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老大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事的确有些不對勁。
這迪廳裡,有一大半的人他都不認識。
麻痹。
屠老大回頭一看刺猬,臉色更是糟糕。
刺猬混得好的時候,他的确都認識地下世界的人。
但他幾年沒在蘇省混了,這個迪廳的人他好多都不認識,刺猬也沒在意。
“你什麼意思?
”刺猬也瞪着眉頭。
段純扭捏着晃了晃腰,竟然還有幾分妩媚,醜陋的嘴臉故意裝一個娘炮的聲音,說:“都說了,我是你們惹不起的人。
你們也知道,我這人在做拆遷的工作,經常都會和一些城管和警察打交道。
這話說出來有些難以啟齒,今晚上本來想請他們吃飯,誰知道周圍的包間都定光了,我就隻好好帶他們來我自己的地盤。
這事,我也不敢張揚。
請客吃飯這種事,現在得低調。
誰知道,我們才剛嗨一會兒,你們就來了。
”
段純以為自己是徹底的赢家,在張牧跟前不停的晃動着,說:“我知道,請城管這些吃飯,是有賄賂的嫌疑。
怎麼的,你督導辦?
巡邏官?
還是帶了尚方寶劍,把他們打成這樣?
”
段純很爽。
這一切,都是段純在玩張牧的。
從一開始,他的确是讓整個迪廳的人動手幫他弄死張牧。
但迪廳的人,一直以來都沒有動手。
這些人也不會動手。
他們的成分,大多數都是城管和警局的人。
有意思。
張牧點點頭,真的很有意思。
段純竟然給他做了一個局。
“大面積的襲警,姓屠的,你可真牛逼。
”段純不知道屠老大名字,隻聽很多人一直在叫他屠老大。
但他,沒将屠老大放在眼裡。
屠老大愣住了。
麻痹。
他真的被擺了一道。
如果不是因為要救張牧,他不會這麼着急。
上來确認一下身份,就好了。
張牧依舊沒說話。
段純看看張牧,又看看了屠老大,此時居高臨下,如同王者,說:“現在,給我下跪求饒……我幫你平息掉這事。
相信我,除了我之外,蘇省沒人能保住你。
”
這麼久以來,段純是第一個敢威脅屠老大的。
他很狂。
目中無人,無視一切。
屠老大被震懾住了。
這些年,在蘇省他的确很強。
但城管他不敢動,更不要說,還有段公子背後的人施壓,他的人沒準全都要進去。
“這些都是你的人?
”張牧好奇的問道。
段純有些得瑟,加上打了藥更是亢奮,說:“老子的,怎麼了?
”
平時段純在工地上,會用上這些關系。
一方面城管在幫段純做拆遷的工作,另外一方面,段純也在幫城管做拆遷的工作。
請吃頓飯,說什麼也沒毛病。
“張牧,你輸了啊。
”段純抽了抽,笑着說:“燒我車的時候,你想過下場沒有?
”
張牧抿嘴一笑,絲毫難過沒有。
段純得瑟的時間夠久了,剛才張牧願意和他出手,隻是為了試一下自己的身手。
效果不錯,目的也達到了。
張牧接下來,要開始辦正事了。
“車是你的?
”張牧反問一聲。
“喲?
還以為張少是什麼人物,沒想到……做了事,不敢承認?
”段純哈哈一笑,說:“老子讓你死,就要讓你死個瞑目。
”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張牧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帶你去工地上看看,我敢保證車是你自己燒了的。
”張牧自信無比。
段純笑得更是誇張:“還想垂死掙紮?
