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奕和木七說着睿王,也忘了自己請她吃飯的目的,一心想到木七可憐,想着多和她說說,好讓她能避開一些危險。
楚雲奕看着身後的丫鬟,也不好說太多這些皇家的秘事,伸出了兩根手指,收回來又重複着伸了一次。
二十二歲,還真沒兩年好活了,木七又想到了死去的原主才十五歲,現代的她意外身亡的時候也不過二十五歲,不由的面上有些傷感。
楚雲奕見了,以為她是在為睿王的短命悲傷,開口勸道:“木七别難過,其實這睿王也不是什麼好人,他養的這些寵物一個比一個怪。
對了,上次他養了一頭狼,咬斷了葉尚書孫子的手指,再上次他養了一條大蟒蛇,跑到宛昭儀的院子把宛昭儀給吓瘋了。
還有好多,好多呢,現在都城裡人人見了睿王都躲得遠遠的。
木七你千萬千萬見了睿王就躲開。
”楚雲奕不放心的再次叮囑道。
木七聽了睿王的事迹,不由的搖頭,身體不好,還如此能折騰,原來她還以為皇帝這麼寵這個睿王,他自身有什麼過人之處呢。
原來隻是個纨绔子弟,活着也是禍害,還真不如被天收了省事。
肚子也吃飽了,想聽的話也聽完了,木七就想溜:“謝謝楚小姐的款待,府裡還有事要處理,我先回去了,楚小姐你自便。
”木七說着就往門口走。
楚雲奕先是一愣,反應過來猛地走到木七面前:“木七妹妹,你還沒告訴姐姐是怎麼把你大伯一家趕走的?
你先說,說完了再走。
”楚雲奕也不是傻子,這麼把木七放走了,不知道何日才能再遇到,今日她無論如何也要親耳聽聽。
木七臉上閃過一絲煩躁,這女人還沒完沒了了,還木七妹妹,她何時與她這般親近了?
想到她的難纏和一身的蠻力,木七隻能想着法子脫身:“實在不瞞楚小姐,我府上的的确确有要緊事要處理,如果楚小姐不忙,就在這等着,等我處理完府裡的事,再來此與你共用晚膳,細細叙說,楚小姐你看如何?
”
楚雲奕看着木七一臉認真,不疑有詐,高興的應道:“如此更好,妹妹你先回去忙,姐姐我在此等着。
”
木七心虛的别開臉,不敢看楚雲奕明媚的笑臉,更不敢看她那烏黑的眼眸,楚雲奕的眼神太清澈,木七感覺自己就像在欺騙一個天真的孩童,這心裡還真有點慚愧。
不過這感覺一轉瞬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木七沒有家族的庇護,她家隻有她一人,對于交朋結友,她不得不小心謹慎。
何況她上輩子也沒有朋友,這輩子也不求有好友可以交心,她隻想簡簡單單的守着侯府,平平靜靜的過完餘生。
可是她不知道,生逢亂世,她這樣自以為低的要求,其實也是奢望。
木七出了鴻運樓,又和巧玉逛了一會,想到上次自己差點喪命是因為迷藥,木七決定好好研究研究這個東西。
上次運氣好,被下的是迷藥,要是下的是毒藥,今日的侯府真沒她什麼事了。
木七當雇傭兵的時候沒接觸過毒藥,可以說這是她的短闆,她很警覺,可是隻對身邊忽然發生的狀況敏感,對于隐在吃食,茶水,和空氣中無色無味的東西,她真的豪無防備之力。
打定了主意,木七和巧玉來到一條比較偏僻的巷子裡的一間大藥鋪,藥鋪是兩層小樓,門口懸着大大的藥字。
木七和巧玉走了進去,此刻是下午,店裡沒有客人,兩個藥徒趴在櫃台後面打盹。
巧玉猛得咳了兩聲,藥徒受了驚吓一激靈擡起頭來,眼神渙散,一副沒睡夠的表情。
看到有客人來,一個穿着灰色棉袍的藥徒最先反應過來,笑嘻嘻的打招呼道:“兩位貴客,請問需要什麼藥材?
小店上到百年老參,下到金錢草,南北柴胡,應有盡有。
”
木七随手撚起桌上的草藥聞了一下,又朝着四面的藥櫃望了一眼,才問道:“真的什麼都有?
”
藥徒拍着兇脯保證道:“真的什麼都有,我家藥鋪可是都城裡藥材最齊全的藥鋪,就連宮裡一些珍稀的藥材也要到小店采購。
”
藥徒的話雖有誇大,可是木七一路打聽下來,所有人都說這四海藥鋪藥材最齊全,所以木七才來了這裡。
“叫你掌櫃的出來,我要和他談一筆大買賣。
”木七說着,巧玉配合的把一錠金子拍到櫃台上。
藥徒看到金子,兩眼放光,趕忙應道:“貴客稍等,小人這就去叫掌櫃。
”藥徒說完,又喜滋滋的吩咐另外一位穿着青色棉卦的藥徒:“小四,上茶,好生伺候貴客。
”
此時四海藥鋪的後院,正屋裡的主位上坐着一個男子,男子二十歲出頭,身着月牙白祥雲暗紋錦緞長袍,腰系墨色鞶帶,白玉貔貅玉扣,墨發束在白玉冠中,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尊貴高雅的氣質。
男子棱角分明的臉,透着一種蒼白的病态,烏黑深邃的眼眸,眼神卻是凜冽桀骜,高挺的鼻梁下兩瓣性感的薄唇微抿,如笑似諷,忽見他冷哼道:“定王叔,果然老奸巨猾,他這麼閑,本王就陪他好好玩玩。
”
是的,主位上的男子,正是大名鼎鼎的睿王鐘離文昊,這四海藥鋪正是他的産業,抑或可以說是他的一股勢力。
“王爺有何對策?
”說話的是四海藥鋪的掌櫃憨大,此人年過四十,膚色黝黑,身型瘦小,臉上最顯眼的是一捏灰白的山羊胡,要不是此刻他的眼神實在太過于精明,真的會讓人誤以為他是一個庸庸無能之輩。
“爺,有人走過來了,木小姐也來了。
”風影是一個出色的暗衛,旁人看不見他,他卻可以把方圓一裡地的風吹草動看盡眼裡。
“小東西,她來幹嘛?
剛才說那件事,本王自有對策,你們不要動,木小姐要什麼,你盡管給她。
”鐘離文昊說完,不知道他碰了什麼東西,他坐的位置緩緩往下墜,很快鐘離文昊連着他剛才坐的椅子便完全消失了。
缺口的位置也從兩邊自動合上,看着和屋内别處沒有任何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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