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羽說罷,手提銀藤槍,策馬前行。
到了城下,舉槍喝道:“城上的小将聽好了,吾乃大周光祿侯,如今有要事,需要從這裡借道過去。
爾等若是識相,就乖乖打開城門,本侯可饒你們不死,如若不從,大軍攻城,讓爾等灰飛煙滅。
”
上官羽有自己的打算,如果不戰而屈人之兵,那是極好的。
畢竟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如果投靠大秦,那至少得有自己的親軍。
否則,他孤家寡人,豈不是任人宰割?
所以說出這番話,但他已經做好了皿戰一場的準備,東營城,守軍二十萬之衆。
想要破城如果,可謂九死一生,必須得從屍山皿海之中趟過去。
他的話剛說完,前方城池就傳來沉悶的嘎吱聲,卻是城門徐徐上升。
這一幕上官羽看在眼裡,心中詫異萬千。
這……這是什麼鬼?
上官羽有點懷疑自己的人格魅力了,他的影響力會TM的有這麼大?
一句話!
會有這麼大的作用?
簡直就是無所不能的如來佛啊。
其實,他并不知道,那些守城的士兵,都是老弱殘兵。
原來駐守大門的軍隊也都被黃黎帶到了前方,跟秦軍對敵。
所以,這後方哪裡還有守軍。
那些士兵,做夢都不會想到,突然之間會天降雄獅,陳兵十餘萬。
對方大舉進攻,城内士兵将會無一幸免。
到了這個時候,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呀。
沒有将領,沒有統帥,更沒有軍令。
早就受夠了黃黎打壓的士兵,也有了反叛之心,臨陣倒戈投靠上官羽。
城門大開,上官羽卻是心中狐疑了起來。
他策馬站在城門前,目光如炬,恨不能一眼看透城内的情況,絲毫不敢進入城内。
人怕出名,豬怕胖。
上官羽雖在潼關打了敗仗,可他還志比天高,萬一這是一個圈套,誘敵深入的話,那可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思來想去,上官羽厲聲喝道:“大膽,城中有伏兵,竟讓誘導本侯帥軍進入?
你當本帥是傻瓜嗎?
”
城上的士兵們大眼瞪小眼,目瞪口呆,心中錯愕良久。
心道:你丫真是傻瓜!
可是他們嘴上又不敢說,隻好擺出一副虔誠的神态,對下方解釋道:“侯爺,您多慮了。
城中沒有伏兵,即便是有,普天之下,誰又能擋住的您的去路啊。
”
上官羽眯着眼擡頭喝道:“你認識本侯?
”
“當然認識,光祿侯大名鼎鼎,天下誰人不知啊?
”
上官羽洋洋得意,說道:“嗯,既然識得本侯,諒你們也不敢給本侯下套。
”說是這樣說,上官羽還是無法置信,他指着城樓上的士兵群問道:“你們誰是軍頭啊?
”
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挺身而出,說道:“回禀君侯,小人便是這裡的軍頭。
”
“嗯,軍頭。
你且老實回答本侯,城中有多少人啊?
”
軍頭答道:“回君侯,城中駐軍将近二十萬。
”
霍!
聽聞此言,上官羽吓了一跳!
他下意識的策馬朝着後方墊步後退。
二十萬!
尼瑪坑爹啊!
進入城内,若是進入敵軍伏擊圈,分分鐘被逼自戮的節奏。
城樓上的軍頭似乎看出了上官羽的忐忑,他出言說道:“君侯,俺說的可是實話啊。
”
上官羽提槍罵道:“實話你大爺。
膽大包天之徒,竟光明正大的在此引誘本侯,分明是沒有把本侯放在眼裡。
”
呃……
城樓上的士兵聽呆了,這樣的話,從一個君侯口中說出,真是令人不堪。
軍頭頓了頓,接着說道:“君侯定有誤解啦。
城中的确是有十幾萬大軍駐守,不過之前已經全部轉移到前方了。
”
上官羽一聽,更是暴露,他喝道:“大膽狂徒,到了前方,不就是為本侯準備好埋伏了嗎?
實話告訴你們,本侯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打算,不管如何,也要帥軍沖出重圍。
沒有人能夠阻擋本侯的道路。
弟兄們,沖過這裡,我們就迎來了一個全新的天地,我們将在那裡紮根生存。
那裡有百萬大軍,也有秦大陸最讓我們欣喜的功勳制度,隻要我們敢打敢殺,就能獲得無上的殊榮。
”
城樓上的軍頭一看,這是要大舉攻城的節奏。
他緩慢說道:“君侯勿要大開殺戒啊,這裡隻有七十多人。
”
上官羽奇道:“不是十餘萬大軍了?
”
“呃,确……确有大軍十幾萬,可是他們都到前方迎敵了啊。
”
“迎敵?
”
軍頭道:“沒錯,前方秦軍大舉攻城,已經攻破了東營前門,現在黃黎大将軍正在抵抗大軍呢。
這兒原本有五萬軍隊駐守,中軍賬有十萬之衆,都被大将軍給調到前方抗敵了。
”
上官羽聽的似懂非懂,随後,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這樣!
