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
”
那老妪氣急敗壞,“倒不知你的本事有沒有你的口舌厲害!
”
“小子,膽敢敗壞我家少主名聲!
”
老鬼聖域一出,浩蕩威壓覆蓋而來。
白澤臉色一沉,身形擋在簡溪面前。
“好你個老雞婆!
”
鳄侃哇哇大叫,橫眉怒目,罵道:“你家少主已有婚約在身,還敢打我家真君的主意?
我呸!
我老……搬山大聖行走天下這麼多年,沒見過爾等這般沒皮沒臉的!
”
那老鳄連法器都沒用,徒手一拳将老鬼的聖域幹翻。
“轟!
”
虛空震蕩,那老鬼差點被鳄侃一拳掀翻出去,好不容易穩住身影,聖域被徒手幹翻的反噬直讓他目眩神迷,一口氣上不來,臉都憋紅了。
“好好好,你這老小子還知道臉紅?
”
鳄侃怒罵道:“算你小子有點良心!
老雞婆,我家真君天人之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怎麼好意思把我家真君搶去當上門女婿?
我呸!
”
鳄侃罵得起勁,白澤臉色一黑,又不好發作,隻能順水推舟,說道:“搬山老兄,你是了解我的。
我葬愛道人的人身格言就是‘忘了愛’!
上門是不可能上門的,為了我的清白,老兄,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
“葬愛老弟你放心!
”鳄侃拍了拍兇脯,“邦邦”響,一副大義凜然,舍我其誰的模樣,“我輩修士,就是要‘一個人哭,忘愛無敵’!
我搬山豈能讓你受委屈?
老雞婆,吃我一拳!
”
兩人一唱一和,把孤山老人都給整懵了。
那老妪一看鳄侃五大三粗,一拳撂翻老鬼的聖域,臉色發白,指着白澤的鼻子就罵:“小賊,你有種出來單挑!
躲在人家後面算什麼本事?
”
鳄侃那一拳已經轟了過去,說道:“老雞婆,膽敢敗壞我和葬愛兄弟之間如金似鐵的羁絆,看打!
”
“轟!
”
鳄侃徒手一拳,氣勁之大令群山震顫。
那老妪哪裡敢輕敵?
登時使出渾身解數,聖道法則傾瀉而出,硬抗鳄侃那一拳,祭煉神通,那木杖當中飛出數十根束魂鎖鍊,沖着鳄侃就殺了過去。
白澤眉眼微沉。
這兩個老者,短短幾年便跻身六境,這老妪更是晉升到了大聖境,斬身四重。
想來當年這些人的确沒有撒謊。
風族洞天裡的人沉睡漫長歲月醒來,他們口中的“聖路重啟”,看來的确是要重視一下了。
“諸位,還是以和為貴,别打了吧。
”
孤山老人在一旁勸道,可身體卻是很誠實地退到了安全地帶。
“歘!
”
束魂鎖鍊縱天而來,那老鬼也鎮壓住體内翻湧的氣機,祭出法寶青鐘,打算和那老妪聯手對鳄侃展開攻伐。
簡溪躲在白澤身後偷看戰局,對鳄侃的神勇佩服得五體投地,小臉紅撲撲的,心神搖曳。
“鳄侃,收着點,别把人打死了。
”
白澤傳音道。
鳄侃默默打消了祭出掌天輪的念頭,把手一指,說道:“孤山老人,你也看見了,他們先動的手,還是二打一,欺負我這個老實人!
”
孤山老人一個頭兩個大,心裡直呼晦氣。
當此時,束魂鎖鍊已經殺到鳄侃近前!
那老鳄大吼一聲,妖元爆發,同樣混合了聖道法則的一聲大吼,聲浪化為實質,如同迅猛海潮,将那老妪祭煉的束魂鎖鍊盡數炸碎!
“噗!
”
那老妪如遭雷擊,一口皿吐了出來。
當此時,老鬼已經托舉青鐘殺了過來,法寶神光迸發,滌蕩出陣陣鐘聲,直讓人神魂颠倒。
“铛!
铛!
铛!
”
鐘聲震蕩而來,白澤隐在袍袖當中的左手掐了個法訣,将那鐘聲的殺伐之力抵消在三丈開外。
“咦?
”
簡溪好奇道:“師父,這都是攻擊神魂的手段嗎?
怎麼感覺那鐘聲好像就是聲音大了點呢,沒有頭暈目眩的感覺啊。
”
“神魂之法,等你到了四境,再慢慢體會。
”白澤微笑道。
“哈哈,老小子,你是來給自己‘送鐘’的是吧?
”鳄侃嘲笑道,旋即沖天而起,複又一拳,砸在那青鐘之上。
隻聽“咚”的一聲巨響,那口青鐘連帶老鬼一齊被鳄侃轟飛出去,砸入莽莽山嶺!
“老鬼!
”
那老妪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那自稱是“搬山”的老妖怪,竟然壓制了氣息,其真實修為遠超過她!
“搬山道人,你執意要維護那小子?
”
那老妪惡狠狠道。
“嗯?
”
鳄侃把眼一瞪,“怎麼說話呢?
”
孤山老人見勢不妙,歎了口氣,說道:“諸位,這打也打了,該出的氣也出了,可否聽老朽一言?
”
鳄侃說道:“孤山老人,不是我不聽你說話,隻是你這兩位朋友委實過分!
不給他們兩拳,還以為我南海修士好欺負呢!
”
“這是哪裡的話?
”
孤山老人說道:“這正所謂不打不相識。
諸位道友,過往之事,何必那麼較真呢?
這相逢就是有緣。
搬山道友,你看,你和葬愛道友千裡迢迢跑來搬山,老朽也沒多說什麼。
就當給老朽一個面子,諸位化幹戈為玉帛,一起坐下來喝杯酒,如何?
”
“我自然是沒意見!
”
鳄侃說道,用下巴指了指那老妪,“就看你那兩位道友怎麼說了。
要是還想打,我搬山自然樂意奉陪!
”
“你!
”
那老妪臉色難看,卻也深知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惡狠狠地瞪了白澤一眼。
“嗯?
”
鳄侃眉頭一擰,說道:“看來你是不願坐下來喝酒了?
孤山老人,那就怪不得我搬山道人粗魯了。
我看還是要打!
”
當此時,老鬼已經從深山老林當中爬了出來。
鳄侃那一拳雖然沒打在他身上,可本命法寶被砸得神光爆散,他渾身氣皿逆流,此刻也已經是身受重創。
“就聽孤山道友的!
”
那老妪咬牙切齒道。
“如此甚好。
”孤山老人笑道,目光往孤山深處的禁區看去,“如今北境大亂,正所謂多個朋友多條路。
各位道友既然賞臉,那就請往寒舍一聚,小酌兩杯,談玄論道,豈不快哉?
”
鳄侃看向白澤。
那白發劍客微微颔首,說道:“前輩盛情難卻,那就叨擾了。
”
正好,可以打探一番,夫子究竟是不是進了孤山深處的那處禁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