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锒一聲,男子丢掉鐵槊長矛,擡起腳,退後兩步,雙膝一軟,俯下身去。
他戰戰栗栗的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半截殘指,哭喪道:“師傅……”
悲憤化為絕望,哀默大于心死。
對決的勇氣,被麻木取代。
格格沃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
他的戰術,大收奇效。
對手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格格沃閑庭信步往前走,順手牽過尖刀,壓着嗓音長哼道:“好,師徒情深,你師父死了,你也不願意獨活。
對,就是這樣,你做的很好!
”
這如同魔咒一般的話語,起到的作用,讓人瞠目結舌。
男子泣不成聲,目光空洞,仍憑格格沃走到他的身邊,揪住他的發髻,緊接着,牛耳尖刀順着他的脖頸劃過,無聲無息,不痛不癢。
攻人先攻心,擒賊先擒王。
格格沃的這一招,太變态了。
逐鹿台上,死氣朦胧。
姬長空心驚肉跳,步履沉重的退卻,想跟格格沃保持一定的距離。
格格沃在那男子的頭上輕輕一推,男子轟然倒下,屍體如一隻蜷縮的蝦米似的。
格格沃走到姬長空的面前站定,道:“接下來輪到你了,你為了一個娘們,殺了我兩個兄弟。
我說過,會在逐鹿台上撕了你。
”
長空沒有繼續後退,而是擡頭直視格格沃,他說道:“你之前救我,是為了殺我。
而我剛才救你,是為了道義。
格格沃,現在我們扯平了。
要殺,那就來吧。
”
呸……格格沃啐了一口,堆笑道:“我需要你救我?
廢物,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
格格沃言及于此,甩掉尖刀,身形一沉,直撲了過去。
其勢如風,其壯如虎,速度跟力量的爆發,均強出常人。
長空眉梢一凝,側身便閃,卻還是被格格沃給撲倒在地。
魁梧壯實的身軀跟巨大的蠻力,壓的長空難以呼吸。
長空支起臂膀,可是格格沃的力量,呈現出絕對壓倒性的優勢。
長空感覺在推一座小山丘,紋絲不動。
格格沃粗狂的喘息聲跟嘴角的哈喇子,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出生在魔窟裡面的屠夫。
他突然坐起,騰出一隻大如鐵缽的拳頭,照長空的面門招呼了下去。
長空突感面門冰冷,知是不妙,這一拳下來,他非得被揍出五花六漿不可。
當即拼勁全力,擺動腰身,腦袋從邊上側去。
格格沃的一拳砸在地上,痛的他嘶嘶的喘着粗氣。
長空雙臂奮力掙紮,掙脫格格沃的壓制,不分青紅皂白,對着格格沃的臉就是一頓亂揍,能扇就扇,扇不到就抓,抓不着就上去撓一把。
長空在格格沃的面前,算是黔驢技窮,但也不能輸了氣勢。
轟,惱羞成怒的格格沃一拳掄下,這一次,歪打正着砸中了長空的鼻梁。
長空啊的叫了一聲,隻感覺眼冒金星,頭腦昏沉,盲目的推搡着。
觀戰台上,獨龍獸俯覽逐鹿台,乏味寂寥的說道:“那小子哪來的自信跟格格沃鬥?
”
三瞳蟒睫毛輕挑,慢條斯理的說道:“他是膽大包天,卻也智謀如海。
你看他,下肢緊緊的纏着格格沃的腰,緻使格格沃上肢無法用力,同時,也避免了自己被格格沃控住下肢,顯然,他知道格格沃撕人的訣竅。
”
獨龍獸诽笑着的哼道:“三瞳蟒,果然是目光如炬,明察秋毫呀。
那你覺得誰會赢?
”
三瞳蟒一字一頓的回道:“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如果那小男孩有格格沃一半的實力,我就賭他赢。
”
“哼,愚蠢的人類,是不懂韬光養晦的。
這場對決毫無懸念,甚是無趣,咱家先行一步。
”獨龍獸話音彌留,擺下一竄重疊的殘影,人已遁的不知所蹤。
三瞳蟒摩挲着狹長鋒利的指甲,高傲的揚起猩紅色的唇線,撇嘴嘲笑道:“狂妄無知,鼠目寸光。
”
那位手持狼牙棒的蠻族護衛一路跑上觀戰台,俯首帖耳的跟老巫彙報了幾句。
老巫聽後,撓了撓淩亂的頭發,雙腳繞過那名護衛,佝偻着身子,一步一颠的走到三瞳蟒的座前。
沙啞的嗓門,低沉的呢喃道:“尊者,剛有徒孫來報,說還有人要登台對決。
逐鹿已開,老奴不敢做主,還請尊者示下。
”
“這人族不知死活,活該當奴隸,這還請示什麼,開啟逐鹿。
”
老巫哼哼唧唧的說道:“呃,尊者,那個參賽的是一個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