”
他聽了這些後,頓時喜出望外。
心中暗暗想到,看來是秦舞陽提前得知了本侯的行蹤,故意在前方攻城,以便牽扯我方大軍安全過境。
“奇哉怪哉,她是怎麼知道本侯敗下陣的?
”上官羽想了想,準備帶領大軍入城。
往前沒走百米,頓時停下,朝着上方喝道:“軍頭,為了表明你的誠意,你先把那些人都帶出來,為本侯開路。
”
“啊,可以啊。
君侯心思缜密,卻是想的太多。
小的愚昧,若是知道君侯有此顧忌,早前就帶着弟兄們下去投奔了。
”軍頭說着,對身邊的士兵招呼了一下,衆人走下城頭。
上官羽看到那些人前來,頓時喜道:嘿,說的再多,不如懂我!
再說黃黎帶着軍士拼死抵抗,他在後方吆五喝六,指揮殺敵。
說一句話,打三個嗝,眼前混亂,醉眼朦胧難覓歸路,看士兵影影綽綽,哪裡還能指揮軍隊。
不過,老巢被攻,這些士兵也拼了命的守衛。
一時間,竟跟秦軍對峙,雙方陷入了死戰,在中軍大營附近,開始了赤膊的拉鋸戰。
忽然之間,後方有偏将來報,氣若鬥牛的說道:“大将軍,我軍後方出現了大軍的行迹。
”
黃黎道:“放屁,後方是常勝侯的大軍。
他早已兵臨金陵,距此縱橫千裡,哪有敵軍?
本将看,你是想要臨陣脫逃,嗯?
來人呐,給我把這個膽小如鼠的東西砍了。
”
将令下達,生死一線。
咔嚓!
那偏将的人頭落地,張口結舌,連一句反駁的話還沒說出。
黃黎對着那位行刑兵問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
“小人叫二丫!
”
哈欠!
黃黎一個酒嗝差點把自己給噎死,他大大咧咧的笑道:“二丫,誰給你起的這個名字?
跟一個娘們一樣。
罷了,二丫,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後軍偏将,帶着你的人,給本将軍定住前方的壓力。
将秦軍驅逐出境,侯爺登基後,我們就是開國功臣。
”
“得……令!
”二丫喜滋滋的帶着人沖向前方,他這一離開,黃黎的後背,可就盡數暴露在上官羽的大軍鋒芒之前了。
黃黎走上中軍将台,揮舞着軍旗,朝着前方大肆鼓噪。
在他的鼓舞下,還真的有不少士兵振奮起了士氣。
常勝侯要稱帝,他們的功勞豈能少了?
一時間,軍隊陣容整齊,整個大戰的戰線,竟又發生了逆轉,秦軍的兵鋒受到遏制,反而呈現出節節敗退之勢。
率軍的秦軍将領,心中憤怒萬千,自古以來隻有狼欺狗,豈有狗壓狼的道理?
他們一馬當先,以身作則。
擺出大舉拼命的氣勢,就當這時,秦軍後方傳出了鳴金收兵的铛铛聲。
秦軍鳴金,意為撤軍。
黃黎站在講台上,哈哈大笑,譏諷道:“常聽君侯說,秦軍為虎狼之師,今日一看,也不過如此。
隻要有被将守城,讓爾等有來無回。
全軍将士聽我号令,給我壓上,将秦軍消滅在我們的地盤上。
”
黃黎桀骜不遜,嚣張跋扈,此時色厲内荏,狂妄自大。
卻不知,在他的身後,一人一騎,閃爍而出,上官羽策馬狂奔,如同一道銀色的閃電,掠地而行,轉瞬間,就到了将台附近。
在他的大後方,跟随着馬蹄布裹的大軍。
千軍萬馬前行,聲音卻被壓抑到了最低的狀态。
刷!
上官羽掣臂刺槍,槍芒之上如出靈蛇,一道銀灰色的匹練氣流馳騁數百米,直接劈向黃黎。
此刻的黃黎,已經屬于昏沉的狀态,如果不是秦軍襲城,他的酒勁絕對不會醒的這麼快。
現在也是半醒。
渾然未覺身後的來犯槍芒。
铿!
槍芒刺穿了他的後心獸皮甲胄,直接對他的内府殺穿。
黃黎的笑聲停止,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再無回應。
他死了!
主将身亡,上官羽端的是無人可擋。
等東營的士兵全部回過味來的時候,心已經涼了半截。
這一戰,東營陷落!
大周東面的邊境盡數落入秦軍之手。
城外,上官羽跟秦軍彙合,他下馬,收起兵甲銀槍。
而在遠處,那輛馬車上,一席紅妝的秦舞陽盈盈雀步的走了下來。
她站在戰場之外,輕盈飄渺,不流凡塵,可是在她的身上,無形中釋放出一股主宰大局的氣勢。
她對着迎面而來的上官羽,輕啟皓齒,灼灼說道:“上官羽,本郡主,為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
上官羽道:“敗軍之将不足言禮,多謝郡主解圍。
”
秦舞陽淡眉輕笑,說道:“秦大陸的鎮西大将軍,非你莫屬。
從現在起,大周東營,就由你全權負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