老子和你玩,玩到死。
”
接着,段純讓人開道,去了惠民小區功底上。
一大群人,在黑乎乎的夜裡,像是一條條遊龍出動,浩浩蕩蕩。
離惠民小區老遠,就能聞到一股明顯的汽油味。
消防官兵剛剛撲滅了惠民小區裡的火,一個人從裡面冒出來,嘴裡還在咋呼說:“麻痹,誰這麼缺德,将别人的車都給燒了。
”
火撲滅了,消防官兵也輕松了一些。
他旁邊的另外一個,放下黑黢黢的安全帽,點上了一根煙,才說道:“不知道呗,估計是有什麼仇。
還算有良心的,人沒出事,周圍的居民樓也避開了。
”
剛說完,看到浩浩蕩蕩的人來。
吓了一跳,立馬将手裡的煙給滅了。
“你們什麼人?
”消防官兵一看,真的什麼人都有。
白的黑的,狠的全都在。
“把我們機械進場的表都給拿下來看看,讓那他們死心。
對了,通知上面了沒有,我倒要看看他張牧能有多牛逼,南三區第一地産都敢動。
”段純興奮到了一種極緻,立馬要通知省裡的重要人物。
今天,他們一來。
天神下凡。
張牧背後有什麼人,哪怕是天王老子,都要,連根拔起!
電話一打,人很快就要來了。
對方的的反應,比段純的反應更大。
似乎他們不是來對付張牧,而是來保護一個自己更重要的東西。
除開消防官兵,城管和警察,很快也有武警出動了。
“張少,要不……我帶人,先從這裡殺出去。
”屠老大有些慌張,他這人天不怕地不怕,可卻有一個很明顯的界限。
這個界限,是不能靠近警察。
井水不犯河水!
“不用,很快就解決了。
事情完了,我請你吃夜宵。
順便你待會,把扔那一車磚的錢,給人結了。
咱們現在賺錢容易,普通人可沒那麼容易。
”
屠老大一臉懵逼。
這時候,是說磚錢的時候嗎?
省裡的大人物都要來了,張牧到底在輕松什麼?
屠老大很無語。
而此時,段純的已經将機械進場的表拿了過來。
“給他們看看。
”段純扔給張牧。
張牧拿過來看了看,上面的表格很清楚,記載着段純所有的車輛。
銘牌,型号,價錢以及折舊率都有。
“這些,都是你的車?
”張牧最後确認到。
“廢你媽的話。
”
“我看不太像吧。
”
“是老子的車,死全家都是我的……老子的人,二十四小時在門口守着。
就連你們來放火的時候,也在門口守着。
張牧,想不賠錢?
沒關系,我不要錢,要命。
你放心,你的沈南柯,老子給你照顧得好好的。
有的時候,女人弄點藥下去,她就老實了。
”
段純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态,在玩女人上,他很自認為腦回路新奇。
此時,腦子裡全都是沈南柯被注射後,每天魂不守舍,要到處買抽的,還要維持沈家企業的樣子。
想想,就很刺激。
把善良的天使拉下人間的,才是真正的惡魔。
“哦,這樣啊。
”張牧點點頭,承認就好。
周圍。
屠老大,刺猬,以及段純的那些城管什麼的,都在盯着張牧。
他們腦海裡,都在想,張牧說這些有什麼用。
就在這時候,燒焦的車上,走下來了一個人,身上黑黢黢的。
“找到了。
”車上的人下來,拿了一團黑黢黢的東西,說:“還好,沒燒光。
”
下來的人,是戴楓。
段純噗嗤一笑。
“找我車上,什麼東西?
”段純好奇一臉。
戴楓沒多說話,打開了,捏了捏。
黑色的玩意,像是煤炭渣。
“應該不錯,是這玩意。
”戴楓捏了捏,有些刻意。
什麼意思?
段純顯然沒看明白過來。
就這,對付自己?
“這玩意,和他注射的一樣嗎?
”張牧好奇的問道。
戴楓說:“不知道,還沒檢測過。
不過,表現出來的症狀,差不多吧。
”
剛說完,門口的武警就來了。
是段純叫來的。
武警沒到,警犬先狂吠了起來。
武警有些奇怪,抓個鬥毆的人,怎麼警犬叫起來了。
戴楓先走了出去,說:“警察同志……車裡發現了這些玩意,量不少啊。
對了,這是我以前服役的證件。
”