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沃差點被襲,長空出手助他,讓他覺得很沒面子,更覺得那些實力不濟的人,冒犯了他的權威,多少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
那兩個受傷的人,此時已是奄奄一息,光是流皿都能讓他們精力困乏,别說繼續戰鬥。
剩下兩人,一人的鈍劍刺到格格沃的腹部,這一劍是含恨而發,舍命絕決,力道充足,劍芒鋒利。
他的鈍劍搓到了格格沃那鏽斑的鐵甲,铖锒!
金鐵交淬的一聲,讓他如墜地獄。
格格沃獰笑着扼住那人的手腕,奮力一震,鈍劍掉在地上。
那個人吃痛的嚎了一聲,啊!
随後,彌補他驚魂失措的嘴型的,是一柄熟悉的牛耳尖刀。
十八人,被格格沃手刃了十五人。
站在最後的那個家夥,左手攥着一柄斧頭,右手持着一杆長矛,面色煞白,瞳光晦暗的盯着格格沃。
他步履維艱的緩緩後退,眼神複雜的掃了邊上的長空一眼。
一個眼神,足以說明一切。
現在,強敵窺伺,他們,要麼承受死亡。
要麼聯手抵抗。
長空懸眉如鞘,忐忑不安的往前挪動了兩步。
他覺得,跟那個人聯合對付格格沃,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那個人的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牽強而無奈的微笑,他把手中的斧頭丢到長空的腳下,說道:“一起?
”
長空撿起斧頭,點了點頭,很不專業的雙手持斧,架在肩膀上。
說真的,看到這一幕,那個人的心都萎了。
水貨……
若非他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早就上前一矛把長空給撂倒了。
現在,他也無話可說。
三個臭皮匠能頂一個諸葛亮,廢物也就罷了,好歹還能幫他牽扯一下格格沃。
三人的對戰,格格沃耍狠,早已把長空當成他最後的慶功饕餮,所以,不會急于動手。
而那個人,已經把格格沃視為生死大敵,所以,更不會輕易襲擊長空。
别人高大,從而悍勇,招招兇狠。
長空瘦弱,卻也靈敏,心思缜密。
别人的心思,長空倒也考慮的清楚明白,他打算在兩個人之間周旋,趁其不備,出其不意。
最後的成為逐鹿雄鷹,一鳴驚人,也不是沒有機會。
武蕩山上,瑪雅從人群中擠到前面,她深祟的看了一眼逐鹿台上的情形,悄無聲息的退出人流。
她急切的跑到逐鹿台前,跟一個蠻族守護者,邊說話,邊靠近。
她的舉動,沒有引起長空的注意,卻第一時間牽動了兩道銳利如鷹的眼神。
陸九淵靠在山岩上喝的伶仃大醉,他發現瑪雅的舉動後,眉梢微簇,猶疑的暗道:“她想幹什麼?
”
蠻族獸人揮舞手中的狼牙棒,示意瑪雅後退。
陸九淵精神緊繃,隻要那獸人對瑪雅有暴動的迹象,他便果斷出手。
即便今天是逐鹿大戰的日子,可他的尊嚴也絕對不容冒犯。
陸九淵愧疚的看了一眼觀戰台上的三瞳蟒,他何嘗不知,自己的威望是她給的。
瑪雅仰着腦袋,手掌在面前左右擺動,不知言語了什麼,那獸人收起狼牙棒,又對瑪雅嚴肅的訓斥了兩句,随後,轉身往觀戰台走去。
情及于此,陸九淵放松了警惕,換了一個更加舒适的姿勢,側躺在那塊巨大的山岩之下。
瑪雅站在原地,她額頭緊皺,眼睛上瞟,逐鹿台上,三人的對決,看的更加真切。
格格沃殺氣騰騰,長空跟另外那人,顯然都不在狀态。
格格沃步履沉重,輕蔑的瞥了一眼長空,然後持刀對準另外那人,道:“你拿的可是流浪老頭的長矛?
”
那個人深吸了一口氣,身體緊繃,冷笑道:“你既然認識這杆長矛,想必也聽過家師的威名。
”
格格沃咧嘴打着哈哈,道:“那是自然,流浪老頭的名氣可大了。
沒有囚徒敢拿他怎樣,包括前兩屆的逐鹿冠軍。
”
兩個人的對話,長空聽得莫名其妙。
流浪老頭?
是誰啊?
他當然不知道。
那是一個瘋狂偏執的老家夥,祖上十八代都是牧羊的,祖輩們通過牧羊鏟,逐步演化出一套槍法,還美其名曰‘千珏槍法’,絕對是日積月累,熟能生巧的典範。
到了老家夥這一代,他更是深谙千珏槍的精髓,曾在大周王朝一位将軍手下當過武術教頭,後來大周被六國分裂,他本來是有機會回到後周的,可被賤人陷害,最終鈴铛入獄。
他更可以通過逐鹿台離開此地,可大周沉淪,讓他心灰意冷。
後來就一直在巫山诏獄生活了二十多個年頭,雖不複當年之勇,可威風尚在。
那老東西,在剛進來的幾年,武藝超窮,隻要是囚徒遍布的地方,都留下過他的足迹,這在方圓千百裡的诏獄裡面,幾乎難以想象。
故而,大家都稱他為‘流浪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