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織越擡起自己的頭,看着宴丞那模樣。
他倒是合自己的胃口。
那金陵城中風雲變,她當然也是想要去攪一攪的。
隻是這計劃可謂是大膽冒進的很,要是有一丁點的出錯,那就是萬劫不複的地步。
“可是――”
織越的話沒有說完,那個可是的後面就是跟着娘親二字。
她所有的一切,考慮最多的就是娘親。
“你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
“橫豎咱們還有半年的時間。
”
宴丞伸出手來,輕輕地撫平了她的眉心。
她不該如此的憂心。
“嗯。
”
織越那小臉微微的松開,是啊,還有半年的事情,這半年,足夠讓她準備很多的事情了。
“那天香樓――”
織越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宴丞要是被趕出了宴家,那麼那天香樓呢?
“我的。
”
這天香樓是他在宴家建立的唯一勢力,縱然是明面上聽着宴家的話。
“宴丞,其實我一直想要問你一個問題。
”
對于那件事,她的心中那是有一萬個疑惑。
“你想要問我造船的事情?
”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累。
她這一開口,宴丞就知道了。
“是!
”
織越也是十分直接,她想要知道的就是他為什麼好奇造船的事情。
“你可聽說過,澤國?
”
澤國?
她當然是沒有聽說過的。
所以她選擇做一個忠實的聽衆。
宴丞笑着歎了口氣,他知道,她肯定是不會知道的。
“傳言,澤國為一片水國,四處都是水,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
”
織越聽了這話,微微的點點頭,這澤國有些神秘啊!
“而我娘親,”
嗯?
他的娘親?
“就是澤國的公主。
”
這下輪到織越愣住了,宴丞的娘,就是澤國的公主?
她好像是有點想明白了。
這麼說來,宴丞想要去造船,難道是為了去尋找他的娘?
這樣的話,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所以你就是為了這個跟我打聽造船的事情?
”
“嗯!
”
織越聽完他的話後,重重的出了口氣。
“那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
織越笑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完他的話後,卻忍不住的跟他分享起自己的成果來。
宴丞的嘴角挂着一抹十分燦爛的笑,他定定的看着她。
她這樣子,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經和旁人不同了?
隻是織越可沒有想那麼多,讓秦風駕了馬車往南蠻灣趕。
南蠻灣?
是了!
南蠻灣臨水。
她竟然在南蠻灣做這事,這世上,怕也是隻有她才能想的出來了。
“那船,就在那裡。
”
織越驕傲的往那裡一指,就看到了那碩大的船,驕傲的屹立在岸邊。
“真的是,船!
”
宴丞驚訝的說道,竟然有些失聲。
這是他在畫上才見到過的,萬萬沒想到,今天真的見到了實物了。
“這就是你去江左的目的?
”
江左兒郎好水性,更是劃得一把好槳。
她打得竟然是這樣的主意。
“是。
”
織越驕傲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船,十分滿意秦師傅的手藝。
“你造船,做什麼?
”
宴丞其實有些不大明白,這丫頭,到底想要做什麼?
“要是有人敢來追殺我們,我就漂到海上去。
”
漂到海上去?
她這腦袋瓜子是怎麼想的,竟然就想到了這麼一個退路。
“不過,你要說的澤國,你知道怎麼去嗎?
”
織越帶他看過了大船,就将他帶到了别處去瞧上一瞧。
“我們吃的,就是這樣挖出來的?
”
宴丞倒是從來都不知道,這沙地裡,竟然還能藏着這樣的好東西。
“是啊!
”
“你想要,試一試嗎?
”
織越開心的将鞋子脫了,往沙地上踩了上去。
宴丞看了她一眼,立馬将她給攬了起來。
他撕下了袍子,将她的小腳丫給包裹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
”
織越哪裡知道,宴丞此刻看到了她的小腳丫,心裡直癢癢。
最重要的是,這沙地上,還有不少的人。
“沙地上,可有不少好玩的,你怎麼就跟翠娘嬸一樣的唠叨。
”
織越趁着他失神之際,就一腳将他踹開了。
當她的小腳丫觸及到沙地的時候,她渾身都舒服了。
真的是好久都沒這樣接觸大自然了!
“你難道不打算來試試嗎?
”
織越開心的玩着沙子,她其實很少有這樣的時候。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來了興緻,想要踩一踩這沙地。
宴丞将她那小模樣看在眼裡,嘴角也跟着上揚。
倒是很少見到她如今的模樣,這樣的她,确實活得像個孩子。
“好。
”
暗一在身邊聽到了這話,臉色一變。
他萬萬沒想到,自家少主,竟然會答應這樣荒唐的事情。
“宴丞,你這樣,看起來,倒是有點煙火味了。
”
織越難得認真的評價着,宴丞這樣子,确實是有些人情味了。
隻是她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她要将宴丞變成了農家漢子郎了?
“怎麼?
”
“我以前還是仙子不成?
”
人間仙子,宴丞?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話,莫名覺得好笑。
“這,是什麼?
”
宴丞好奇的指着這那一塊塊的田地,倒是有些好奇。
隻是等到他走上前去,卻臉色大變。
暗一跟宴丞兩人面面相觑,他們确實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裡曬鹽。
但是他們都知道的是,南蠻灣是不可能有鹽井的。
如果南蠻灣有鹽井的話,也不可能過得這麼貧苦。
“四娘,你知不知道,你這是!
”
宴丞十分的着急,這要是讓官府知道了,這是殺頭的大罪。
“我知道啊!
”
織越既然敢将他帶到這裡來,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了,絲毫都不打算瞞着他。
“你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
宴丞忍不住的驚呼,她的膽子,确實是有些大。
“所以,你去江左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這個?
”
江左鹽荒,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
縱然是鄒大人有心隐瞞,可是他的人,又怎麼會查不到?
江左的鹽荒,縱然是他有心也是無力。
誰能想到,她竟然膽子這麼大,趁着這次鹽荒,将整個江左給吃了下來。
“你這膽子也太大了,你知不知道,江左不僅僅是鹽幫!
”他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