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昌走了沒多久,木七和巧玉也從店裡走了出來,陶瓷已經擺好,趁着明日是吉日正好可以開張。
巧玉手上拎着兩個大布包,一個布包裝着一套山水圖樣的茶具,是木七準備送給孔老爺子的,拿了人家那麼貴重的東西,她怎麼也要給人家還一份禮,孔府是書香門第,所以木七選了一套山水圖樣的花色送過去。
至于另外一個布包,自然是要送去将軍府的,不說楚雲奕兄妹對她的照顧,管夫人就待她不薄。
木七這次叫巧玉送去的是一套牡丹圖樣碗碟,像管夫人這樣有身份的婦人,定會喜歡這樣貴氣的花色。
“你仔細些,别把東西給磕壞了。
”和巧玉分别前,木七不忘對巧玉囑咐一番。
巧玉點點頭:“小姐放心吧,奴婢會注意的。
”
柳文昌喝了一碗涼水,總算是舒服一些了,可是身子還是有些熱,擡起頭叫道:“小二,再來一碗。
”柳文昌說着,忽然看到遠處,一個女子的側臉和他在崖底見到的女子有幾分相像。
柳文昌猛的站起來,就要追過去,小二的看着柳文昌不付錢就想走,上前拉住柳文昌的衣角:“哎,客官你還沒付錢呢。
”
柳文昌看着那女子已經轉身走了,眼看就要淹入人朝中,不耐煩的說道:“松開,快點松開,老子等會再給你。
”柳文昌努力想掙開小二的手,可是小二使命拉着,他是心急卻又動彈不得。
柳文昌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女子走遠,心裡恨恨的想,要不是他功夫全沒了,這個小二早被他撂倒在地了。
不想跟小二糾纏,柳文昌隻能想着付錢:“多少錢?
”
小二伸着一個手指頭道:“白水一文錢一碗。
”
柳文昌摸着口袋,随手掏出一錠銀子遞過去:“付你水錢,還不把老子松開。
”
小二松開手去接柳文昌的銀子,眉開眼笑道:“客官您要不再多喝幾碗,小店……”
還沒等小二說完,柳文昌就跑遠了,小二望着柳文昌的背影,惦着手上的銀子,小心翼翼的把銀子放回兜裡,喜笑顔開,心想今日真是遇到貴人了。
柳文昌順着剛才木七離開的方向找去,一直找到街尾,也沒再看到相像的人,不由的有些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眼花了。
找不到相像的人,柳文昌又退回了茶攤,伸手對着面上堆笑的小二說道:“找錢。
”
小二聽了,笑容瞬間僵住,手很不甘願的往懷裡摸去,費了好一會功夫才把銀子掏出,也怪他看走眼,看着就是窮酸的主,一碗熱茶也舍不得喝,哪可能大方的打賞一錠銀子。
也難怪柳文昌找不到,木七和巧玉分别,就上了等在不遠處的馬車,等到柳文昌追過來,侯府的馬車早已經走遠了。
木七剛回到侯府,就看到木桑站在大門口,一臉着急的模樣。
木桑擡頭看到木七,忙上前說道:“小姐,不好了。
”
木七蹙眉:“侯府發生何事了。
”
木桑搖搖頭:“侯府沒有什麼事,是江南出事了,派去接慶知府的傭兵回信說,慶知府失蹤了。
”
又是失蹤:“睿王不是派了侍衛保護他嗎,侍衛人呢?
”鐘離文昊一說叫她幫護送慶晚生進京,她就第一時間派人過去,沒想到還是發生了意外。
“傭兵到衙門的時候,發現衙門後院有打鬥的迹象,睿王爺留下的十個侍衛都死了,慶知府下落不明。
”
一定是有人不想讓鐘離文昊出來,提前了一步行動,看來這慶晚生是一個關鍵人物,下落不明總比死在當場好。
“找,一定要把此人找出來。
”鐘離文昊能不能脫罪,就看此人了,不管這人是落在何人手上,她都要把人給找出來。
木桑應道:“是,小姐,小的這就給各處發信了,一有慶知府的行蹤,立即把人救出來。
”
“好,你去辦吧。
”木七說完就想走,看到木桑站在邊上,有話說的樣子,又開口問道:“木叔可還有事。
”
“剛才楚小姐來找小姐,想叫小姐一起出城賽馬,小的說小姐出去了,楚小姐就一個人離開了。
”
木七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賽馬,她可真還有閑功夫,慶晚生不見了,伍舟又在逃,鐘離文昊也還在宗人府,這些事夠她煩的了。
木七回到離院,直接進了書房,并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坐在書桌前,寫寫畫畫。
風影帶人幾乎把都城都找了一個遍,可是都沒有發現伍舟的蹤影,木七陷入了沉思,伍舟到底藏身在何處?
且說楚雲奕酷愛騎馬,經常騎馬出城溜達,今日約不到木七雖然心裡有些遺憾,可是一出到城外,感受着那種快馬疾奔的感覺,楚雲奕心情又變得愉悅起來。
楚雲奕騎着馬,在官道上疾馳着,直到随行的婢女提醒:“小姐已經超過二十裡了。
”
楚雲奕她娘允許她出城騎馬,但每次不得超過二十裡,楚雲奕正在興頭,根本停不住,不管婢女的規勸,說道:“我再騎一裡路。
”說着又揚着鞭子,往前騎。
“小姐,夫人知道了會生氣的。
”婢女一邊叫着,一邊快馬追上。
婢女好不容易追上了楚雲奕,騎着馬擋着楚雲奕的前頭:“小姐,咱們回去吧,真的不可以再往前了。
”
“你怎麼這麼啰嗦,下次别跟我出來了。
”騎興被擾,楚雲奕很是不爽,噘着嘴,挎着臉,‘本小姐不高興’,清楚的寫在臉上。
“上面有人嗎?
救命。
”就在楚雲奕掉轉馬頭想往回走的時候,忽然聽到官道旁邊傳來一個呼救聲。
剛開始楚雲奕以為是幻聽,可是接連的聽到這個聲音響起,楚雲奕忍不住跳下馬,要過去看。
婢女見了,忙出聲阻止道:“小姐不可,小心有詐。
”
做什麼都被婢女阻攔,楚雲心情很不爽,不好氣道:“你再出聲,回頭我就把你的嘴縫上。
”
楚雲奕說着往官道邊上走,走到邊上往下看,隻見官道邊上是一個陡坡,陡坡距離官道落差有丈餘高,陡坡底下有一個人躺着,身上的衣袍沾滿了泥土,是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