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夫人落座,原先的婦人對她恭維了一番,視線很快轉到她身後的木七和楚雲奕身上。
隻見一個衣着打扮很俗麗的婦人,望着木七和楚雲奕對管夫人恭維道:“将軍夫人可真是好福氣,生了這麼一對嬌美的人兒。
”
婦人的聲音剛落,邊上一個婦人尖聲道:“顔夫人,你剛從小地方回京,對都城的人事不熟吧?
你不熟,以後可休要亂說了,将軍夫人好命得很,生了一兒一女。
”
木七望去,隻見後面說話的婦人坐在顔婦人的前頭,顯然夫君的官位把那顔夫人高。
顔夫人的夫君剛從外地調回都城,對都城的夫人們都不熟,今日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本想着活躍一些,能多跟這些貴婦人交好,卻不想一張口,卻搞出了尴尬,面色頓時羞紅一片。
管夫人見了,出聲道:“顔夫人說得沒錯,我本就把木姐兒當女兒一般。
”
顔夫人聽了,面上的羞紅才散去一些,正想開口就被邊上的婦人搶白:“原來這就是木小姐,聽說木小姐很快就要當惠王側妃了,恭喜,恭喜。
”婦人嘴上說着恭喜,眼裡卻挂着不屑,木七看着不知道自己什麼得罪了這麼一号人。
木七被人羞辱,楚雲奕不幹了,正想開口幫木七說話,就聽到她娘親開口了:“丁夫人從哪裡聽來的市井之言,木姐兒這些日子一直跟我家奕兒住一起,為何我沒聽說皇上要把木姐兒賜給惠王做側妃?
”管夫人面上沒有表情,話語間也帶着不滿。
丁夫人沒料想到管夫人會出言偏幫木七,還把她的話說成出市井之言,毫不客氣的把她一個四品的诰命夫人,和街頭巷尾的商婦混為一談。
面色變得很不好看:“這本來就是事實,大家都知道。
”
管夫人轉頭問着身邊的婦人:“胡夫人這事你可有聽說?
”
胡夫人自然是聽過,可是這種流言當不得真,又看到管夫人這麼護着木七,她自然也很識相,搖頭道:“自是沒有聽過。
”
管夫人聽了望着丁夫人說道:“連内閣學士的夫人都沒有聽說過,丁夫人你的事實從哪來?
難道你丁少卿比内閣學士權力還要大,連皇上的聖旨也能接觸,亦或是根本沒有此事,丁少卿在攢側聖意?
”
管夫人一頂大帽扣下來,吓得丁夫人面色慘白,連忙為自己夫君開脫:“管夫人誤會了,此事與夫君無關,都是奴家偏聽了市井之言。
”
管夫人見丁夫人這般,也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繼續說道:“丁夫人你身為朝廷命婦,理當謹言慎行,可是你非但沒有,還偏聽了市井之言,污蔑忠臣之後。
”
管夫人說着,站了起來,對着上首的大長公主躬身道:“今日是大長公主的壽宴,奴家本不應該擾了祖宗的興緻,隻是安定侯夫婦向奴家托孤,要奴家幫忙好好照顧木姐兒,今日丁夫人出言诋毀木姐兒的名節,奴家懇請大長公主幫忙主持公道。
”
管夫人都這般做了,木七和楚雲奕也跟着走了過來,躬身站在身後。
木七低着頭,心裡對管氏充滿了感激,她知道管氏今日把此事搞大的目的,就是要起一個震懾作用,告訴那些想诋毀她的人,她身後有忠勇将軍府撐着。
好好的壽辰,被這樣一攪,大長公主的确有些不喜,面上的笑容早已經斂去。
不過她不是氣管夫人,而是不喜丁氏這樣的長舌婦,在她看來,诰命夫人雖然不用上朝,可是也要謹記自己的身份,不能說一些、做一些辱沒身份的話語和事情。
木七雖然名聲不好,大長公主也不是太喜歡,可是念在她是忠臣之後的份上,大長公主還是決定幫木七做主,威嚴的說道:“婦人丁氏造謠诋毀貴女名節,罰掌嘴十下,禁足半年。
”
大長公主聲落,丁氏趕忙跪地求饒:“大長公主饒命,奴家知道錯了,大長公主饒命。
”
大長公主擺擺手:“拉下去,掌嘴。
”
大長公主聲落,兩個奶媽子走了出來,拉着呼叫求饒的丁夫人出了正屋,很快門外就傳來啪啪的巴掌聲,伴着丁氏的呼痛,好聲殘忍。
等到巴掌聲停了,木七也不想再在屋裡待了,伸手捏捏楚雲奕的掌心,楚雲奕很快明白過來,小聲對着管夫人說道:“娘親我和木七妹妹去外頭玩會。
”
管氏點點頭:“去吧。
”
大長公主聽到了,也有意化解屋内沉重的氣氛,笑道:“年輕人都不喜歡和咱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待一起,西院搭了戲台子,這會正在唱戲,姐兒們都在那邊,你們也去湊湊熱鬧吧。
”
大長公主也發話了,木七和楚雲奕走過去,又是一通行禮,才得以出了屋子。
木七和楚雲奕大步出了大長公主的院子,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氣,楚雲奕拍着兇口道:“見大長公主比見我爹還難受,以後這樣的壽宴,打死我也不來了。
”
木七就是之前在宴會上見過楚将軍,住在将軍府這些日子也沒見過,聽楚雲奕說他爹已經去了西涼國交界的邊城。
“少說喪氣話,等你嫁人了,做了當家主母,這樣的宴會隻多不少。
”
楚雲奕聽了苦着一張臉道:“那我幹脆不嫁好了。
”
“你想管姨哭死啊。
”木七拍拍楚雲奕的肩,她也是怕了,這麼跪來跪去,要是嫁個普通的小官,每次宴會真的能把人累死。
還好,鐘離文昊是王爺,木七想着都有些慶幸了。
想到鐘離文昊,算算鐘離文昊離開也有十九日了,剛開始還隔天一封信送來了,最近三四天都沒有動靜了,木七望着天空,莫是他知道自己住在将軍府生氣了?
“木七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木七在思考着晚上怎麼給鐘離文昊寫信的時候,邊上的楚雲奕不滿的打斷她的思考。
“呃……”木七恍然,她剛才光顧着想鐘離文昊了。
楚雲奕見木七的樣子隻得把剛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你知道剛才那丁夫人什麼來頭嗎?
”
木七搖搖頭,楚雲奕繼續說道:“那丁夫人是惠王妃的表姐。
”
木七聽了恍然大悟,她還說呢,自己什麼時候惹了這麼一号人,原來是這麼一重關系,隻是這怨恨來得呸無語了點,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