫小姐遭到刺殺的消息了。

  以梁王的性子,沒道理對自己孫女的安危不管不問啊。

  莫不是這之中還有貓膩?

  王琦玉百思不得其解。

  有人比他還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是梁王府總管李榮。

  可縱是這兩人想破腦袋,也說不出個二三五來。
一切隻能等他們折返梁王府之後再做打算。

  這一日,衆人來到隴海郡地界。

  隴海作為大周王族祖庭,在西境十八郡裡有些特殊的地位。
大周王室,王後皆出于此地。
或王後本身便是隴海人氏,或出身興起于隴海的名門望族。

  如今大周唐相唐士奇便是出身隴海唐家。
唐家不論是鎬京分家,還是隴海本家,都是可謂垂天之雲般的大家。

  唐士奇唯一的嫡親孫女唐知之便是大周太子内定的太子妃。

  而究其形勢,隴海郡也是大周西境十八郡最為複雜的一郡。

  隴海郡的勢力盤綜錯節。

  北境道門翹楚之一的火神山便在隴海地界。

  除了道門,還有大周王室分家,曆代王後的本家,門閥衆多。

  江湖傳言,隴海還有皿影樓分樓。

  以至于佛門,儒門,乃至于魔宗、妖邪,隴海也多有個中蹤迹。

  天色已晚,隴海郡邊界小鎮。

  小鎮名為将軍鎮,隻因七十年前北境國戰中,這裡走出了以為大周名将,因此而更名将軍。

  兩架馬車并一匹白馬進入小鎮鎮碑地界,鎮碑上雕刻着飽經風霜的兩個淩厲大字:将軍。

  一行人進入小鎮,白馬上的佩劍少年風度翩翩,駕車的兩人亦是各有風采,一個一身黑衣,氣質冷冽,劍眉星目;一個一身白衣,面容俊郎,神采奕奕。

  小鎮裡的人,也都是見過些世面的。

  那三位少年身上皆有不凡之氣,多半是修士,隻是多看幾眼,就此作罷。

  “天色已晚,不如找個酒家,明日再行。
”白澤笑道。

  衆人自沒有意見,問了路,直往小鎮酒家而去。

  “各位客官,遠道而來,小店蓬荜生輝!
裡面請!
”方至酒家門口,便已經有店小二奔迎,笑着彎腰拱手。

  “三間上房,雅間備上酒菜,都要做好的拿手菜,十年份往上的陳釀!
”白澤翻身下馬,将缰繩交給店小二,笑道,“銀子不是問題,咱問少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不差這些!

  說着沖蘇問擠眉弄眼,“是吧,問少?

  蘇問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白澤。

  “好嘞,客官裡面請!
”店小二笑得見牙不見眼,“保證讓您滿意!

  王瀚和蘇問跳下馬車。

  馬車門簾尚未揭開,這時,忽然聽酒樓樓上一聲響,白澤頭也不擡,伸手将從樓上掉下來直奔他腦門而去的一節撐窗木棒抓住,擡頭一看。

  “哎喲,公子沒受傷吧?
”白澤還未見人,便聞其聲。

  那一聲輕呼宛如黃鹂,嬌滴滴,羞答答,令人心神激蕩。

  可讓白澤始料未及的是,他頭一擡,人沒看見,反而是一物翩然而來,蓦地将他的臉面罩住,視線一片漆黑。

  馨香撲鼻。

  蘇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連帶王瀚都是一愣。

  白澤将臉上的物什一把抓了下來,定睛一看,臉都黑了。
那物什輕薄柔軟,粉粉嫩嫩,不是女子的貼身亵衣又是什麼?

  “啊!
”樓上的女子又驚呼一聲,聲音更是委婉動聽了,半是嬌羞半是欲拒還迎。

  “姑娘,這是何意?
”白澤看向樓上那女子。

  隻見那女子憑窗而立,端是眉目如水,身段妩媚多姿,俏臉三分清純,七分慵懶,教那店小二看得直接呆若木雞,直吞口水。

  “勞煩公子,把東西還給妾身吧。
”那女子柔聲道,俏臉酡紅,眉目裡滿是秋水。

  “太妙了。
”蘇問看熱鬧不嫌事大,“佳人邀約,澤少還不快去?
今晚夜不歸宿也是可以的。

  “既如此,怎有不赴之理?
”白澤笑道,将那貼身亵衣塞進懷裡,揚了揚手中的撐窗木棒,挑眉道,“姑娘,稍等片刻,這就赴約!

  說着,舍了衆人,直奔酒樓二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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